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最近,我也开始参加外国科技博览会了。
几乎是突然的,我对你所喜爱的一切也产生了兴趣。
我开始研究汽车,研究摩托,研究机动车和它们的引擎;我甚至还买了一台老式的打字机,放在我的房间里,只为了能多营造一点你还存在的氛围。
直到现在,我时常会有一种错觉。
我会认为你不是死了,而是在和我做一个漫长的游戏——我在每一个拐角,每一个柜橱,每一扇大门前,都会不由自主的驻足,期待你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我知道这不会发生,但我就是会这么想。
就好像我的大脑已经习惯了这种希望。
我下意识的没办法接受,你已经离开了我的事实。
多可笑啊,我之前哭的要死要活的,我现在居然也能面不改色的回想起你了。
这几天我哭的撕心裂肺,稀里哗啦,有时候又会突然哽住喉咙,悲咽也止住了,这种感觉很奇怪,我幻想会不会是你在偷偷吻我,安抚我的痉挛的心脏。
我以为我能像很多人类所做的一样,慢慢适应,慢慢释怀。
可我的心却越发的沉淀,越发的痛苦,好像在酿一瓶陈涩如歌的苦酒。
我放不下。
我一直以为,你是我天赐的宝藏,是谁都无法剥夺的。
可你走了。
原来是这样呀,我现在才突然明白。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如今你的每字每句,我都在回味,都在斟酌。
须臾之间,有时我会突然意识到你的智慧,你的慈悲,和你的无可奈何。
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太过美好,就像是小时候你带我路过糖果店时橱窗里的那些坛坛罐罐。
我甚至有时会有些怀疑——
那段日子里,我们究竟有没有过夫妻之实?
还是说,那只是我记忆错乱杜撰出来的慰藉?
我说了这么多……
总而言之,都是一句话。
我爱你,默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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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灵撑着一把娇小而玲珑的贵族小伞,漫步在夜雨淋漓的红港街头。
她默念着昔日里默卡的嘱托,同时也用回忆里的印象默默丈量着红港的街头巷尾。
自红港枪击案后,红港经历过一场大的修整,许多地方已和图灵记忆中的大不相同。
牧羊人死了,王子安死了,梧桐死了,如今默卡也死了。
这偌大的红港,现在居然和图灵毫无联系。
对于图灵来说,如今的红港,简直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的心,会在最初那个无伞避雨的地方一直等待你的到来。”
“一开始我借默卡雨伞的地方,就在黄金屋。”
“默卡说的地方,莫非是黄金屋吗?”
看着周围物是人非的红港街景,图灵的目光低垂了下来,黯淡了许多。
她思索了一会,心底生疼。
图灵的五指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小伞,转身往记忆中黄金屋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