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是不怕死。"
施宏胜他娘顿时盯着林依白面露寒意。
"呵,在妖宗你还想杀了我不成,只要有本事,这位大妈完全可以将我打的下跪道歉,就怕做不到。"
而一旁本在斗炼场战斗的俩名半妖,此刻早被这边的瓜吸引,就连一旁的群众也是。
于是林依白从一旁的桌上抄起一把剑,便走入比斗场。
"俩位哥哥们待会在打行不行,场地先借我一用。"
说完林依白自己内心先呕了一会。
"好好好,请请请。"
本来就吃瓜而无心打斗的俩人当即分开,虽然林依白之前以最柔弱的姿态(浑身浴血带伤)说着最狠的话,此刻的声音也一点不娇柔,但并不妨碍他们吃大瓜。
"涂山半妖宣战结丹修士啦!"
一名不嫌事大的观众再一次吼道,瞬间周围的山壁上又多出了不少眼睛。
走入场中,林依白回头望向那队烦人的母子神色冷漠:"我赶时间,施宏胜他娘…的快进来挨打吧。"
"也不知道你的身手是不是也和你的嘴巴一样硬。"
施宏胜他娘顿时也是一脸寒意,从桌上挑了一把剑走入比斗场:"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此刻,她完全未将林依白放在眼中,那一身病弱带伤,就连周围的观众都不看好,完全不理解林依白的行为到底有何意义,这种状态下都还要挑衅结丹期修士。
"你恐怕,看不到了。"话音落下,林依白飞速上前,眼中倒映着施宏胜他娘神色上的不屑。
右臂轻抬,手肘,剑柄,剑身,三点一线,随即眼中爆发了杀意。
"发生了什么!"
围观的群众结丹期的皆是一脸骇然,他们感受到了神魂那一刹那的停滞,看向周围便看到众多与自己同样骇然的脸,不少凝气期半妖则处于呆滞中,辟谷以上则面露惊异的看着某个方向,这才惊觉比试仍旧在进行,于是转动脑袋自己也就再次被震惊了。
"娘!"终于从呆滞中清醒的施宏胜顿时看见自己的母亲一动不动的倒在了地上,身下流出血液,怒吼一声失去理智般奔向了站立在,周身杀意凛然的林依白。
见施宏胜也踏入了比斗场,林依白周身的杀意再一次绽放:"我说过的,见你一次捅你一次。"
只是话虽这样说,手中的剑却未刺向施宏胜身上的任何一处,而是对着施宏胜的下体一划…
施宏胜暂且还没有什么反应,四周倒是传出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原来废是这个意思,不是要废了他的修为,施宏胜这下真的废了。"
"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啊。"
"女人的话就是不能信,说好的捅,咋就成了切?"
"以后不能叫施弟弟了,得叫施妹妹了。"
"噗~"
"啊!"被去了势的施宏胜顿时痛的在地上打滚,身下的大姨妈开始流淌。
"明明帮你止血了。"
林依白也不在去看,此刻她的脸色也有些惨白,将剑放回桌上,迈开腿走了两步,可是瞬间传来的眩晕感令她心神一凝暗自叫遭,还未有所多想随即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瘫软在地。
周围顿时又是一片惊呼。
"她怎么了?"
"看来她也已是强弩之末,现在终是撑不住了。"
"到底还是之前对战青丘逸花费了太多心神,受了太多伤,只不过没想到还有击杀结丹期修士的能力,真是可怕,她真的只有凝气期吗?"
"她的杀气实在太恐怖了,这得杀多少人啊。"
"……"
周围的议论林依白是听不到了,她身上的伤又不是假的,本就有些失血过多,此刻又是再次剧烈运动,顿时再也架不住身体的诚实强制昏迷了过去。
涂山璟走到林依白身边,神色有些复杂,倒是真没想到她把那个修士的丹田直接给捅了,如此强大的神识也是他没想到的。
虽然影响不了他,但影响结丹修士的一瞬间确实没有问题,而她当真是完美的把握了那一刹那,完全就是计算好的。
也难怪要问自己施宏胜他父亲会不会找麻烦,问了她是真敢上…
只是…
若不是妖宗不允许杀戮,她绝对会斩草除根,毕竟身上的那股杀气是做不了假的。
那名修士废了,施宏胜也"废"了。
堕了涂山的名头?
这下她可算出尽了风头。
"依白妹妹…依白妹妹怎么样了?"此刻青丘香萱出现在了涂山璟的面前。
"你怎么过来了?也好,那么直接将她带走吧。"
略有错愕,毕竟青丘香萱从不会深入斗炼场,当初第一天他也不过是凑巧在边缘碰见。
"我是听说依白妹妹在斗炼场和人比斗,有些担心才过来的。"
青丘香萱一脸担忧,将林依白翻过来,只是此刻林依白早已陷入昏迷,自然是毫无动静。
"约莫是失血过多照成的,不过带回去休息休息应该就好了,身上的伤也是她主动造的,完全可以不受伤的,带走吧带走吧。"
"哎,真是的。"说着青丘香萱用自己的尾巴遮住了林依白的胸口,然后伸手从林依白胸前的衣服探入,将木牌取了出来,然后疑惑的看着远方惨叫的施宏胜,"他怎么了?"
