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两人找了一家旅店,对方貌似并没有兴趣让冬砚诚付账的意思,默默地放了房费在柜台上,开了一间双人房。冬砚诚有点尴尬,这女人怎么这么随便,双人房?这女人不会是什么都不懂吧!看起来,双人房可比两个单间便宜多了。
下面的小二看到冬砚诚这副慌乱的模样,还忍不住贼眉鼠眼地揶揄了一句:“啊哟,仙人,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才不是!我没有!”冬砚诚急得面红耳赤,他可是一直守身如玉,也相当尊重女性,这样逾矩的事情怎么能做?
“上来,别啰嗦。”女人说话的还是这么简单,语气之中有着一种不可置疑的威严。
冬砚诚一脸忐忑的上了楼,跟着女人走进了双人房,看到她摘下了兜帽,雪白的发丝微微蜷曲,耳朵却是尖耳,不知道为什么,她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极端寒冷的气息,仿佛稍微靠近一些就能直接被冻成冰山一样。
难怪穿的这么严实,原来根本就不是人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冬砚诚隐约看到了那双素白的双手上隐约闪烁着灰黑色的鳞片反光。但是当冬砚诚尝试着细细看的时候,又发现对方已经收回了手。
“我要不再去开个单间吧······”冬砚诚吞了一口口水,这脱开斗篷的时候展露出的身材简直是人间尤物。虽然不知道戴着那个覆眼面具的时候她到底是怎么看清路的,不过貌似······她并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随你喜欢。”女人的声音依旧冷淡,听不出半点感情。
“但我不会额外给钱。”冬砚诚心里面尬住了,这女人还真是抠门到了极致。最后,出于对现在经济情况的担忧,冬砚诚还是没有下去继续开房。但是看到面前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他又开始浑身发麻。
这怎么可能一起睡啊?难道自己今天真的就要······
冬砚诚一屁股坐在了床的一边,却感觉自己好像是被面前的女士瞪了一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紧接着,在他面前,女人竟然是非常自然的开始宽衣解带,这可把冬砚诚弄得满脸通红。
“喂喂喂!女士!男女授受不亲啊!”冬砚诚赶紧捂住眼睛,感觉自己根本没眼看,“你这样的女孩子怎么能在男人面前脱衣服!”
“······”女人停了一下动作,然后又很不爽的看向了冬砚诚的方向,“你很啰嗦。”
“哎哟,我滴个姑奶奶啊,你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的啊······”冬砚诚赶紧转过身去,表示自己根本没眼看。结果过了一会以后,他才发现对方只是脱掉了外套,里面居然还穿着另外一层紧身衣。
然后女人突然看见了冬砚诚坐在了床边,然后想都没想,一脚就将冬砚诚踹下了床,那一脚的恐怖力量冬砚诚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踹开线了,这家伙疼得哎哟直叫,然后直接滚在了地上,疼得不要不要的。
“爹?你居然想上人家的床?女孩子都不会答应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一起睡吧?”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冬至一脸无奈的揶揄冬砚诚,当时的冬砚诚的确是被宗门给宠坏了,总是满肚子坏水。
“当时也是没想到你妈妈对我帅气的脸庞完全不感兴趣啊······”冬砚诚无奈的摸了摸脑袋,他可记得当时那一脚的力度,感觉他的脊椎骨都要被踹开线了,要不是自己还算皮糙肉厚,当时怕不是能直接被踹死。
“爹,你当年可真是脸皮如城墙。”冬至无奈地揉了揉头,自己居然看到了自己爹当初社死的模样,想想突然间觉得非常有趣不是吗?
“那我们继续吧。”冬砚诚一脸的心虚味道,继续运转记忆画面,场面立刻继续开始变化。
“疼疼疼!”冬砚诚一脸的委屈,“你干嘛,哎哟!我又不跟你做奇怪的事情!”
“你还敢说?心怀不轨的想上来干什么?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女人一脸的恼怒味道,但是很快就看到冬砚诚将一床被褥放在了她旁边,“我又不跟你用一床被褥,大不了我们中间放点什么东西别碰着了,这么大一张床,你不能让我去睡地板吧?!”
