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朗气清的一天。
在这惠风和畅的午后,我和队长在瞭望塔里喝茶。
风儿跳舞,鸟儿唱歌。
看着塔下那些新来的防火员,被罚蹲姿的可笑模样……
我们笑着打赌,说看她们坚持到多久。
她说一时,我说两钟。
然后她深深的打了一个哈切,看着我,吧唧吧唧嘴。
随后她又看向窗外,微微眯着眼,欣赏远方一成不变的绿色海洋。
受她的感染,我也打了个哈切。
我们欣慰的笑了。
心里赞叹这美好的一切的同时……
同时,也深深的憎恨着它的无聊。
突然,大地疯狂的摇晃起来。
瞭望塔里椅子倒了,书架砸碎了,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我们俩也没反应过来,被剧烈摇晃着的地板甩到了地上。
我们俩吓坏了,以为是地震!
正当我们打算飞出瞭望塔,躲避地震的时候。
剧烈的火灾警铃却在这被人拉响了。
我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向窗户外看去。
映入眼帘的不是山火。
而是连绵不绝的,铺天盖地的,毁天灭地的,状若红海的岩浆。
我们颤抖着拿出望远镜,看向远处。
数百万顷的树林在爆裂的业火中摇曳。
肉眼无法估量的林产损失,不断的在死亡的红莲中绽放。
远处承载了我们无数畅想与欢声笑语的炉灰山村,在破灭的火光中,被瞬间碾成了齑粉。
在我们不可置信的看到,那些岩浆引起的山火,如一颗颗扑闪着的巨大红色团子,怒浪滔天的疯狂驶过来。
瞭望塔底下的新兵蛋子,看到此情形,瞬间乱作一团。
我们喇叭都喊坏了,哨子都吹烂了,此时都没法再将他们集结起来。
甚至有些新人护林员,直接就罢工不干了,她们丢下护林服,直接张开翅膀飞走了。
队长只好叫住那些老护林员,把大家集结起来。
我们发誓,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阻挡这次火灾的蔓延。
我们裁剪树木,围住火情,使用魔法,将森林粘湿,甚至连求雨的魔法也用了。
可是在这自然的恐怖伟力下,毫无作用。
最后,队长想要带着我们逃走。
可是已经晚了。
山火已经近在眼前了。
那近在咫尺的狂躁火焰所引起的热风,搅乱了我们的背部用魔法伸展出的羽翼。
我们插翅也难逃了。
队长一脸肃穆,他无奈的告诉我们说,让我们用魔法刨开地下的土壤,躲进底下,也许还能活着等到救援。
但我们都知道,这种方法顶多只能留个全尸。
不过面对已经到面前了的滔天火焰,我们还是照做了。
被埋在土壤下的我,感觉自己活像是火窑里的烤鸭子。
甚至于说,如果被人从土里拎出来,都直接可以吃了。
但即使这样,我都没有放弃。
你知道吗。
那时我拼命的窝在几乎要烧成瓦砾的土壤里,疯狂的祈祷着,祈祷着神灵能够来救我。
但神灵没有来。
来的是一个人。
单单只是一个人。
她高高的立在天空中。
仁慈的翻翻手。
她说,要让这红海退去。
于是红海便退去了。
我从烧成黑炭的土地里钻了出来,胆怯的看向四周。
护林员全数208号人,已经全部牺牲了。
我也被烧成了没有皮肤的样子,四肢也几乎成了焦炭。
我勉强的睁着破碎的眼眶,抬起萎缩的眼球,朝天空中看去。
我微微张嘴,念祷了她的名号。
于是我便就此获救了。
你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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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狄浦斯大人不是神明,还能是什么呢!?”
一个身上穿着镶嵌着金丝鲤鱼的红色大袍子的人,兴高采烈的对着绑在椅子上的人大吼大叫道。
“啊!?对吧!”
“我说对吧!!??”
连续几次大嗓门的怒吼,这人的语气渐渐的从高兴,转变为了愤怒。
也不知是谁招惹了她,她好像怒气冲天一般,顺势抽了被绑着的人好几个响亮的大嘴巴。
这人好像有点精神不正常。
砰!
旁边一个同样穿着红鲤服的人手轻轻一指,这个精神不正常的人脑子就炸掉了。
“你抢了我的台词。”
刚才一直在讲述故事的米拉,微微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