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看到林依白踏入,青丘琴多少是有些诧异的,她以为林依白今天不会来了才是。
"那我走。"说着林依白便要转身离开。
本来她确实是不想来的,毕竟青丘琴对自己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只是先前与青丘香萱的一番交谈,多少也是对自己的一番审视,带思考之后,她便还是来了。
虽然青丘琴对自己做出了那种令自己难以启齿的事情,可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帮助自己学习狐媚之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青丘琴也同样算是不考虑自己的想法,也确实是在玩自己,与涂山绮霜一样也是追求结果的人。
她说过会将自己调教成合格的狐狸精,那么便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
就算自己现在不去,青丘琴短时间不会来寻自己,但日后一定还是会来继续调教自己吧…
青丘香萱倒也没说错,妖宗是一个牢笼,逃不了,甩不掉,她只能选择变成让青丘琴满意的样子。
"既然来了,那你还走什么。"
感到自己被人从后面抱住,林依白瞬间僵住。
"你个小崽子倒是不同寻常。"
青丘琴话语中多少带点感慨,一手盖在了身前小崽子的头上轻轻抚摸着。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不止是昨日林依白离开时的愤怒,之后林依白干了些什么事,身在妖宗的她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说实在的她确实有些心惊。
虽然知道林依白刺杀过青丘临安,对于自己的身手肯定会很自信,但是真正见到时青丘琴也不得不感慨林依白的天赋与那过人的忍耐,至于之后废了一名修士和半妖,倒不是多大的事情了。
"不过看来你那里还有不少丹药。"
并不单单是惊讶于林依白会过来,此刻她身上痊愈的伤势也是让青丘琴有所惊异的一个点。
"我确实不想来了,只是就算我不来,以后琴大人会放过我吗?"
感受的青丘琴的搂抱与爱抚,内心多少有些怪异的感觉。
"你倒是看得透彻,就算你现在不过来,日后我自然也是不可能放过你的,只不过我不再去心急了,给你一些适应的时间。"
是的,适应的时间,也正是想通了这一点,所以林依白才照常来到了雅阁,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她不喜欢仍人摆布与等待未知,既然如此她选择主动一些。
"所以迟早如此,我又有什么好逃避的。"
"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你的丹药好像效果不是很好。"
林依白的伤势虽然痊愈,但气血上还是略有不足,早上屋内光线多少有些昏暗的缘故,青丘香萱未有察觉,此刻将林依白搂在怀中,近距离之下青丘琴还是感觉出来了。
"没,就用了半颗,省着点用。"
"……"抚摸的手一顿,"你手上的丹药应该不是你狐姬陛下给你的吧。"
"自己炼的。"
"你会炼药?"对于林依白的事情,涂山绮霜虽然说了不少,但也有些没说,所以青丘琴只知道林依白被一名修士收为徒,但具体学了什么却是没多问,此时多少有些意外了。
"学过一点。"
"那你大可不必如此节省,整个妖域这边会炼药的不多,灵草亦是不少,以你的本事怕是很受追捧了。"
"我没兴趣为他人服务。"
青丘琴也不再多说什么。林依白有自己的想法无需她去操心,今日早上她还能过来,倒也说明了她并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半妖,虽然能感受到她依旧有些心有不甘,但是这份心性当真难得。
"那就把衣服脱光吧…"
"……"脸色刚要黑下,想说点什么,青丘琴已经将一套衣服塞入了她的怀中。
"换上这套,自己练习吧,认真些。"说完将林依白松开,不远处再次留下镜子。
依旧是与昨天一样的装束,依旧是雅阁,只不过今日心情倒不再复杂,换好后林依白便对着镜子独自舞动起来,时不时青丘琴还会纠正一下她未标准的动作,只不过不再是全程木偶式的操纵了。
穿上这身衣服舞动时确实是显得格外诱惑,肩窄如削,腰细如束,白皙的肌肤下显露着秀美的颈项与玉肩,修长的腿上只有脚裸上的璎珞进行点缀,广袖来回舞动间时不时遮掩双腿使其若隐若现,将诱惑发挥的淋漓尽致。
何况,镜中的那个人还是自己,一股说不出怪异的感觉涌出的同时,心中竟也涌现出点点莫名欣喜的感觉。
