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铃……是你啊。”
看到自己身边烟铃,图灵的脾气一下子便蔫了,渐渐的变得温和了许多。
烟铃轻轻的皱着眉头。她看着图灵疲惫但又含情脉脉的眼神,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为图灵分担痛苦,为什么要眼见着这样一位优秀的女孩,承受远超她年纪和承受范围的苦楚,却只能束手无策。
烟铃意识到,图灵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很温柔的女孩。
但这,却反而让烟铃觉得无比心痛……
本来图灵为了家族的比赛,就强迫自己受了许多苦,就连本应享受快乐的童年也被剥夺。
可现在却还要求她,对其他人都要保持和颜悦色,这是不是也太残酷了一点呢?
烟铃这么想着,从随身推来的小铁车上取下了一张湿润的毛巾,坐到图灵身边,轻柔的为她擦拭着冷汗。
“大小姐,您别胡思乱想折磨自己了。”
“像小时候一样,放轻松一点,不好吗。”
“对自己宽容一点吧……我真的很心疼您。“
烟铃一边为图灵擦拭着被汗渍浸透的身体,一边像是母亲一样,对图灵喋喋不休着说些不痛不痒的关心的话。
烟铃的手法很温柔,不知不觉,她已经帮图灵擦的差不多了。
她为图灵换了衣服,并将毛巾放回小铁车上的水盆中。
“烟铃,帮我把俄狄浦斯叫来。”
静静的等烟铃擦了一会,图灵抓住了烟铃的手,示意她不用再擦了,随即说道。
【虽然我现在和俄狄浦斯一样,已经被机械降神所创伤。】
【但我有自信,现在的我,肯定还要比她还要强。】
【只要她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击杀她。】
“唉……”
“大小姐,您不能直呼您母亲本名的,更何况她现在贵为一国之君,那就更不能了。”
“陛下现在忙于政事,不在厄里斯堡,您还是好生修养身体……”
“如果把自己气坏了,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不在城堡……?】
【为什么就留我一个人在厄里斯堡。】
【难道她的心真有这么大吗?】
【我不相信。】
图灵那一张可爱的小脸,逐渐被忧愁的情绪所占据。她一只手伸到嘴巴跟前,伸出拇指,焦虑的啃着指甲。
【即使我现在比之前弱了许多,那也不是厄里斯堡里那些普通魔法师护卫可以比拟的。】
【难道她还留了刻俄柏的人吗……?】
【那也不够啊。】
【即使她把刻俄柏的所有精锐留下来……】
【就算我现在打不过,起码也跑的过吧。】
【难道说……除了别西卜,她还有其他底牌吗?】
图灵忧虑的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烟铃见状,委屈的抿了抿嘴唇,坐的离图灵更加靠近了一些。
她轻轻的抱住图灵,搂住图灵纤细如雪的腰,缓缓的吸啜着图灵身上罂粟一样柔软成瘾的香气。
她轻轻的摇晃着图灵的身体,就像是对待一个坐在婴儿车上的小孩子一样。
“您和母亲吵架了吧。”
“真抱歉,就凭我一介小小的女仆,对于您现在的情况,我只能理解到这儿了。”
“但您不能用对母亲的怨恨来惩罚自己……真的。”
“您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
“看着您,我仿佛感觉自己也在忍受着这些煎熬。”
“大小姐,您就当是可怜可怜烟铃,好吗,别想那些东西了。”
烟铃的眼角好像闪着晶莹的光,图灵没敢仔细去看,深怕自己破功。
图灵撇过头,默默的望向窗外厄里斯堡的蔓生花园,一言不发。
“您要是想做什么的话,我什么都可以陪您。”
见图灵一句话不说的样子,烟铃以为是自己说动了图灵,连忙加把劲继续说道。
“您想吃巧克力吗?想不想和烟铃一起玩拼图游戏?”
“还是说,要不要我像您小时候那样,给您讲点童话故事?”
“您那时候可爱听这个了,每晚都……”
“烟铃。”
图灵打断了烟铃。
“能不能带我去庭院里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