三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星恒故作深沉的把蜥蜴揪起来,顺着从它嘴里说出的话。
“这个小家伙叫米粒。无意中捡到的特殊物种,也就留在这里生活了。”
“我前面进来时也吓了一跳。”
他和瓦妮莎开始在安面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只不过瓦妮莎在这方面更擅长些,选择的是只说自己可以说出来的话。
说完这句话后,瓦妮莎便朝现在这只小东西盯了一眼。
几乎要把“你是不是想故意整我”写在了脸上。
瓦妮莎现在对瓦西里的印象就像坐过山车一般此起彼伏,相处这么长时日竟然没有发现对方还有这样一面的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少关心魔王军事务以外的事情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坐在名为魔王的位置上无时不刻都挂着伪装自己的面具,在习惯对方这种状态之后,也不知道内心真正的性情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
果然安的骨子里还是小孩子,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是随口编织的谎言。
这种事情估计也很快就会被忘记吧。
希望以后她不会察觉到“魔王变成蜥蜴在勇者面前臭不要脸地卖萌”这件事情。
在这之后安也悄悄地放下戒备接近这只“小萌物”,跑到星恒的身边接过这只小蜥蜴并踮起脚尖观察。
乍看起来还挺清秀的。蜥蜴的身体十分光滑,在她的手里摇晃自己的尾巴。
“好啊,好啊,像你这个年纪去作为勇者冒险真的让我羡慕。可惜我已经不像意气风发的当年还能和其他蜥蜴们一起四处寻求生活了。”
“不过能看到人类中年轻有为的后辈,还是传说中的勇者我也很是满足啦。”
“蜥蜴、先生?”
安小心翼翼地喊着。
“叫我米粒就好了,小孩。不要带谦称。”
“那、那个,米粒……”
“这样就对啦。”
瓦西里的分识慵懒地说道,轻轻地翻了个身。
瓦妮莎则陷入了彻底无语的状态。
……
这之后,瓦妮莎和安从星恒那边了解到了需要帮忙的事情。
总的来说就是桑塔拉的地下发现了一座不知名的巨大遗迹,而放眼整个部落当中却没有人能够打开遗迹进去一探究竟。
至于为什么如此迫切地需要了解到这遗迹当中的内容,星恒解释说是因为遗迹旁的石台上面刻着“发现时一定要打开”这样的文字。
“而且那边还充斥着很多难以言语的东西。”
星恒摊摊手表示无奈。
“那些东西是长什么样子?”
“我说不清楚。”
瓦妮莎向他追问这些东西究竟长什么样,得到的答案也仍然是那句话。看样子凭他自己的见识也没有办法描述出来。
难怪瓦西里要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扯过来。
如果是有前世在另外一个世界记忆的她或许能够知道些什么。
而这一通询问后,瓦妮莎得知伴随遗迹的发现并没有任何异常发生也放下了悬着的心来。
差点以为是克苏鲁了。
“两天后是吧?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看到身旁在瓦西里的蛊惑下也开始灌起温蒂尼水的安,瓦妮莎不禁嘴角一抽。
她强硬地推着安的背留下白眼。
“别靠近这个家伙。”
“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讨厌他。”
从山巅建筑中走出来后,瓦妮莎的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
这样的瓦西里不在自己身边真的是太好了。
还是安惹人喜爱。
闻花和亦枫一直在建筑的外围等待,见到瓦妮莎和安走出来后便上去给她们带路。
慢慢地沿着鸟语花香的小路,拨开层层遮蔽的树丛,最终踏入井井有条的居民区域。
景色映入安的眼眸,让这个不喑世事的小勇者十分惊叹。安放下从男孩手中拿过来的陀螺,眼神中充满了惊羡。
“好漂亮……”
她没有见过北地城之外的景色,只是听大人略微说过王都的荣华富贵。当然,这里的风景肯定比王都要更加让她着迷。
空气中流淌着一种清香。
耳边传来悠扬的奏乐声。
视野内则是缤纷的色彩。
就像童话的世界一样。
“你很喜欢?”
瓦妮莎在安怔神的时候突然开口问道。
“嗯。”
“但是看起来再美好的地方也有缺陷存在。”
安回答之后,她眼中的精灵少女牛头不对马嘴地补充了一句,视线投放向四人所行走的道路旁。
那是一座宅邸。
宅邸门口正有两个男人牵着一个女人正在吵着什么。仅仅只看这副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抢一个女生。
周围熙熙攘攘挤起了人群。
“这里和外面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不过是他们把自己当成了独立的个体,隐藏存在且对外面的事物拒绝关心。”
瓦妮莎向闻花和亦枫打了个招呼,四人停下脚步。
“仔细看、仔细听,仔细思考,然后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低下头对安语重心长地说。
当安照着瓦妮莎所说的话做的时候,闻花也轻轻地探过头来朝她搭话。
“精灵姑娘,您是这位勇者的老师吗?”
这个青发女子发出空灵的声音,温柔地向瓦妮莎进行询问。先前她就有听见安用老师这个词来称呼,但瓦妮莎本人却是一副游离的态度。
“不是。”
“是。”
瓦妮莎和安异口同声地答道。听到对方的回答与自己截然相反后,安想接着说些什么但瓦妮莎先抢过了话茬。
“还不是正式的。去去去,先把注意力放在刚才我要求你做的事情上。”
为了让安把专注于观察那件小纠纷上,她连忙改口变相承认安所认为的事实。
瓦妮莎一向喜欢咬文嚼字。
为什么总有些人不遵从事实非要得寸进尺啊?!
在她的眼中事实就是必须看清的,容不得任何自我欺瞒。为了一己私欲总是歪曲事实将其美化或者恶化都会将起初的小问题逐渐放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让安更看淡现实一点。
“您对她还真是苛刻呢。”
“没有没有,只是我这个人本身就这样。”
瓦妮莎摆摆手谦虚地说。
“不如我们也旁观一下这件纠纷吧。”
在闻花的提议下,瓦妮莎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对面熙攘的人群当中。
刚才她的耳朵也捕捉到了一点这起纠纷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