"被去势了。"
"蛤?"青丘香萱一时间未反应过来。
"他成了你们口中的太监了…走了走了。"
涂山璟咧咧嘴,想到此处他下面都仿佛一痛。
"蛤?太监?"青丘香萱歪着头看向不远处捂住下体的施宏胜,同时也看到了施宏胜不止指缝,那浑身白色纱布都沾染的不少血印,才算是明了,脸稍微红了红,却是点点头。
"实在是干的太好了,这样我再也不怕他缠着我了,以后见他一次笑他一次。"
于是再次看向昏迷的林依白,叹了口气:"依白妹妹真是的,太不爱惜自己了,明明今天这一身衣服这么好看,还把自己整成这样子。"
手臂穿膝而过,将林依白抱起,青丘香萱离开了斗炼场。而此刻便也刚好有修士查看起俩人伤情。
"废了,丹田被毁,金丹破碎,经脉寸断。"
"废了…"嫌弃的撵起那硕大的玩意,"这都冻的梆硬,接不上了,废了废了,既然保鲜完好,那么拿去卖了吧,好歹也算半个狮鞭,兴许有壮阳之功效,也算造福他人了。"
"抬走抬走…"
这一日,妖宗迎来了一位新的姐妹。
……
等林依白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此刻天色已是漆黑,身上的阵阵疼痛并未完全消退,心中一凝,将自己摸索一番果然被扒了个精光,但身上各处已绑上了纱布。
自己阉完施宏胜后就昏迷了…
谁将我送回来的?
疼…
缓缓坐起,平静下来后身上的疼痛要比战斗时难忍的多,有时候林依白也不得不承认成为了女人,确实要更怕疼了。
被包扎的很不舒适,似乎纱布下面也就是伤口之上覆盖着草药,将胳膊抬起,林依白仔细嗅着,有着草药的遮掩,所以不太清新,但到底还是嗅到了青丘香萱的味道。
是她包扎的吗?这技术确实不咋地,不过到底还是心安了许多。
如果是男人触碰自己进行包扎,那么她也不介意再阉一人。
从床上走下,皱起眉头开始解开身上全部的纱布,草药都是些普通的草药,即使修士的身体恢复能力强,单凭敷这种普通的药草也要几天才能痊愈,自然不比灵丹妙药效果来的明显。
忍痛将粘连的地方直接扯下,随后丹火将纱布等垃圾焚烧,灰尘落地便被阵法引出了屋外,确实方便。
永不熄灭的灯盏照亮着屋内,越过屏风便看见放置桌上的木牌,从藏好的乾坤袋取出一枚丹药稍微思索了片刻,便将丹药分成半粒服下,林依白从新回到了床上盘膝而坐开始调息,身上的伤口便在时间的推移下开始缓慢的愈合。
说起来这种方式去练习或许也不太合适,明天自己自由活动怕是又要引起惊异了。
几个时辰过去后,林依白退出了打坐,洗去了身上残留的血迹,换上干净的裙衫,便又凝出一把冰剑在小屋内进行舞动,开始思考白日时与青丘逸对战时的一些细节。
不过下一次再见到,估计不会和自己打了。
待到窗纸开始逐渐泛白,林依白才停止了舞剑。只不过刚停下,腹部便有咕噜声响起,才是想到自己已是许久未进食了,受伤时不觉得,此刻一番剑舞下来,倒是有些饿了。
起锅烧水,林依白熬了一些粥,待熟之际,屋门便被叩响,传来屋外青丘香萱的声音。
"依白妹妹,你已经起来了吗?在做什么好吃的?"
声音中有着担忧,也有一丝好奇。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林依白打开了屋门,青丘香萱一步踏入屋内,"好香呀,诶?依白妹妹你的伤怎么已经好了。"
"我手上还有些许疗伤的丹药,所以就好了。"
想到昨日也是青丘香萱照料自己的,林依白螓首轻点:"昨日谢谢你送我回来并替我包扎了。"
"啊?你是怎么猜到的?"
青丘香萱微微一愣,林依白应该没有醒过才对啊。
"纱布上留有你的味道啊。"
"啊?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嗅出来。"
青丘香萱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翻了个白眼,明显一脸不信,却是看向了林依白熬着的粥,一脸意动。
"好香啊,我能尝尝吗?"
"嗯…"
林依白轻应一声,有些沉默。
倒不是舍不得分粥,她自然不可能去单独去熬煮一小碗,本便是一天的分量,分给青丘香萱也没什么,毕竟她也去青丘香萱家蹭过饭。
青丘香萱对自己能嗅到纱布上的微弱气味难以置信,所以…
哪怕作为半妖,自己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