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咱们班参演艺术节彩排的同学下午头两节课可以不用上了，现在去大堂彩排吧，争取给咱们班拿个好成绩。”
高二课业繁重许多，又多了晚自习，全体学生一点以前要按规定回班午休，为下午的硬仗养好精神。
老班站上讲台，咳了声，宣布了这个临时决定。
“哇，下午这么要命的课都给逃了，太幸福了吧，早知道我也去凑个热闹了。”
立马有人出来长叹，捶胸顿足，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名字报上。
“咱们班是舞蹈剧，你行吗你？腰硬的跟板砖似的。”
“不是，我怎么就不行？”
那人不服气，眼神往台上一瞥，参演的同学陆陆续续起来出教室，刚要说什么，只见隔壁桌有人站起来。
他一愣，看着女孩起身也往外走。
这个年级的女孩在乎他人的评价，哪怕同样一件黑白校服，也变着法儿的在小细节上取胜，总有一两个亮眼的地方。可比起前面走出教室的几个人，她就格外普通，显出一种阴沉的氛围。
“白…柔柔，她也能去？”
思索了一会儿，才有人念出这个名字，瞪大的眼睛看出许多人心中的难以想象。
“她行吗？别给我们班闹笑话。”
“嘻嘻，没乐子我不看。”
这些议论声说不上多收敛，教室里闹哄哄的，一下子没了午休的氛围。白柔柔低着头经过一排排桌椅，身后传来同学小声嘀咕的动静。
她克制住想要啃咬指甲的念头，压下胸腔里那团暴躁。
在背后肆意地议论他人真的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明明是与他们无关的事，却依然用那样高高在上的地位评头论足。倘若事态发生反转，他们又成了把头埋进沙里的鸵鸟，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这令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牙齿发酸的声音在脑海里吱呀作响。直到班长喊了她一声，让她快一点，她才点点头说好，跟了上去。
……
班长拿着买好的舞服分发给众人，白柔柔拿到手的是一件小码的，那些人常聚在一起练舞，直接在更衣室里大大方方地褪下秋天厚重的衣物。她找了个角落，默默换自己的去了。
换好，几个女生已经开始做起了拉伸。
白柔柔把目光放在了众星拱月般的方馨身上，无论是舞台还是私下，她永远都是正中的那一个，一眼就能被人注意到，耀眼的光辉再把旁人衬得黯然失色。
“我换好了。”
白柔柔不动声色地入场，轻声提醒了一下她不高的存在感。
“换好了，那我们就…”
班长回过头盯着她，话头停住了会，收敛神情，“那就演练一下吧。”
几个女生望过来的目光微微讶异，因为是上台彩排，披头散发显然不够大方。
白柔柔这次特意扎起了头发，绾成团子，刘海也收起了，因此露出白皙细长的颈，光洁的额头，小巧的鹅蛋脸，那一双黑鹅卵石般圆润水色的眸，成了五官的点缀，恍若拨开了云雾，看见一轮皎洁的明月。
原来她有这样的一面，每个人都忍不住在心底的惊叹。
方馨捏着裙摆，轻哼了一声，又别过脸去。
“柔柔，你那段练的怎么样了？”
“还行，基本上会了。”
这场舞蹈剧一共排了四分半钟，白柔柔的戏份不多，大约要出场三十秒，做一片绿叶，衬托场中最娇艳的那朵花。
无所谓，她不大在乎这些。她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能够在他面前自然露脸的机会。为了这次机会，她可以忍让很多东西。
“那行，你先练练，我们这边要商量下。”
“好。”
她们有相同兴趣爱好的人常混在一起，白柔柔和每个人关系都一般。练了快一周舞，因为一直没有合舞，她都是一个人练，关系也不冷不热。
白柔柔看着她们走远了些，班长扶着方馨的肩膀好声好气在劝着什么，几个小跟班就在旁边帮腔。
……
班长：“我看柔柔形象不差，要不…把戏份给她加回去？”
“她练得怎么样？”，方馨低着头，拨弄指甲，心思不在人身上。
“挺好的，看来真的是有底子，小时候练过吧，动作捡起来后上手很快。”
“这…会不会抢了馨馨风头？不是说随便拉一个吗？”
“哪里还能再找人来？别为难人。”
“什么叫为难，这舞都是馨馨找人排的，功底最好，拿个大C位也不过分，突然要加戏，是觉得会比馨馨更好吗？”
“这事儿还得问问正主是吧？不然班长你想给她加戏，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呢。”
方馨抬起头，语气温和，像是真在为人考虑。
“那好，我去…”
“我去吧。”
方馨笑着，先一步朝着更衣室角落走过去。女孩正在练，看着模样认真，没一会儿额头就出了汗，脸颊绯红，有几分纯天然的可爱滋味。
她眯着眼，掂量了下对方的斤两，其实也没太放在心上，不过就是心里不太舒服。她自认为比同龄人早熟，而对方不过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也不懂合理的展现资本，白白浪费了。
白柔柔这时候停住动作，看向来者，对方也自来熟地揽着她坐下，笑得阳光明媚。
“柔柔啊，我们这边了想给你加段舞，你愿意吗？”
她想了一会儿，才认真地点点头，一副什么都好商量的单纯，“我就是来帮忙的，当然可以。”
方馨唇角的笑扯了下，咬了咬唇，有些内疚，“但是这排舞实在不太容易，重新再来的话可能会影响进度，班长不太懂这些，硬要加你，我夹在中间挺为难的。”
她觉得不太够，勾了眼影的眼角硬生生挤出点水来，“要怪就怪我能力不足吧，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反正我就是个帮忙的，巴不得轻松点呢。”
“好，那就这样，到时候麻烦你了。”
方馨笑的满意，她拍拍手，吆喝起几个小跟班开始练舞，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作态。
白柔柔被落下来，就坐在台下看。舞台上那朵娇花开的花枝招展，手臂纤长，摇曳的舞姿妩媚，腰臀比极佳，迸发出的魅力怕是连女生都挪不开眼。
方馨站在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白柔柔依旧那副笑意盈盈的单纯模样。
她早一眼看出那不似同龄人的身材曲线，倒像是垫了假片。
白柔柔眼神微微一冽。
挺恶心，一副搔首弄姿的婊.子作态。
池离…会喜欢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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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十二点改成两点吧，周末会熬夜，我发现我九点以前都起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