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没有为王的器量又怎么样!我可是嫡长子,这个国家唯一的皇子!皇位不交给我,难道要交给你这样卑贱的女流之辈吗!想得美!”
云程气得破口大骂,云鹤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强大?这根本就和自己认知之中的云鹤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正是因为天地都认为本皇是天命之主,这才派出圣者庇护本皇,帮助本皇除去外敌!你一个卑贱的女流之辈也想从本皇手中夺走这个庞大的国家,你坐得稳皇位,坐得稳江山吗!女人主宰社稷,老祖宗泉下之灵必然不得安息!”
云程依旧在满口胡言,看来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间脸上的慌乱又变成了胜券在握。
“哼,实话告诉你,那些贱民的家眷全部都在本皇手中,若是今日之内本皇没法亲自去探视,那些人全部都会人头落地!云鹤,你这样优柔寡断的小女人,肯定不想看到那些人因为你的愚蠢死于非命吧?要是今日本皇死了,你就是这些人的杀身仇人!”
云程看起来已经半疯癫了,他虽然浑身颤抖,但还是不忘飞速抛出那一个个让人发指的筹码。
云鹤越是听下去,越是觉得自己这两个哥哥都烂到了骨子里面,因为贪财而觊觎不应当属于他的东西,为了权力竟然连自己同父异母的亲生妹妹都敢杀,那么以后他为了权势和金钱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百姓的性命在他眼中就是可以随意消耗的东西,这样的家伙要是坐上了皇位,定然是云追国灭亡的绝唱。
“你猜,那天那圣者,最后去了什么地方?云程啊,想要钱财和人上人的权力欲望已经让你脑子里面灌了浆糊了吗?”云鹤身后,一道金色的道莲缓缓展现,那股神圣的气息伴随着镇国气运出现,“父亲死了,你不仅没有操办帝王大葬,还立刻就想着谋朝篡位?呵,跟云镜心那家伙一个蠢样,可惜你的脑子还不如云镜心。”
“不,我才是,我才是云追国天命的王者,我才是嫡长子······我,我,我,我才是唯一的正统继承者,你这个乱臣贼子,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这个卑劣的小偷······”
云程的精神一角彻底崩溃,他的修为甚至还不如悟道境的云镜心,如今还留在这里就是认准了那些人一定会选择唯一的男性继承人,他为了得到云皇积累的无尽财富和权力才不要命一般的留在这里。
这扭曲的财富欲望和权力欲望,云鹤都觉得心底发冷。这个家伙若是真的上位,这个国家就彻底完了。
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云鹤的力量已经完全超越了一切规则。若是她现在愿意,何止一个云追国,她想把东方仙境切一块下来作为领土都毫无难度。
“受够了你们这些满嘴喷臭的家伙了。算了,那也与我无关,送他上路吧。”
云鹤挥了挥手,圣兽们顿时一拥而上,云程还想拔剑对抗的时候,好几头圣兽的爪牙就已经一股脑的落在了他的身上,血肉奔溃不过须臾。
转瞬之间,这个为钱为权疯魔的男人步入了和云镜心完全相同的命途。
“好了,投降的归顺的,我不会过多追究。若是还有负隅顽抗者······”云鹤指了指一旁被圣兽们撕扯的难辨形状的云程,轻声说道,“就体验一下和他一样的惩罚吧。”
士兵们知道仙道弓箭和武器对于一位圣者来说真的就是笑话,立刻放下兵器。至于那些原本跟在云程背后的大臣们,终于还是被迫放下了对公主的成见。云追国当真是要诞生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皇,这位女皇乃是最年轻的圣者,一旦她登临宝座,云追国将会强大得无人可比!
云鹤在观察这些人的时候,已经开始探查起了那些被云程当做人质的百姓,没过多久就在城外不远的隐秘水牢之中发现了这些可怜的无辜百姓。还不等那些士兵下跪宣布臣服,她已经策马狂奔而出,直对着远处的地下水牢而去。
须臾之间,仿佛女战神一般的身影出现在了一个个铁甲狱卒的面前,狱卒们原本还想要出言喝止,下一秒就成了云鹤的枪下亡魂。云鹤不过是微微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金枪,恐怖的仙气浪潮将狱卒们化为了漫天灰烬。
下一秒,又是一枪挥出,瞬间整座地牢的外墙壁被云鹤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她的力量当然不仅于此,但是为了不要误伤那些并无修为的百姓,云鹤此时也是尽量压制自己的力量。她外放仙气,柔和的力量让水牢之中的大水缓慢消失,而后伴随着土石平缓的隆起,那些被困的百姓纷纷被云鹤救了出来。
云鹤刚一出现,就有人认出了她。毕竟云鹤平时经常游走在坊间街巷,有人认识也没有任何问题。
“这,这不是公主殿下吗?”
“公主殿下果然跟大皇子那个人渣不同!”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啊!”