"表情就不能更柔和一些?体会一下昨日神态,照着玉简里的内容去装模作样。"
青丘琴自然是在一旁默默注视,林依白到底是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不过到底是比前两日都要主动许多,改变还是蛮大的,心中多是感到宽慰,到底是涂山手下留情放过的半妖,就是不一样。
体会昨日的神态…
青丘琴的一句话便让林依白再次想起昨日的种种,当即动作变了形,于是便也不在动作,站立在镜子面前想着什么。
青丘琴也不去催促,大概是感受到林依白的难堪,内心暗道小崽子还挺害羞,便不去在看林依白,轻轻弹奏起面前的古琴。
只是林依白一愣就是好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见迟迟未有动作,青丘琴便再次开口。
"假笑也是笑,媚本身就是装给他人看的,慢慢体会吧,什么时候你能装得没有破绽,就不用来雅阁了。涂山对于狐媚之术确实没有太大的要求,我也不想在逼迫你去学习,不过你的狐姬陛下说过想让你的性格好好改改,学习狐媚之术便是我想到的最好方法。"
"琴大人都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我要不学,岂不是亏了。"
有些不满的转过头看向青丘琴,林依白心中自然很不服气。
"什么叫亏了,说的你好像受罪了一样,也不知道是谁在我这待足了一个时辰。"
弹奏着古琴,青丘琴的目光看向林依白,嘴角勾起,眼神中带着揶揄的笑意。
对于林依白,她到底是觉得有趣,盘算丹药就算了,在这种事情上居然也能去用利益来衡量,着实是令人感到好笑。
触及到这种事情,饶是林依白自认自己脸皮厚,也很难不尴尬,脸上瞬间火辣辣的,却是百口莫辩,一时间很是羞恼,"不准对我再做这种事情。"
竟是有一丝娇态显现。
盯着林依白那张羞愤的红脸,青丘琴好笑的低下头:"我自然不会再对你出手,只不过你可要节制一点。"
"……"
林依白当真是被雷的外焦里嫩,瞬间有些气血上涌,于是转过脑袋不去看那张令人感到气愤被打上"恶魔"标签的脸,咬牙切齿:"我才不会那样!"
"为什么啊?"青丘琴露出疑惑:"你明明…"都把自己玩了一个时辰。
只是看着林依白埋下头颅,青丘琴觉得还是不要拨动这小崽子的情绪了。
"…好了,认真练习吧。"
"……"
简直有些窒息,林依白真是不想说话,只是当抬起头再望向镜中的那张脸时,自己的脸上已是红润一片,不自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镜中的自己便也摆出相同的姿势,便再次定了定神,将那等荒谬之事剔出脑海。
说不准青丘琴到底是在帮自己还是在玩自己,但玩自己是真的,看自己难堪恐怕也是目的之一,毕竟是能面不改色说出调教自己还对自己做出如此恶劣行径的恶魔。
而自己居然还主动投向恶魔的怀抱,恐怕自己也是疯了!
凝望着镜中因为红晕而显得有些媚态的自己,拷问自己是否已经坏掉,却是未得到答案,林依白放下了自己的手。
细细体会了一下神态后,便只是嘴角稍微挂起弯弯的弧度,这样既不会显得太假,又不至于显得生硬,于是便再次舞动起来,不同的是这次还有青丘琴的伴奏,心情逐渐平和了许多。
"琴大人教导其他人也像我这样吗?"
恐怕自己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你在说什么…其他人哪有像你这般笨拙的,在你之前我就没教过像你这般愚笨的小崽子。对于狐族来说,这本是自通的手段,你们涂山对狐媚之术没有太大要求,也只是相较于我们青丘而言,显得不是那么精通而已,如果你没服下化形丹,妖丹尚存的话,千年下来不会也会了吧?说不定现在你都当母亲了。"
"……"
"不过涂山自然不可能放任你去生育,毕竟以冰峰山的环境,生出来的小崽子没有妖丹,或者凝结的妖丹太弱根本活不下去。"
"只是你神智开启的早,但就算你再怎么愚笨,你母亲总得教会你怎么去诱惑公狐的,不然一个作为一个小狐妖一点魅力都没有,怎么找夫婿。"
"……"
"虽然你服下了化形丹变成了半妖,但好歹终究是我狐族的小崽子,这狐媚之术自然是希望你学会的,没事就多体会体会,但还是那句话要节制,切勿沉迷其中。"
"……"
林依白有些小奔溃,但此时从镜中凝望青丘琴煞有其事的样子,林依白终于领会到一个事实。
青丘琴之所以能对她做出那种事情,还显得若无其事,或许真不是在玩她…
其根本在于她与正经妖兽之间的三观压根就不一样,青丘琴是真的把她当成一只小狐狸崽子在教导着…
所以只不过是她这只不正经的小崽子少见多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