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灵进入法院,来到法庭门口,刚想开门,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喂……”
“您就是奥驰亚家的大小姐吗?”
刚想拉开法庭大门的呆愣的图灵回过神来,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Hello。”一个长相俊俏的女人穿着一身正式的紧身法袍,性感的同时,少不了一股英姿飒爽的英雄气概。
活脱脱的一个20岁左右,年轻版的特蕾莎。
“鄙人名叫巴黎。”
“贵安。”
巴黎将近一米七几的身子在图灵面前半蹲下来,亲昵的拉住了图灵小手。
“不知道您在拉克西丝作修女的时候是否听过在下的名字呢?”
“在下是玛利亚大人的十二门徒之一。”
“这次前来的意思您也很容易猜到。”
巴黎一只手轻轻撑在地上,顿了顿。
“此次一趟麦克纽杜家之旅,想必您对您母亲的事有所了解了吧?”
“现在的情况……不瞒您说,非常严峻。”
“玛利亚大人所领导的保守党和俄狄浦斯大人的维新派此刻都在外面守着自己的阵地相互制约着。”
“火药味浓得就差把魔杖塞到对方嘴里了。”
“…………”
图灵看着巴黎严肃却又尽量保持着温柔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为了我吗?”
图灵眼神阴沉,嘴角也微微的颤抖着。
“……您觉得呢?”
巴黎笑了。
“在这种地方撕破脸皮,谁也不想。”
“但俄狄浦斯这次是铁了心要把您带回去。”
“您难道就不想和我们一起做点反抗吗?”
“这次您要是跟着俄狄浦斯回去了。”
“您这几年来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那些美好的回忆,又要毁于一旦了。”
“哈……”
图灵突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疯狂的瘙痒从心底蔓延出来,痛苦的痉挛一瞬间传遍了全身。
抱着双臂颤抖着,图灵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这么的纤细,这么的脆弱。
一阵抑制不住的狂笑好像堵在喉咙里,呼之欲出。
“……就凭你们……就凭你们?”
剧烈的笑意到了嘴边上,变成了干呕。
“也敢和妈妈作对……”
图灵哭了。
豆大的泪滴溅在她的鞋尖上。
“那可是……那可是我的妈妈啊。”
“我都想象不出来自己会胜利的场景……”
“你让我拿什么抵抗?”
巴黎抚摸着情绪有些失控的图灵的小脑袋,轻轻的抱了图灵一下。
“……好吧。我明白了。”
顺了顺图灵的头发,巴黎开口说。
“确实,您本来就是俄狄浦斯的孩子。”
“不管是情理还是实力我们都不占优。”
“不过……”
“你要是回心转意的话。”
“就在法庭上大喊我的名字。”
“我们一定拼死也要把你从俄狄浦斯那里夺回来。”
巴黎说完,起身打开法庭的大门,先图灵一步进入了敞亮的大厅。
图灵泪眼婆娑的看着离去的巴黎。
那双温柔的手好像还在自己的额头上残留了些许余温。
“拼死……又是拼死。”
“你们这些家伙,为什么天天都把死亡挂在嘴边呢。”
【就好像自己的生命是什么烫手的山芋似的。】
图灵擦了擦眼眶里蓄着的眼泪,僵硬的身体也变得活络了些,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法庭。
法庭里过于明亮的灯光一时间晃了图灵的眼。
恢复了视线,图灵定睛一看,才看到周围的净是国内政界举足轻重的大佬级人物。
凝重的气氛可以可以从在座的每一个人脸上几乎严肃到有些狰狞的脸庞上看出来。
仿佛这里每一个人都渴望着一场大战。
以发泄望眼欲穿的恨意,和置人于死地的恶意。
但她们此时都只是暂且按下不表。
环视许久,图灵慢慢走到了陪审团中,找到了默卡的位置,和默卡坐在了一起。
俄狄浦斯此时既没坐在陪审团里,也没坐在法官席,更没有坐在律师席上,而是一个人寂寞的站在被告席上。
看着站在被告席上,好像对紧张的现状熟视无睹微笑着的俄狄浦斯,图灵流出了一丝冷汗。
“默卡,现在是什么情况?”
默卡左右看了看,小声回复图灵道。
“案发当时,厄里斯堡里强大的魔法师只有俄狄浦斯一个。”
“而能杀死特蕾莎的魔法师肯定不会弱。”
“俄狄浦斯当然有犯罪嫌疑。”
“但是……”
默卡无奈的摆了摆手。
“谁有资格真的给她定罪呢。”
咚咚咚!
“咳咳,肃静。”
“人都到齐了吧。”
高台上的法官敲了敲她的法锤,说道。
“那么开庭吧。”
默卡微微侧着身子,右手不着痕迹的指着高台上的法官小声说道;“法官是我们保守党的。”
“她不怕死,哪怕只要有一丁点可能给俄狄浦斯留下一丝污点,她都会给俄狄浦斯定罪。”
“可尽管俄狄浦斯是唯一有可能的凶手,但我们没有证据。”
“图灵,你有什么想法吗。”
默卡睁着他那浩淼的眼瞳,静静的看着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