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为第一人称。)
“这得是有多倒霉啊,嗨,晦气。”
我坐在路边,看着这破车无奈的吐槽着。
“兄弟您也别急,这车问题不是很大一会就修好了。”
爬在前盖敲敲打打的师傅安慰着我。
“道不是我急这车是不知道是第几次坏路上了。”
我吧手揣进兜里,莫出烟盒。
“这也没办法,发动机都开始老化了,虽然是个好牌子,但也已经年代久远,差不多也该换一辆了。”
“呵呵……”
我冷笑道。
换了好呀,谁不想换啊。
“呲…”
我看着空荡荡的烟盒愣了一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抽完了,里面的锡纸反着阳光有些刺眼。
“抽我的吧。”
那师傅应该是在我愣神的时候从里面钻了出来,他吧两只发黑的手随便往胸前的围裙上抹了抹,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两根递了过来。
看到烟的牌子我抬头看他一下,那张微胖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多少钱?”
我拉开上衣拉链,手伸进内测口袋,目光依旧在他脸上。
“不贵,八十二。”
“多少?”
我又问了一遍。
“八十二!”
我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继续说。
“你这螺丝是金子做的,还是往我发动机上镀银了?”
“不是你故意找茬是吧?”
“别说那有的没的,在问你一遍多少?”
“七十二!”
那师傅从两根烟中抽出一根,自己吊在嘴上。
见我不拿还刻意在我面前晃了晃。
“再问你最后一遍多少钱?”
“不是我跑到城外给您修车您多少不得……”
“嘶~我问你多少。”
我略微皱了一下眉,用我那双煞气十足的眼瞪着他。
“六十,六十。”
“行成交。”
这胖子显然有点急了,我没给他再说别的机会,从口袋里抽出一张五十一章十块,塞到了他手里。
他也吧手里的那根烟收回了烟盒里。
“吆,中华?还是硬盒的,师傅品味不错啊。”
我看着上面配色调侃意外十足的说道。
“哈哈哈,是是。”
那人依旧在笑,只不过是脸上多了几分尴尬。
……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终于跨过门槛走了过来。
但目光已经锁死在棺材上的莫锐斯并没有听到西娜所发出的声响。
女人的眼眶有些湿润。
唉…这种情况下哪个做母亲的会不难过呢?
“莫锐斯阿姨。”
女孩叫了对方一声,过了一会并未得答复。
“莫锐斯阿姨。”
又是一声。
“啊。”
女人被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扭头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西娜
“西娜,你怎么在这啊。”
两人都泛着红的眼眶正对上,两人一样都刚为同一个人哭过。
“对不起,我不请自来,像我这样没有保护好莫锐尔的人肯定没有资格来看他的。”
女孩深鞠了一躬
“啊?西娜?”
显然她有些震惊,住在隔壁的小女孩不知道何时跑到这里。
“啊,克达斯在外面吧。”
莫锐斯起身向外面走。
“没…没有,不是爸爸带我来的。”
“啊,那西娜是……”
“那个……我是自己座车过来的。”
女孩说出了实情,女人略显苍老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和震惊。
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居然能在没有家长和朋友陪同的情况下一个人跑到近百公里远的地方。
而且这个人还是住在隔壁的超级乖乖女,这怎么想都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同样的,正因为是乖乖女,所以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自己坐车过来的”多半是可以相信了。
但仔细一想后,就发现更不对了。
克达斯和莫锐斯两家,在相处的五年里可以称的上是模范“邻居”。
莫锐斯家里穷,克达斯是没少资助这对母女。
对方也会送些自己做的菜来做为微不足道的回礼,不过可惜的就是,不论是口感还是品相都被西娜压了一头。
自莫锐尔和西娜出事后,莫锐斯就带着女儿的尸体回了老家。
至于为什么不葬在城里,首先是贵,白嫖了人家很多东西的莫锐斯实在是不好意思在“葬人”这种事情上需要别人的资助。
其次是城里的墓园离那栋房子很远,差不多得有一百五十公里,还不如回老家,不仅空气好且支持土葬。
而且莫锐尔的爷奶都葬在这里,至少……那捋活泼的灵魂可以有个办。
最最主要的问题就在于,两人出了车祸一个当场暴毙,另一个受了重伤,一个月最好都不要下床。
虽然西娜不是莫锐斯的什么什么人,但她非常关心这个有点呆呆的小姑娘。
昨天傍晚克达斯发来了西娜醒了的消息,虽然有点晚但意思到了即可。
女孩除了脸上全是伤有毁容的可能性以外,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让莫锐斯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然后就是早上六点克达斯又发来了西娜不见的消息,床上早就没了余温,从而可以推断出,窗口打开着她很可能走了有好一会了。
也就是说她在凌晨就已经走了,厦塔那斯不是什么不夜城,凌晨相较于白天来说可谓是相当冷清,自然的这个时间段也是变态出没的绝佳时机。
这让她慌了起来,可现在女儿就躺在棺材里,自己再怎么说也不能离开。
“唉!万幸。”
现在西娜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莫锐斯松了口气。
“对不起莫锐斯阿姨让您担心了。”
“是啊我确实担心!西娜你才十一岁怎么能……算了。”
出于母亲的本性,莫锐斯刚想说教,不过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
西娜快速跑过来这点她完全可以理解,自己也一样,莫锐尔的尸体被自己很快带回来,可她不曾想过有人和她的心情一样,也想为她哀悼,也想最后再见她一面。
虽然她想明天再去通知克达斯家,但那些也只能是后话了。
“那个…莫锐斯阿姨虽然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过分,我不妄想您能原料……”
“嗯。”
女孩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我可以…走进去看看她吗?”
“嗯。”
莫锐斯点点头同意了西娜的请求。
“我真的可以吗?”
女孩有些不确定于是又问了一遍。
“当然可以毕竟是西娜吗。”
女孩愣了一下,显然对得到的答复有些意外。
毕竟对于她来说莫锐尔的死全是她的错。
“啊……谢谢您”
女孩晃晃悠悠的来到棺材旁,天蓝色的瞳孔透过微斜着露出一角的棺材板看去。
先前光是看着就充满质感的肌肤,以经失去血色变成的惨白。
那双粉红色的瞳孔紧紧闭着,再也不可能睁开。
“对不起要是我更强的话,或许就可以就救你了。”
红发被映在阴影里,先去了先前靓丽的光彩。
那股“太阳的味道”已经消失了,空气单调的充斥着杉木棺材淡淡的清香。
女孩不只决堤多少次的双眼再次流出泪水,她不忍心再看下去吧头埋在双臂里再次哭了出来。
莫锐斯站在原地看着,刚才的那句话被她归为“要是自己在强一点就可以吧你送去医院了”。
可她却不曾知道,那晚挂着黑色里红十字的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