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狄浦斯。”
“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
“你根本就是怕我!”
“要不然你哪至于带别西卜过来?”
“你被那禁忌乐团的小辈伤的太深了。”
“你自以为运筹帷幄,可是没想到她还藏着机械降神吧!”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阴暗的房间里,一时间即使是这样诡谲恐怖的环境也受到了萨麦尔的笑声影响,变得荡气回肠起来。
伦敦被这突然发疯的萨麦尔吓得脸色一边青一边红的;俄狄浦斯却好像丝毫不在意萨麦尔的狂言狂语,仍然自信的微笑着,蹲踞在萨麦尔的面前,一动不动。
“也好!”
“既然你猜中了。”
“就让本姑奶奶送你一程!”
运起磅礴的魔力,萨麦尔挣脱了脆弱的禁锢,漫天的断绳和残脆的木屑像棠花一样在半空中绽开。
快速向俄狄浦斯冲刺过来的萨麦尔整个人像一只出海的蛟龙,扬起了一片止不住的血浪。
“性火真空,性空真火——”
“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
“谨遵牺牲教义……”
即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萨麦尔好像马上就要用出什么这个世间上最强横的魔法了。
她其实不用念咒,但她自以为的人类身份阻挠了她这一点,她的认知中,人类施法是必须得念咒的。但使用强力魔法时,即使魔法师就耽搁这么一点时间也是很危险的。
——就算这几乎只是一秒钟之内的事情。
远处被振飞了的伦敦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即使是见识过这么多杀戮的她,此时浑身也如筛糠一样颤抖了起来。
俄狄浦斯也不禁有些动容,光速攀升起来的魔力波动一瞬间震颤到方圆数十公里的范围,而且还在不断的提高。仿佛照这个趋势下去,整个克罗托城都会被这暴虐的魔力波动吞噬进去。
“去死吧……”
萨麦尔怒吼道。
然而几只触手从一旁人畜无害的小狐狸身上弹出来,在萨麦尔身上贯穿了几个大洞,将萨麦尔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瞬间,地面好像是被什么坚硬的钢筋刺穿的了一样,一大块地表都伴随着剧烈的声响深深的沉了下去,狰狞的龟裂好像一朵蔷薇,凶戾的绽放出如花瓣一样的地裂。
紧张恐怖的决战氛围瞬间消失了。
同样消失的还有萨麦尔身上大海般潮涌的魔力波动。
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萨麦尔身上咕嘟咕嘟作响的血泉。
萨麦尔躺在潺潺的血泊里,弥漫的血气衬的她那张定格的不可置信的脸像是死了一样,直到过了好一会,萨麦尔才像是大梦初醒一样回过了神来。
“咳咳……”
萨麦尔翻白的眼瞳渐渐回正,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呛出来。
别西卜微微睁开一只狐狸竖瞳,好像不屑一顾的瞥了一眼嵌在地里,有气无力的萨麦尔。
一股腥甜涌上心头,萨麦尔想要发力挣脱,但为时已晚——一根根触手已经深深的如根瘤一样蛀在了萨麦尔纤细的四肢和五脏六腑里,但凡她想要牵动一丁点肌肉都会引起大量的出血。
“俄狄浦斯大人……趁现在用aside吧。”
伦敦缓缓的来到俄狄浦斯身边说道。
沉吟了一会,看着仿佛日薄西山的萨麦尔,俄狄浦斯来到萨麦尔身前,单膝跪了下来。
她看着在触手下支离破碎萨麦尔,轻轻阖上了她的满含着杀意和惊讶的双眼。
“我也想搜搜她的记忆……”
“默卡是怎么赢得比赛的,我无所谓。”
“但是我很好奇玛门临死前到底有什么计划。”
“玛门不会这么简简单单就死了,她绝对和萨麦尔商量了些什么,或者留下了些什么东西。”
“可能是阴谋诡计,也有可能致命的陷阱。”
“不过,以玛门的谨慎,她应该不会给萨麦尔留下记忆让我搜查的。”
俄狄浦斯揪住萨麦尔的衣领,将一动不动的她轻轻提了起来。红色的触手从俄狄浦斯的裙底默默的伸出来,蘸了蘸萨麦尔满地的血迹,在周边画出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但是我姑且还是搜一下吧。”
诡异的魔力通过法阵渗透了大脑,俄狄浦斯深入了萨麦尔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