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解释一下附章和番外的区别,附章是紧接着主线的剧情,通常比较短;而番外是和主线关系不大的文章,通常是正文篇幅,会放在每一卷的末尾)
……
墨本从猫狐咖啡厅走出来后,在一旁的巷子里站了一会儿,目送着华希和卡泠离开,便转身向里走去。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乌木镇人,墨本比那些巡逻队员更加清楚乌木镇的每一条大街小巷的布局,他不紧不慢的走在暗巷里,将自己的脚步声压到最小。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从一旁伸出,抓住了他的肩头,把他往一个角落里拽。墨本被吓了一跳,想用手把肩头的手拉下来,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墨本,是我,西普。”
墨本放下戒心,跟着西普来到暗巷尽头的一扇门前,西普左顾右盼,墨本不耐烦地说:“没有人跟踪,赶快进去吧。”
西普一边打开门一边说道:“得时刻保持警惕才行。”两人便走进了房间。
房间的装饰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三把已经有腐坏迹象的木椅,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味道,直让墨本皱眉。
“西普,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有这样一间房间,我一直以为你住在教堂。”墨本说道。
“敲钟人当然住在教堂,但这不妨碍我在外面有一间自己的住所。”西普简单擦了擦椅子,叫墨本坐下。
西普就是他们安插在教堂的眼线,也是卡泠在教堂门口看见传递魔法纸鸟的人。
魔法纸鸟属于魔法道具,即便是没有魔素亲和力的普通人也能正常使用,但魔力消耗殆尽后没办法给道具充能。
墨本坐下和西普描述了他和华希卡泠二人接头的场面,说完后的他正要发问,就被西普抢先了一步:“墨本,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是不是那个亚猫族的女孩儿?”
“是,也不完全是。”墨本说道,“她们去教堂的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西普反问道:“你先说说她们的说辞是什么?”
墨本把背靠在椅子上,听起来很不耐烦的说:“说是为了驱散诅咒,鬼知道是不是真的。”
西普点点头,说道:“和我打听到的差不多,她们应该没撒谎。”
“没撒谎又能怎么样?你当真以为我能放得下心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去分这一杯羹?”墨本叫道。
“洛瓦琳……这个贱女人,三番五次的自作主张,我们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要不是她可以在奇幻森林进出自如,我们还需要从她手上进货?”墨本说。
西普附和道:“圣教还不准备打算开发奇幻森林,我们的人每次进去又都没了消息,森林产的金子全让那女人捡走了。”
墨本说:“你说会不会是这女人从中作梗,我们的人才有去无回?”
西普摸摸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儿(-ι_- )。
“不无道理,她似乎和森林的动物关系很好,连坐骑都是一头镰齿虎,要是借助禽兽的力量在森林里布下点圈套,我们的人还真插翅难逃。”
西普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事,说:“西头旅店的老板死了,你知道吗?”
“谁?”
“就是前几天找你手下办事儿的一个男人,想要洗钱偷税。”西普补充道。
“没印象。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又没找我办事。”墨本说道,一脸茫然。
西普把身体向前倾斜,严肃地说道:“昨天夜里,他死在旅店,而那天下午,洛瓦琳进去过那家旅店。”
“嗯?你怀疑是她下的手?”墨本瞬间来了精神。
“不好说,死的这个男人也算我们的人,老店主去世之后旅店就被我们的人盘下来了,之后又从我们的手里转给了他。”西普说。
墨本点点头,没说话。
“总之,留一个心眼吧。我最关心的,还是那个猫耳女孩的来历。”西普说。
“我已经让下面的人去查了,等着他们的消息吧,但仅仅从我和她打交道的经历来看,她的城府很深,小孩子的面孔完完全全就是伪装。”墨本说道。
“能够保持自己容貌不老去的人实力都很强,墨本,小心点。”西普提醒道。
“我知道,那女孩肯定和圣教有关系。”墨本说。
“先看看她的价值吧。”西普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她真能够提供关于圣教的有用信息,我们的发财路的路基就会更牢靠。”墨本说。
西普看看时钟,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墨本有些诧异,问:“晚上的交易,你不跟着我一起去?”
西普笑了笑,说:“明早教堂有事儿,我得早起去报到。”
“上班还真是辛苦,哪天等我们把钱赚够,你就把这狗屁工作辞了吧。”墨本说毕正准备拉开门出去,却又被西普叫住了。
西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这扭扭捏捏的样子让墨本有些反感:“西普,你最近怎么了,感觉变了性情似的。”
西普问道:“墨本,你相信有地狱吗?”
“你问这个干嘛?”
“我前几天听说……有孩子在用我们的货。我感到有些愧疚,孩子可是最美好的生命啊。”西普说。
“我知道你有个儿子,容易共情。我们只负责卖,用不用是他们的事儿。”墨本说道,“那你相信地狱吗?”
西普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我叫你少听那些神棍讲经了,都是些疑神疑鬼的东西。”墨本有些不满,但他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你跟了我这么久,要是真有地狱,我俩都是十恶不赦的恶魔。”
西普不再说话,他替墨本打开门,说道:“路上小心点,祝你交易顺利。”
墨本从西普家里走了出来,又回到了小巷。他把大衣裹得更紧了。
他踏着月光一边走,一边回味着和西普最后的一番谈论。
地狱么,呵呵……我从赚得第一桶金的那一刻,双脚就已经踏进去了。
不,这么想的话归宿感太强了。
或者说……
我即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