冬砚诚看着那大床,要是真让这娘们一个人睡,他只觉得亏大了。倒不是因为没能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只不过当时的冬砚诚觉得那么大一张床不睡白不睡。
冬至看着这一幕都不由得吐槽了一句,果然是凭借自己的实力单身的大佬。
“你!”女人看着冬砚诚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呼呼的穿上了外套走到了外面,满脸杀气的走到了柜台前面,结果这才知道,现在只剩下这间双人房了······
紧接着,冬砚诚看到这女人浑身杀气的跑了回来,紧接着,一块块漆黑的冰凌拦在了两人之间,差点直接将整个床铺都给平切了。
“以此为界,乱来就死。”
就算看不见眼睛,冬砚诚也感觉到了对方的怒火。他撇了撇嘴,不知道这女人哪来的自我感觉良好,自己怎么可能对她这样连露脸都不敢的女人有想法?自己不过是因为闲得无聊,想赚点外快罢了。
“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冬砚诚一脸无奈,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行李,一边问道,“我以后都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你哎,总不能老是你你我我喂喂啊啊这么叫吧?”
“叫主人。”女人淡淡地回答了这么一句。
“喂喂喂!我是人,不是狗!我才不可能叫你主人!你顶多算是我的雇主,我的合作伙伴,可不代表我会为此出卖我的人身自由的!”冬砚诚一听差点被气笑了,这女人脑子是不是进了豆花?她是怎么说得出这么羞耻的语言的?
“我本来就是你的主人。”女人声音依旧冷淡,但多了几分不耐烦。她不依不饶,听得冬砚诚头疼,这女人怎么这么油盐不进。东方仙境是法治世界,早就废除奴隶制不知道多少年了,怎么可以干这种事情?!
“想得美,女人,我是人,不会给人当狗!你要是还想以后的事情顺利的话,好歹告诉我你的名字,要是你连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你还想让我如何心甘情愿的帮助你?五百个银币对于一个神变期的修仙者来说根本无所谓,我只不过是在寻找旅行的意义才选择接下这个委托而已。如果你执意要侮辱我的人格,那我就离开,你自己另寻高明去吧!”
冬砚诚终于气不过去,慷慨陈词,毕竟当时的冬砚诚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怎么可能愿意让自己被人奴役。
“······”女人并没有立刻反驳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冬砚诚感觉自己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嗤笑声音。
“有趣,头一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女儿饶有兴趣的看着冬砚诚,看不到眼睛的她让冬砚诚心中有些不安。她微微凑近了一些,“好吧,作为你勇气的奖赏。”
“我叫提亚,至于境界······应该比你强,当然,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尽心完成你的任务就好。”
女人的声音变得柔和了几分,带着一种仿佛毒蛇吐信一般的甜腥味。虽然有些诱惑,但是那份冷漠依旧深入骨髓。
“好吧,提亚,那我以后就这么叫你,我叫冬砚诚,以后我会好好帮助你的。”冬砚诚满意的点了点头,啪叽一下就倒在了床上,一脸胜者一般的满足。
现在的他不由的感慨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太粗鲁了,怎么可以这么义正言辞的教训一位女士······
“爹,我觉得你没做错啊,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一展雄风才对,男人嘛,就该有点阳刚之气,得硬气一点,不能说不行的!”冬至在一旁坏笑着吐槽道。
“······”冬砚诚哭笑不得,自己这女儿脑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怎么这就开始一展雄风了?!
“不过,妈妈那个时候居然这么高冷吗?你这样的榆木脑袋到底是怎么把她泡到手的?我都很怀疑你是怎么劝我妈妈这样高冷的女人和你一起培养后代的?”冬至看着冬砚诚那副呆头鹅一般的模样,不由得心中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冬至总感觉母亲脸上那个银白色的覆眼面具让人看着有些心惊肉跳。并不是因为雕饰有多么奇怪或者是华丽,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忌惮感觉。
“爹,我还在好奇一个问题?”冬至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冬砚诚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女儿,不知道她到底还能问出什么逆天的奇葩问题。
“我妈妈她一直戴着覆眼面具,她到底是怎么看见路的?她真的没有不小心撞坏什么东西吗?”冬至思索了半天,一脸的迷惑味道。救命,她好像真的再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老实说当初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呢。”冬砚诚无奈地点了点头,无奈地摸住了自己的额头,“我没感觉到任何精神力的痕迹,为此还问了她,结果她直接阴阳怪气,还说我是不是弱智······”
“爹,你居然真的直接问她本人了?!哦,我的天哪,那个时候的你简直像是一个大笨比!”
"乖女儿啊,你这是赤裸裸的双标……"冬砚诚哭笑不得,怎么他就不能问,冬至出口成章啊……
冬至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头疼,自己的爹真的不是个呆头鹅吗?他居然真跑去问人家是怎么看见路的,要是换做自己怕是会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进了花生油呢!
她不由得越来越怀疑了,自己到底是怎么顺利出生的?自己老爹那个笨笨脑袋,到底是怎么让自己的妈妈喜欢上他的?想破脑袋都感觉这是一种完全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