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是想说除了那些恶心的王公贵族以外,诅咒之子也是死有余辜的吗?”
“那些在酒吧里工作,只求一份职位的侍卫,保安,也是该死的吗?”
“她们都只是普通人,是无可奈何的人!”
“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怎么好意思这么说?”
默卡放下了手中的纸板——那是马利安夫人画给他,用来模拟管风琴琴键的练习用琴盘。他隔着一张桌子,对图灵生气的说道。
“你说她们无可奈何……哼。”
“诅咒之子明明可以团结起来反抗的不是吗?”
“她们又不是没被给过圣遗物!”
“如果每个被给予了圣遗物的诅咒之子,都有勇气和那些贵族拼个鱼死网破。”
“梅莎酒吧怎么还敢再举行猩红尖塔这么残忍的节目?”
图灵的眼角中闪过一丝阴冷,不屑的说道。
“你不记得了吗?那个诅咒之子的女孩!”
“就她当时那个行为,她明显知道自己在和诅咒之子对战!”
“尽管如此,她还是为了那一两包毒*品,残杀同族,侮辱尸体。想必那个时候的她,只要能取悦贵族,什么都做的出来!”
图灵一想起当时那个场景,都会感觉自己嘴角有些微微抽搐,恶心的感觉翻涌上来,仿佛要逼她把肺吐出来一样。
“这种人已经完全坏了!毁了!”
“她就该死,该死在破碎的流石之下。”
“图灵……你……”
默卡盯着图灵散发着灼灼憎恶的眼神,气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默卡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此时的他,显然是动了真火。
他皱起双眉,丝毫不退让的紧紧的盯着图灵。
“你根本就没体会过真正的苦难!”
“你这什么都不懂的贵族深闺,你懂什么叫真正的贫穷吗?”
“还说什么鱼死网破……”
“还说什么坏了?毁了?”
“就算我们诅咒之子如真的坏了,毁了……”
“那还不都是你们这些贵族导致的!”
“如果不是你们这些放贷的贵族紧紧相逼,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这些残忍的贵族草菅人命……”
“奥瑟罗会死吗?!朱丽叶会死吗?!”
“你的手沾过面粉发酵的酵母水吗?你的舌头尝过树皮干涩的滋味吗?”
“难道那名为贫穷的大刀,也曾有一日落在你的身上吗?”
“难道那称为饥饿的种子,也曾有一天寄宿在你的身体里,生根发芽吗?”
“你连最小面额的铜币都没见过……”
“你有什么资格为她人的苦难定性?!”
“你怎么敢一句话就否定了受害者为了生存下去所受的煎熬?!”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随随便便就决定别人的性命的?!”
“就因为力量在你手上吗?!就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地位,最有权利的人吗?!”
“……默…”
图灵愣住了。
看着眼前脸被气的憋的通红的默卡,图灵的眼眶一下子蓄满了晶莹的泪珠。
图灵拼命的眨着眼,不想让眼泪滴出来。
“你居然说我没经历过苦难……”
“你……”
图灵噎住了,她像个同龄的十三岁小女孩一样,稀里哗啦的哭了出来。
“……呜呜。”
看到这里,默卡可能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过了,他把头轻轻撇了过去,不再看图灵。
但是只要你细看就会发现,他侧过去的那半张脸上,他的眉毛正疼痛的不断打着抽。
“嘶,老婆子,这情况不太对吧。”
“这好像和以前那种小打小闹不一样呃。”
一旁的荷西也愣住了,他有些慌乱的对自己身旁同样一脸懵的马利安夫人,低声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这是怎么了呀突然?”
马利安夫人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担心的看着争吵的两人,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