一群百姓见到救了他们性命的云鹤,一个个感激涕零,纷纷跪拜在了云鹤的面前,行大礼参拜个不停。云鹤顾不上这么多,稍微安抚一下这些民众以后就冲入了更深处去解救更多人。不得不说,云程真是玩的花,居然囚禁了大量的老幼妇孺来强迫那些士兵和壮丁臣服于他,仅仅是刚才那一个水牢池子就出来的人都已经多达上百。
“云程,你该死!”云鹤一边冲向前方,一边发出憎恨的声音。她没想到自己一直在暗中帮助这些贫苦的百姓,云程却这样作践人命,两个好哥哥为了权力和金钱不择手段,父亲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娇惯了两个什么段位的人渣吗?
这座地牢大得惊人,各种刑具,染血的牢房和腐朽的白骨,到处都是死亡的印记。这恶心的地方散发出的尸臭味,云鹤嗅到了都得干呕好几下。
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大皇子的印记,这家伙到底是为了折磨自己的对手准备了多大的牢房?这些百姓居然也被这家伙视为蹂躏的沙包·······此间罪责,简直是罄竹难书!
到最后,云鹤将整座地牢都掀了个底朝天,在确认没有无辜百姓滞留其中以后,她才满头大汗的冲出了地牢。外面聚集的士兵和各路百姓已经达到几万之多,他们以见到云鹤纷纷跪倒在地,拜伏这位仿佛救世主一般的命定女皇。
“云鹤公主善心,请带领我国!”
“请公主加冕为王!”
“请公主加冕为王!”
百姓的呼声回荡不息,镇国气运缭绕在天地之间,仿佛落下了万千金色霞光。
云鹤看着这些一身狼狈的人,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她连忙散发出大量的仙气滋养这些人被云程折磨得虚弱不堪的身体,沐浴在那神圣之中,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身心仿佛都被荡涤一般。
“如今我国元气大伤,我愿承担大任,我会择日在城中广场举行加冕大典,到时候所有人皆可前来观礼!”
云鹤无奈地点了点头,她对这个位置其实没有多少兴趣,若非如今的皇室风雨飘摇,国不可一日无主,她当真是只想在公主府做个乖乖女,什么事情都不想管。
“女皇万岁!”
“我等誓死追随女皇大人!”
“女皇大人,是中兴之主!”
恭贺之声回荡不绝,人们自然都知道,云鹤有着救世之心和凌驾一切之上的力量,如此的强大便是称王的器量,如今这风雨飘摇的局势之下,正是她登临皇位的最佳时机。她愿意为了人民奔走,甚至愿意耽搁加冕登基的时间,已经足以证明她的内心是多么纯粹。
如此,才是王道之王,而非霸道之王。
云鹤看着百姓都安全了,这才缓缓放下自己抓紧的心。
冬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旁边,虽然旁人都看不到她。她与云鹤并肩,眼眸之中满是欣慰之色。
“恭喜,我最好的朋友,你终于走上了命定的旅途。”
“你应该不会生气······我将你一步步推上女皇的位置吧?”冬至说到这里,多少有些难为情,毕竟云鹤能走到现在这样的高度,她在其中充当的角色,绝对不可忽视。
“不会,直到你的到来,我才知道,这个国家,绝对不能交给我那两位混账哥哥。”云鹤释然的微笑,摇了摇头,“我很感谢你让我看清了这个国家真实的颜色,我也是吃着这个国家的饭长大的公主,如今正是应当为国效力之时。”
“冬至,如果你愿意,我每年都会举办祭天大典,来感谢你的帮助。你应该不介意挂名做个亲王吧?”云鹤挠了挠头,有些谨慎的问道,“别,别误会,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要是感觉累了,还愿意来云追国休息一下,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唔,我知道你是天道,是岛界的神明大人,会很忙的吧?”
“但是我还是会有点自私,想要让你能够记得我,想要你还能信任我,偶尔依赖我······我知道,我能拥有如今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信任和帮助。我希望你能亲自来主持我的加冕礼,唔,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无礼了······”
云鹤说到这里,有些难为情,夕阳橙红,正在逐渐落下,她的发丝上微微染上了金色,那柔和而绝美的侧脸上微微泛着雪梅一样的红晕。
“不会,我说过,无论我的身份如何,我都是你的朋友,只要你愿意去相信我是你的朋友,这就足够了。”冬至拍了拍云鹤,一脸让她放心而释然的笑容。
“是吗?你这家伙,果然从来都没有变过啊。是我想多了,我以为你是不可触及的神明,是我必须仰望的存在,没想到从始至终,你一直都没变,是我太愚钝了,没能发现你诚挚的心意······所以······”云鹤闭上了眼,头微微抬起,好像是哭了,却又坚持着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云鹤忽然下了坐骑,她一直在不停地大喘气,好像是在平复那过于狂躁的心跳。冬至一脸的疑惑,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呢?
怎么这么羞涩?她之前面对几万人做演讲也不见得这样啊?自己不会是惹她不开心了吧?
“冬至,我······”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