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缓过来,何小天说道:“这么说你愿意帮我?”
“要是她主动来找事,我当然不建议做掉她,”炽悦沉思自语道,“可……现如今我们在明她在暗,不过那家伙一定会出现的,当时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所以……只能被动吗?”
何小天站起身面色沉重、失落的离开,寅虎见他独自一人出来,探头看向炽悦,炽悦摇摇头抿嘴微笑道:“他心情不好。”
寅虎点头表示了解。
黑夜带来了无比纯粹的真实,在这一片黑暗中污秽之物得以苟存,在远离路灯的昏暗街角处一群瘾君子们正在聚拢,他们手里拿着酒嘴里抽着什么东西,你三句我两句的交谈,内容无外乎:女人、性、金钱、还有某种让人上瘾的东西。
炽悦在离何小天不到十米的身后静静跟着,一名黑人警员拦住何小天,炽悦快步跑上前充当翻译与其交谈,警员的话就一句——为其生命考虑,请别在这个点在这街区上逛。
何小天一听随即用手撑在眼角咧嘴笑了,心想:生命考虑?在炽悦面前说这话,这些家伙别惹了她到好。
面对何小天突如其来的笑,警员一脸奇异不解,炽悦用手指指脑袋——表示他脑子有问题的。
警员释然微笑,临走时又叮嘱两人快点回家。
使馆会议室内,刘领事与其他领事正在“针对机场各国遇难人员尸体的返国问题”展开讨论,此次事件发生在人流量最大的机场,人员死亡数据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统计,因为人全都被切成三块、四块,想要统计难度太大。
很多国家使馆领事为减少财力都很想表示:自己国家遇难的人民直接就这埋了好,可这事不能这么办啊!一来这地的“主人”肯定不愿意,二来这么做到时候会失本国民心。
可国也有分大小亦分强弱,对于小国来说这段时间花在“尸体”上的钱已经太多了,在这么搞下去国库将空啊,仔细想想那拼接尸体的活虽然给的钱高,可也不是什么人也能干的,更别说还有的人坐地起价——不涨点钱,唉~就拖、就硬拖,除非涨钱再干。
听了各个国家领事变着花样的说辞,刘领事算是听出来了,这说到底就一句话——没钱,或者说就不想花这钱,但又怕惹国内民愤。
刘领事:“诸位,我们今天聚集一起是来商量怎么解决问题的,可诸位现在在说什么?”
各个国家的翻译在自家领事耳旁翻译着话语。
“我们华夏人讲究落叶归根,长得在高的树叶,最后也会飘落落在地,慢慢分解融入树根之中。一切事物都有它自己的归宿,在寻找我国遇难者遗体这件事上,我们国家会做到底。人死葬他乡,终究是孤魂野鬼;更别说是异国他乡,这连孤魂野鬼也难做。”
说到这刘领事目光惜悯,神情悲哀。
“我在此承诺:与我国相邻的国家我们会给予无论是财力、人力、物力上无条件的帮助。我看诸位年龄想必都是从政十几二十年的吧?望诸位不要因参政太久而失去了‘人心’。”刘领事拍着自己心口。
一番话让这一大圆桌的人哑口无言,见此刘领事也不在多说什么,在他看来这场会议他也没必要继续带下去,起身做了告别便离开会议室。
看着站在门口的寅虎,问:“何小天呢?”
“他走了,领事。”
“走了?……他知道他母亲的事了吗?”
“何先生说了会保密的,就现在看来他还不知道。”
刘领事神情严肃:“何中华的人身安全要放在第一位,等他在恢复恢复一定要问出机场的事就算用催眠。那晚他说在医院里发生的事,你怎么看?”
“我?”寅虎扣扣脑袋,“我觉得他说医院那个事,很有可能是他产生臆想或者做梦。”
“要是梦和臆想还好,可他老婆呢?人就这么莫名其妙消失,连带着医院里还死了不下三十人。对了!找他老婆的事也不能耽搁,抓紧时间。”
何中华在经历医院的事后,说什么自己老婆醒了要杀了他,还告诉了他什么计划,可最后被突然来的什么人给打搅了这才让他逃过一劫,医院内那死的三十人又是什么用来恢复的。
这些话漏洞百出,或者说前后没有一点逻辑,也难免让刘领事不相信,他甚至一度怀疑机场、医院这两件事就是这两口子所为,现在不过在伪装罢了,可在调查两人背景后,他很快便否定自己想法。
在他看来这事情还有转机,只要找到那个女人——何中华的妻子,真相或许就会付出水面。
“嘭——!”
一声响动打破使馆内的安宁,一位穿戴装备齐全手握钢枪的士兵,身上沾满鲜血一边跑一边喊:“领事!快走!快……”
话还没说完,从身后飞来一把巨大骨刃刺穿他身体,士兵扑通一声倒在地面,冒着热气的血液从他体内流出。
本来是回炽悦租的旧公寓,何小天不知怎么的转身带她去夜店,或许是心中那说的出的空洞感驱使。
两人去往夜店二楼,寻了一处一眼可看下方舞池的位置坐下。
台上DJ打着碟从音响里放出动感十足的音乐,何小天拿起一杯混合的气泡水喝了一口,望着舞池里穿着各式各样衣服跳动的人群,再看看舞池两边的座位上,两个年轻性感的女性伸出舌头互相舔舐着,接着两人相互拥抱激吻。
三两个人一脸迷醉的在抽着什么东西,从他们口中呼出一大片白气,再看看自己座位左边,一男一女已经开始干起来了,旁边还有人起哄拍照。
右边桌上摆放着紫水、水烟器具、针管,已经嗨大到话已说不清楚的男人似乎还在哼唱着什么,身旁的一个女人来开他的裤拉链,伸手进去拿出吸含在嘴里。
看她时,她也没停下嘴里的动作,就这样埋在男人的裤裆处,对着何小天做出一个比较妩媚的单眼眨眼,面露笑颜。
静静看着,直到她直起身子把嘴里东西咽下,何小天才回过头。
这时他升起一个念头——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杀了!
人在通往恶魔的路上先开始堕落,再然后产生恶最后成魔,可恶魔只会是人类不会是其它什么,现在眼前这番如此堕落情景,不就是人为所至?不过只转瞬即逝的想法和感悟而已。
面对这充满不公,且无法找到与自己心中平衡的世界,情绪会无法为自己掌控:会发怒、会愤恨、会唾弃,甚至有时恨不得自己亲手毁灭这世界;有时也恨不得打个地洞躲起来,这么做无外乎只是逃避。
对于只有十七岁的何小天,这就是他面对大多棘手事情,让自己心生不爽的处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