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可爱的女孩向隅而泣。
默卡隔着一掌宽的距离,坐在她身边,有些不知所措。
“默卡……伊丽莎白死了,伊丽莎白死了……”
“都是因为我……”
默卡笨拙的抚摸着女孩的肩膀,把她的额头靠过来,轻轻的揉了揉。
“不哭……不哭。”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爱你。永远爱你。”
女孩恸哭,扑进了默卡的怀里,抱住默卡的腰,将眼泪全都染进了默卡的衣襟。
“真的吗……?”
“可我就是个扫把星……”
“靠近我的人,都要染上霉运。”
“你能先答应我不要死吗?”
“答应我,起码死在我后面,可以吗?”
默卡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在自己身上蹭的图灵,心中有些黯然。
他轻抚图灵脸颊,用劲的在女孩软塌塌的小脸上嘬了一口。
“这我可保证不了……”
“我顶多可以保证,在我死之前,我全身心的爱你。”
默卡轻轻笑了笑,就仿佛讨论的倒不像自己的死亡,而是某个别的人的死亡。
他低垂着眼睑,丰腴的水韵堆积在他漆黑的眼底,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深刻的告白。
但他终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委婉的摇了摇头,在图灵的额头上再亲了一下。
“呜呜。”
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保证,女孩又开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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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别哭了……图灵。
我心好痛……
像是雨点一样的淅淅沥沥的哭声,将默卡从昏迷中惊醒。
一阵天旋地转的痛苦袭脑而过,默卡甩了甩昏沉沉的头部,强榨出自己身体里所剩不多的魔力,向哭声的地方看去。
映入眼帘的不是图灵,而是蒙特克里斯托的长公主,斯佳丽。
她脖子上带着一个铁质的项圈,项圈上伸出了倒刺,贯穿了她的肩胛骨。
一般来说,像斯佳丽这种和平年代的魔法师,是很难在这种疼痛下使用魔法的。这种装置是一项抑制魔法师施法的古老抑制器。
她哭得梨花带雨,坐在一块大碎石上歇息。
周围是几个站的笔挺的异教徒。它们一个个带着兜帽,看不清表情。
默卡又看向远处,发现几个异教徒,正在向坐在血樱龙身上的米拉汇报情况。
“剩下的所有兵力已经完成了统备,向孤山城堡集结。”
“玛利亚派的大部分反抗军和幸存的难民也撤向那里。我预计她们剩下的军用魔法师,仅剩有一万之数。”
听到手下的汇报,米拉不屑的摆了摆手,从血樱龙的背上跳了下来。
“别管数字有多少,那个没用。”
“孤山的兵力交给天之女陛下就行了,我们只负责把孤山外面的人杀死,或者赶进去。”
米拉说完,目光略略的朝四周扫了扫,结果正好和刚刚苏醒的默卡对上了视线。
默卡尴尬的往斯佳丽那里挪了挪地,同时也在悄悄的左右寻视,试图找到那个扮演异教徒的波尔多的身影。
“正好,他醒了。”
“你们去个人用枪抵着他走,别让他跑了。”
“等我们到了基地,再去审讯这两个人。别让玛利亚的游击队逮到机会偷袭。”
“嗯。”
其中一个异教徒轻声回应了斯佳丽的话,主动往默卡的方向走了过去。
默卡抬头,对着走过来的异教徒定睛一看,果然是波尔多。
“走吧。”
波尔多拔出审判,用枪杆子狠狠地铲了一下默卡的脊梁。后者就像触了电似的,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
“轻点……唉。”
默卡被波尔多一只手扣着手腕,一只手拿枪架着,缓慢的走了起来。
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随即不久,米拉的整个队伍也缓慢的行动了起来。
几十号人都连续经历了数场大战,她们很多人已经连飞行的魔力也用不出来了。
一行人列阵,组成一个圆形,各自保持了一段距离,包围住了中央的波尔多和几名异教徒押送的默卡和斯佳丽。
这反倒给了默卡和波尔多一点说悄悄话的机会。
“敦刻尔克呢,她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吗。”
“死了?”
波尔多凑着默卡的耳根,小声的说道。
她的语气显然有些落寞。就在不久前,她也已经经历了几位同事的离去,但她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作悲伤了。
“没有……不知道。我和敦刻尔克走散了。”
默卡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
“哦,这样啊。”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