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说……爸爸他回复妳了?」我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这时,老妈将手机拿到我的面前,兴奋地指着手机屏幕道:「你看这个!」
见状,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画面,现在屏幕正显示着一封简讯,而寄件人的名字就是老爸的名字。
信中只相当简短写着:「我最近会回家。」
「为……为什么会突然……?」我的心中充满着不解,那个原本毫无消息的老爸,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突然说要回来?
就在这时,老妈将手机收回口袋里,对着我说道:「所以小杰!我们今晚就乘车回去台北!」她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又继续说:「现在还来的及,大约三十分钟后还有最后一班有到火车站的接驳车!」
「等等!今晚就要回去?!太突然了吧,而且……」这时我的脑中浮现了田小惠的身影,但口中却说道:「……外公外婆怎么办?」
闻言,老妈立刻转过头去看着外公外婆,「爸、妈,我……」就在老妈的话说到一半时,外婆则是轻轻地摇摇头,接着开口道:「没事的……我跟妳爸他两人也可以好好生活,之前不就是这样了吗?所以没关系的,妳就回去找他吧。」外婆说完后,还轻轻地用手肘推了外公一下,外公也立刻点点头道:「对对对……妳就快点回去吧,我们不要紧的。」
「爸……妈……」这时,老妈看着外婆外公,双眼看起来含着泪,点点头道:「嗯……谢谢爸妈!」接着立刻将目光转移到我身上道:「小杰,我们快去收拾行李,等等准备回去了!」
「可、可是……!」
「可是什么?」老妈停下了才刚踏出的脚步,转身问道。
「我……」我低着头,轻声说道:「……可以先让我去跟她道别吗?」
「谁……啊!」老妈闻言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立刻了解我在讲谁,于是点点头道:「好……那么,尽快回来哦!」
「嗯……」语毕,我立刻转过身,又再次往田小惠家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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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感觉我的双脚彷佛被绑了两个铅块似的,每一步走起来都相当沉重。
此时我脑袋里非常混乱,完全不知道等一下该跟田小惠说些什么。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不知不觉中,我终于走到了田小惠家的门口。
我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这栋白色建筑物。在几十分钟前,我同样是站在这个位置,当时我的心情还是相当开心的,但是到现在,我的心情简直是完完全全反了过来。
沉重、不安以及惶恐,这些是目前最适合用来说明我情绪的名词。
我原本想从大门进去,但在手伸出来即将碰到大门之时,我的手却停了下来,然后一个转身,立刻往房子的侧边跑去。
我站在了田小惠房间的窗户前。
接着伸出了手,敲了几下窗户。
过了几秒钟后,窗户被打了开来,映入眼帘的是脸上带着不解的田小惠:「咦?……郁杰,你怎么……你刚才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来了?」
我先是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接着抬起头来,脸上强颜欢笑的说:「小……小惠,我有事情想跟妳说……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姆……当、当然可以呀!」她说话的同时,我发现她到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嗯!」语毕,我用双手将身体撑起来,跨过了窗户,进到了她的房间里。
「郁杰找我有什么事呢?」她坐在床上,两手抱着双膝,将脸轻轻放在膝盖后方的位置看着我。
见状,我也坐到了她的床边,接着说:「就是有关于……不久前妳所问的那个问题……」
「那么……」她听见我所说的话后,眼神中充满的名为「期待」的情绪望着我:「郁杰的答案是什么呢……?」
我低着头,不敢将目光与她对上,双手紧紧握着拳,开口说道:「……对、对不起。」
「……诶?」
我抬起头,看着田小惠道:「对不起小惠!我没有办法跟妳在一起!」
「为……为什么?!」田小惠闻言,刚才那眼神中的「期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名为「惊讶」、「不解」以及「失望」的神情。
「妳听我说,小惠……因为我们家有些事情,所以不得已等等就得回台北了……」我话说到一半时,田小惠的双眼已经流出些许泪珠,同时她也开口说道:「那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没办法……」
我将头撇向一旁,低语道:「因为……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这也没有关系呀!」田小惠移动到我的身旁,将手放在胸口处道:「我可以等你呀!」
而我,只是低着头,说不出半句话。
因为我不希望……一个女孩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人而葬送了一个美好的未来。
「哈啊……」田小惠倒抽口气,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流出,她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衣角,声音哽咽的道:「怎……怎么这样……吶,郁杰!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拜托你……不要丢下我……」
这时,我狠下心,甩开了她抓住我衣角的手,喃喃道:「对不起……」
「如……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那么就不要离开啊!」田小惠不断哭泣着:「对不起有什么用!伤口已经产生了,一句对不起就能复原吗!为什么……」她的话像是还来不及说完,就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见状,我咬着牙,接着站起身,连头都不回的立刻跑向窗户,最后用力一跳,跳出了窗外后,一路往外婆家的方向跑去。
而最后回荡在我耳边的,是田小惠那令人难以忘记的哭泣声。
*(離六月越來越近,本Mo就越來越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