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谢谢你们,不仅愿意给我们拍婚纱照,连婚纱和西服也一并借给我们了……”
默卡笑着和眼前的新娘子说道。
“没事没事,婚纱和西服本来也是我们向摄影组租的,更何况。”
“正好,也给你们这对准新人沾沾喜气嘛。”
新娘摆摆手,靠在新郎胸口,甜蜜的一笑。
“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我还想再拍一会呢……”
图灵无奈的提着白色的婚纱,恋恋不舍的在红毯上走来走去,似乎是想要在上面留下自己的脚印似的。
“哦,照片已经冲出来了。”
新郎接过一旁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照片,将其放入到信封里,塞到默卡的手上。
“新娘很漂亮哦,你小子很有福嘛。”
“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呢!”
新娘笑着插嘴道。
默卡轻轻的点点头。
“嗯,我一定会的。”
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照片,告别了新娘新郎,默卡和图灵换回原来的衣服,再次提上大包小包,继续走向了回家的路。
“那么。”
“接下来要顺道去马利安夫人家吗?”
“我在那停了一辆摩托车,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呃……骑它回家。”
看出了默卡心里痒痒想要兜风的想法,图灵咧嘴笑了。
图灵鲜馨的微笑好像满天飘零的雪花,她单薄脆弱白皙的皮肤底下好像蕴藏着淡淡的梅香。
“你呀,哼哼。”
“自从我给你送了那几辆破车,整天爱不释手的。”
“连管风琴都要荒废了。”
“也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是坏。”
图灵话锋一转,一边用手指卷着头发,一边开口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
“果然,还是我的礼物送的最好吧?”
其实也有不少其他的人在受勋仪式的时候,送了默卡一些或轻或重的礼物,但那些终究是象征性的,礼节性的。
即使把它们全部加起来,价值可能也没有图灵送的十分之一。
经济价值尚且如此,心意上就更不用说了。
“当然了,当然了。”
“我的公主殿下送的,当然是最好的礼物。”
一只手扶住了图灵的腰肢,默卡凑了过来,在星光点点的大街上,大胆的对着图灵的樱唇,吻了上来。
感受着默卡灼热的嘴唇,图灵惊喜的同时,心中也暗自窃喜。
默卡变得主动了。
这同时也说明,默卡心中对身份的芥蒂也在一日日减轻。
那层隐藏在默卡梦魂深处,名为自卑的不可逾越的沟壑,已经在图灵小太阳一般的温柔和活力之下,日渐消散了下去。
默卡眼眶中死寂的黑宝石逐渐活了。
他那取自苦痛深渊的双眸,不知何时,已不再只能映射孤儿院时期,贞德小姐白茫茫的诀别,和奥瑟罗黑黢黢的血泊了。
他不再害怕雪天与长夜。
默卡昔日专属于盲人的痛苦,已经在枕边人无时无刻的安抚下变得微薄,削减。
清晨睡梦中惊醒时的慌乱与迷茫也被绵密的爱情所催化。
她会亲昵的叫他,抚他。
待他像一个一个未睁眼的婴儿一样温柔。
“别闹……哈哈,痒。”
图灵被默卡亲的春心涌动,一抹少女气的燥意,驱动着图灵在当街的冰雪里跳起了舞。
在冰雪上游刃有余的舞蹈的图灵,好似踏霜而至的仙女,翩翩婀娜,步生涟漪。她踮起莲花般的小脚,轻盈的踩在薄如蝉翼的雪花上——那脚宛如勾人心魂的镰刀,轻轻一抿,一抹,任何围观人的心气,都要被这罪恶的暧昧气息刮破了魂,碰碎了胆。
空气中散发着酒糟似的香气,舞蹈的图灵轻轻的接起默卡的手,邀请他共赴巴山夜雨。
“等一下,图灵。”
“你看那是谁。”
不知不觉,图灵和默卡唱着跳着,已经走到湖心岛湖边的皇家医院门口了。
医院门口的喷泉已经停了,白雪压城,一副万物凋寂的景象。
但就在这了无生机的喷泉前面,一座绿肥红瘦的禅景石坛上,坐了一位美丽如画的少女。
她低垂的眼眸似是自卑,高高翘起的二郎腿又像是高傲。
这个气质矛盾的女孩攥紧了大腿上覆着的厚厚冬裙,好像在等谁一样。
她略有些焦急的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