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慢慢地观察安使用魔法之后的现象,瓦妮莎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不愧为光明女神选中的勇者,在各方面都拥有非凡的天赋。
如果哪一天她成长为成熟的剑士了,估计可以让自己倾尽全力好好切磋一把。
这块衍生自土元素的石柱上几乎感觉不到杂质的出现,后来剩下的元素也都是类似的境况,让她挑不出这其中的任何毛病。
在历代勇者当中恐怕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要不是先有了自己这个在一系列因缘际会下诞生的规格外存在,未来她就可以独自一人高歌猛进再次将魔族元气大伤吧?
想到这里,瓦妮莎想要留下安让其魔堕,归属于魔族的欲望就更为强烈了。
她有信心将其打造成历史上最强的勇者。魔族幕后推手般的存在与“堕落”的勇者相匹配,会给世界带来更加斯巴拉西的未来。
瓦妮莎的嘴角不禁勾勒出一丝愉悦的弧度。
“这真的是你的天赋吗?!真的太棒了!”
她紧紧冲上前去将安紧抱在怀里,充满热情地伸出双臂。
安呆愣地眨了眨自己的双眼之后,把头埋到瓦妮莎的怀中。
在安的角度上,瓦妮莎的身体果然还是非常温暖,那种混入了温蒂尼的气味愈发让她心安。
“我这样、很厉害吗?”
“那是当然了。我好歹也是……见过上代勇者的人。”
瓦妮莎不满地说道。
“那家伙一直要拉着我去讨伐魔王,我给拒绝了。”
瓦妮莎当然是在糊弄安。实际上前代勇者是标准的王道男主角形象,一头金发和银质铠甲手握圣剑并满口贯彻正义的他带着队友们一路杀进了魔王城的大厅。虽说瓦妮莎能够理解对方的立场,但还是对他的行为感到十分讨厌。
所以她亲手杀死了前代勇者,将其与自己的现世父母葬在了一起。
安露出惊讶的神情看向瓦妮莎。
瓦妮莎的反应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她的注意力不在拒绝了讨伐魔王的请求,而是在……
“老师、你、多、大了?”
“呃,这…我也不记得了……”
瓦妮莎挠挠头心虚地向安回答。
自己打理魔界的前期是没有推出历法的,所以那段时间究竟过去了多少年她也不清楚所以无法计算,而按照人类这里的算法自己是一百七十岁往上……
不行,根据这颗赤诚的心来算应当是永远的十七岁!
“不对,我明明就是十七岁!而且重点根本不在这里好吧!”
瓦妮莎沉默一阵,接着刻意将自己的声音变得奶声奶气。
“咳咳…传说也不一定是人们讲述的那么好。你觉得你以后会变成那样的英雄吗?”
得到安投来的目光,瓦妮莎感到尴尬便转口进行反问。
她清楚关于勇者真正的历史从来都只被记载在教国的图书馆中,对外流传的内容是人们捏造编织的假想故事。
而在人们的眼中和普通人其实并无两样的勇者就像是偶像一般被抬到了过分的高度。
不,更多来说是名为信仰的概念吧?
这么一想女神那家伙其实就能等同于偶像……这也太过分了吧!
等这个臭婆娘塌房了我一定带头开香槟!
“啊……我想、我会、去努力。”
就在瓦妮莎沉浸在咒骂那个把她拽来转生之后就不管不顾的破女神并因此感到无比快乐时,安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我和、大家、说好了,要安全回去的!”
她将双手握成拳头放在胸前,脸颊涂上了红润。看到这副滑稽的模样瓦妮莎连忙笑出了声。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情了——但这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到的事情。”
瓦妮莎从自己用魔法搭建的木椅上站起了身,凝视着前方的空地。
视线随着轻轻抬起的指尖,她的眼前浮现出各种小小的元素颗粒。这些元素颗粒在她的念想下交织在一起,慢慢地在两人身前化作一道不断流动的水帘。
随后水帘又汇聚在一起,变成了安的模样。
安轻轻触碰这个由水元素形成的自己,这些流动的液体又贴合在她的身上变成了一套透明的铠甲。
好神奇。
“只要不断地修习魔法的基本功,你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小孩子都会对这些新奇的东西,谁也不例外。魔法的可造性诞生出了越来越多的可能,
在瓦妮莎的暗示下,安也开始有模有样地学着使用魔法时的动作和神态,卖力地进行尝试。
本想让安休息的瓦妮莎看到这一幕,又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魔法不是天生就可以登峰造极的东西,在得到突破性的领悟前,修习魔法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瓦妮莎还记得自己拖着婴儿的身体试图理解魔法的日子,对于拥有前世记忆和习惯的她在那时想要融入这个世界是非常艰难的。
最后也是用了一种及其特殊的方法让自己得以融入。
看到安这副努力的模样,瓦妮莎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
转眼就到了和约定去探索遗迹的那日。天刚蒙蒙亮,瓦妮莎便慵懒地从床上爬起。睡在隔床的安仍然处于熟睡的状态,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让她摸不着头脑的奇怪梦话。
“起~床~了~~~~~~”
瓦妮莎凑近安的耳朵,发出恶魔的低语。
这一句话震的安像弹簧一样猛地弹起了身揉着眼睛,本能驱使着她说出以往明天早晨的惯例性问好。
“桑、桑尼大叔、阿尔黛奶奶、蔻依……早上好。”
伴随意识的清醒,安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已经完全置身于另外一个环境,这导致本来呢喃低语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并猛地摇晃动自己的脑袋,乱糟糟的头发膨胀得活像一团巨大的白色棉花糖。
尽管一直以来在窄小的空间当中入睡,她还是拥有与自身性格完全相悖的睡眠姿势。在刚成为勇者的那几天还好,现在潜意识里就开始彻底放飞自我,不是说梦话就是磨牙以及翻滚身体,瓦妮莎接连被折磨了好几日。
安马不停蹄地掩饰自己的羞涩,潦草将打乱的头发梳直,初步变回了前几日瓦妮莎眼中银色头发的小女孩形象。她的眼睛眨了眨,目不转睛地盯着瓦妮莎。
当然,她的这段行为也被瓦妮莎看在了眼里,清楚自己身份的瓦妮莎自然不可能不上心。
“嘿,嘿,你怎么了?”
瓦妮莎朝安挥了挥手,并大声喊道。见安仍然傻愣愣地没有反应,她又弹了一下对方的脑壳。
“啊,嗯……”
“你发什么呆呢?”
“我、我……”
被瓦妮莎抛了个直白的问题,安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方才低下头回答问题的她这时微微抬眸却撞见了瓦妮莎阴郁的黑脸。因此受再次到惊吓的她只好苦涩的把自己的噩梦全盘托出。
“莎、莎……老师……全身长满、肌肉……穿牧师服……”
说着她还不停地搓着夹在两腿之间的双手。梦境中的瓦妮莎不仅毫无牧师的教诲,甚至炫耀自己的肌肉宣称武力才是打倒魔族最完美的方式,女神的神谕和勇者的净化之力都是笑话。
听完安讲述自己梦境中的离奇内容后,瓦妮莎也陷入了迷茫。
她的心里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说实话,这跟瓦妮莎她自己完全就不是一回事。都说梦境来源于人的潜意识,难不成这像换皮魔法少女⭕️一样的内容安在潜意识中对自己的印象?
呵呵,这个世界都有魔力了打仗还需要什么肌肉。
她觉得自己有权让安纠正对自己的印象,免得以后作为思路一个一个往魔族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