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移步出了医院,身边早已失去姐姐的身影,他奔向昨天的那个地方,眼中时不时倒映出封闭的城门,高兴的孩子们与门庭若市。
在他们全然不知危机来临之时,成百上千只怨浩浩荡荡地从四方八方包围。怨的体型大小不一,放眼望去是统一的灰蒙蒙一片,大地为之震颤不已,散发美妙的灵魂气味勾引生灵,随即吞噬,随即壮大。
怨大多是巨人形态,大不过十几米小不过四五米,另外从体型方面就可以判断其战力水平,因为这直接反映了它们吞噬灵魂的数量及等级。
这个时间段在黑暗的掩盖下加之其本身的深色“肤色”更是为之做好了天衣无缝的伪装,而站在怨的角度上这层黑暗根本是形同虚无,它们是直接对于灵魂进行追踪,灵魂的香味会吸引着它们。而被吸取灵魂的生灵会变为它们之中一员,像它们一样的傀儡,现如今还未找到有效解决方法,其实就连怨这种家伙人们对其的了解也就停留在迄今为止它们所表现出的寥寥。
而转化为怨的生灵则会失去所有原有力量,包括记忆等一切生前之物,虽说只是失去灵魂,但灵魂占据了构成生灵的绝大部分,所以真正意义上是去灵魂与死亡无异。
此刻代理城主已然站在城门之上,望着远方的大军,无言,颤抖的双手按照预想的无数遍演练的那样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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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埋伏在城东西两侧的元者一个个活动拳脚,心里既紧张又兴奋,有些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对抗怨了,却也难免热血沸腾。老兵们冷静不少,不像那些嗷嗷叫的小鬼们,作为经验老道的家伙担负的压力只有自己最清楚。
要么胜,要么死。
其实辰国的战力并没有这么穷酸,包括城主在内的诸多强者都随城主暂时离去了,至今未归,所以才造成现在这种困窘局面。
姐姐在城门口徘徊,从这里可以看见里面的建筑,她不知为何很想看见弟弟为她加油鼓励的样子,但更希望他能尽量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凉原和百铃观察四周的动向,他们需要照顾这个变数,当然他们也愿意这么做,即便她对两人的态度不能和友善挂钩。
「有命令!」
忽然一道熟悉的钟声自寺庙上传播,方圆几里都可以听得到,这时所有人脑海中出现共同的四个字:战斗来临。
所有人收起思绪,无论当时他们在做什么,下一秒必须要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
一发不起眼的火球打响战争的第一炮!
视野里若隐若现的庞大身影用多种颜色照亮,不断响起的爆炸、霹雳,人们大声喊出元术名称,怨愤怒地嘶吼着挥舞庞大的身躯以求大面积地干掉这些烦人的虫子。
「火元·燎原!」
「咔——」
双方战军瞬间交互,人们以数量优势迫使它们脱离大部队,每一个怨的力量都是巨大的,就算是上级元者也没可能单打独斗取胜,他们必须采用麻雀战,化整为零,逐个击破。
火焰闪电重重地拍在一只怨身上,它痛吼一声!手臂如巨石疯狂地砸向身下的人群,往往每一下都会掀起一阵大风,在范围之内的所有目标皆会受到攻击,愈到后来愈分散,半个时辰过去了,战场上已是无一幸免的残破。
「炎元·大星辰」
不断接近的喜怨在一瞬之间化为飞灰,天上极速降落下一团震撼的爆炎,周围被火焰笼罩,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扩散。凉原毫不吝啬体内的元,向着前方的怨释放元术。
凉原具有两种属性的元,因此他可以将元进行平衡同时释放,从而产生超越两种力量之和的融合之力,火加土两者相加,迸发出爆炸性的力量。
可战场上可不只有怨,还有共同作战的战友,然而这些烈火可没有什么牵绊。
「水元·祈祷之雨」
突然三人头上凭空出现一团乌云,雨水顷刻间浇熄火焰,温度一下子就降低下来,这雨虽然猛烈却不冰凉,凉原一接触到雨水,感觉身上的酸痛感正在被治愈,体内的元也快速增加。
正在铃释放元术时,无意中瞟到一眼侧面飞来的巨石,她下意识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却因迟迟等不来疼痛而瞄了一眼。
「秩序·锁链」
在空中,锁链贯穿了整块巨石,然后捆绑,缩紧,破碎!巨石转眼只剩几块小石子了和风尘。
姐姐一眼就盯上了那只投射巨石的喜怨,还未等凉原回过神来,姐姐绕着它进行了彻彻底底的虐待,数十次鞭打落到它的身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即使是自己人也不忍直视。
辛辛苦苦解决掉了几只,可还有上百只像这样的家伙,大战才刚刚开始。
后方的战斗就艰难许多,大部分是喜怨,却偶尔出现棘手的怒怨,不仅力量是喜怨的数倍且防御力更甚,普通中级元者的攻击打到它们身上基本就跟挠痒痒一样。
幻术师们集中精神施展幻术,只见一个个喜怨停下脚步,原地站着,不多久之后喜怨化为点点光辉消失不见,另观幻术师们气喘吁吁,气力慢慢消耗,显然他们杀伤的数量更胜一筹。但是一旦遇上一些特别强大的个体,那样局势就会被颠倒过来。
白鸢干掉一只喜怨后退到后方让他们接上,自己趁机休整片刻,她转身呆望向城的方向,喘息之间,再次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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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跑了几步实在有些喘不上气,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好。他勉强支撑身体靠在墙上,屋子里没有人在,至少在他听来是如此的。
拨开帘子,会议室里面果然无一人,不然自己一定会被赶出去的。
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居然没人,就连身体也抗议了。忽然,头部传来阵阵疼痛感,他了解这是自己用耳过度的结果。扶着一块未知物绕到后边坐了下来,脑后突然一凉。
他一边整理所得到的信息一边判断着,不出意外的话姐姐也去战斗了,这一点他很清楚,姐姐不喜欢四处奔波的居无定所,而且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不想让这座国家被毁掉。
又来了。
弟弟捂着头,他非常克制自己不往地上撞,可莫名的来自神经的痛楚一直强行介入!他只能咬牙挺住,或者,转移注意力什么的?
他将精神灌注在指尖,抚摸身后的那块不明物体,线条分明,多突出棱角,奇妙的图案刻印。
这东西貌似是十字架,不过又和西方的那种绞首十字架不同,这东西似乎是用作某种仪式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