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奔雷覆盖了萨麦尔满身,风雨欲来的寂灭感杂糅在空旷的地下室里,数不清的水珠子漂浮在空中,被烤成浮尘与野火。
破损的烟气横叉一气,刀片般的在屋子里乱窜,数道锋利的气息横冲直撞,把大理石墙壁的地下室割的千疮百孔。
“我以克格图亚之名。”
“降罪灾妄于你。”
“亿万万终章咒。”
“火神开道!”
萨麦尔的双眼彻底变得无神并且射出极光,恐怖的纹路宛若一根根黑夜里透着极光的电线,把黑暗的地下室照的雪白。
死亡的线条几乎覆盖了萨麦尔的全身,把她的肌肤染的像蚕桑身上的丝纹一样满满当当。
别西卜从俄狄浦斯身上跳下来,挡在俄狄浦斯身边,数根像攻城锤一样粗的触手仿佛蛟龙一样从她的身体上爆发出来,挡住了面前不断爆射出蒸汽的萨麦尔。
“俄狄浦斯大人,小心!”
慌乱中,伦敦向着萨麦尔冲了出去。
“躲我后面,你想死吗?!”
看到还不要命的想要去打断萨麦尔念咒的伦敦,别西卜幻化为人形,飞速弹出一支触手,把差点在这末日魔法的前奏里就化为灰烬的伦敦拉了回来。
穿着火焰衣诀的性感狐女郎伫立在俄狄浦斯和伦敦的前面,她像是一颗狂生的植物,不断的长出触手似的枝丫,正面结结实实的接下了萨麦尔恐怖魔法的余波。
别西卜咬紧牙关,激烈的风暴直接捅破了地下室的天花板,原本一百多平方米的地下室被恐怖的狂风火雨碾出了一个操场大小的地窖。
接触到外界的一瞬间,头顶的冷空气倒灌进来将原本就四分五裂的地牢彻底大卸八块。
然而就到这里,萨麦尔的魔法都还没彻底开始呢。
她的身体不断发光,不断膨胀。
好像有什么伟大无敌的生灵就要屈尊降临在这个狭小地方了。
“她要自爆!别管我,把她拦下来!”
俄狄浦斯愤怒的对着别西卜大喊道。
“啧。”
“蜮丫头……你还说你永远不会失算呢。”
“这么急是干什么。”
微微回头看向俄狄浦斯惊慌的面庞,别西卜轻蔑的笑了笑。
一瞬间收回了自己所有已然破碎的触手,别西卜宛若一条穿梭在湍急瀑布上的飞鱼。
她夹在风暴之间,惊鸿过隙一般闪现到萨麦尔的身旁。
那一刹那,她对着萨麦尔高高的举起了拳头。
——————————————————————————
在别墅外面油棕树林里的图灵翻飞起舞,她举起那把名为“裁决”的剑,一剑砍在棕灰的油棕树上,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大树轰然倒下。
“啾啾!”
口中发出可爱的奇怪叫声,图灵抬手高举“审判”,扣动扳机,迅猛的子弹瞬间出膛朝一块大石飞去,直接把大石捅出一个光滑整齐的大口子。
“威力还不如我的拳头呢。”
“……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肯定是够用了。”
图灵又扣动了几下扳机,但已经枪里没有子弹了,手枪只发出了清脆的咔哒声。
“没子弹了吗”
图灵已经在这树林里用这奇怪的武器玩了好一会,周围的树木和土地都被破坏光了,开拓出了一大片惨不忍睹的废墟。
这个小岛先后经历了图灵各种各样高强度的训练,真的很难不让人担心它会不会被图灵一下子弄沉了。
夕阳渐晚,天边明媚的鸭蛋黄在图灵的心里敞亮了起来。
图灵有预感的抬头望去。
一个挥舞着黑鸦羽翼似的女人煽动着翅膀,飘飘然朝着图灵这边落了下来。
身上的触手裹着好几个行李箱,这个女人体外狰狞的魔鬼一样的器官飘摇着,但它们一点也不减她火辣身材和冰霜气质的魅力。
“图灵,你做啥呢。”
她把行李箱放下来,对着图灵开口问道。
“敦刻尔克姐姐,你来啦。”
“试试你们给的武器……怎么了?”
图灵一只手自然的搭在身体的一侧,轻轻的杵着剑;另一只手的手臂举在半空中,手腕柔弱的悬垂着,温柔的持着枪,就好像那把枪很重似的。
“呃……”
“那两把武器都是一次性的诶。”
“手枪的子弹用完了就用完了,剑的爆炸性伤害也是有次数限制的。”
“我们本意是留给默卡危险的时候用的。”
敦刻尔克看着图灵手上冒着烟的两把武器,无奈的笑了笑。
“啊?这样啊。”
图灵听到这里,一种做错了事的愧疚感从心底卯然升起,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
“这武器不会很贵吧。”
“很贵……倒不至于,但是也挺重要的就是了。”
“幸亏我们现在制造的多,到时候我再给你带一对。”
“哦哦!太好了。”
“姐姐你最好了!”
图灵一个猛子扎到敦刻尔克温暖的怀抱里,脸埋在这个女人温暖的胸脯里,上上下下的尽情翻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