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鱼?"
林依白也不多言,从青丘月婵手中叼回自己的乾坤袋,一路小跑回到门前取出钥匙打开门后,进屋就取出适量冻好的鱼直接生啃起来。
"……"
走进门的青丘香萱直接愣在了原地,万万没想到林依白说的啃鱼,是名副其实的啃鱼,还是是生啃…
大惊小怪。
瞥了一眼,林依白也不去在意,自顾自收拾面前的鱼生,事实上这些鱼都已经处理好了,所以啃起来也方便,此时重新化作狐狸再次进食,这种感觉倒是有些怀恋,等青丘月婵走进屋没多久后,林依白已经三两下进食完毕了。
清理了一下嘴巴还有身上的灰尘,林依白跳回了床上趴着,并非是餐后休息,而是继续摸索变化的方法。
要说狐狸身体有什么好处,那大概就是修炼的姿势很放松吧,直接趴着就能修炼了,应该是狐姬陛下考虑过的,所以此刻也没有任何不适。
见林依白身上缭绕起灵气与妖气,青丘香萱也不多打扰了,便转身离开了房间,青丘月瑶想了想,也跳上了床趴在林依白身边开始修炼,于是青丘月婵看俩人都在修炼,便也化作了狐狸跳上了床。
于是这一张单人床瞬间承受了不可承受之重,毕竟以青丘月婵的原身比起林依白的母亲还是要大上一分。
青丘月婵来妖宗的目的便是找林依白,玩也好修炼也罢都无所谓,修炼无非也是换了个地方进行而已。
由于青丘琴说狐媚之术没什么可以教自己了,林依白这几天也不打算去雅阁了,主要是现在是狐狸,去了恐怕也是趴在那里折腾如何重新化人,那么还不如窝自己屋子里一心一意摸索呢。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林依白几乎足不出户,不是在修炼就是探索如何化人,便是连饭也很少吃,虽然做不到辟谷,但也不至于饿死,本为野物耐饿能力便非同一般,何况修为到了她这般境界,也是不太依赖从食物中获取身体所需的物质了,到底是习惯多一些,再就是长期不进食胃多少有些受不了,到底还不是辟谷期,这等生理还无法避免。
更何况很多时候之所以吃东西并不是因为饿,而只是单纯的想吃而已,只不过这等习惯最终也会在到达辟谷期后,随着时间流逝而为了避免麻烦逐渐舍去。
几天快速而过…
"好想吃依白妹妹做的饭啊。"
青丘香萱站在林依白的门前,未嗅到任何香味,便是知道这又是无法蹭饭的一日了,这几日林依白也不是没有出过门,她也不止一次看着林依白被青丘月瑶给"欺负",只不过每次之后伴随着下一次的到来,林依白都会坚持的更加久一点。
简直不是人!
只是转念一想,就是连自己,本也算不上是人,而那依白妹妹本就是连人都算不上的存在,如此一想便也似乎有些释然了。
毕竟不是人嘛,邪门一些也是正常的吧?于是又想起当初林依白当初离开妖宗之前的那晚,因为自己为其包扎,所以次日林依白曾对自己所言,之所以知道是自己送她回来,还为她包扎只因在纱布上嗅到了自己的气味,此刻想来是真的嗅到了吧。
轻轻抽动了一下鼻子,哎,什么都闻不出来嘛。
虽然她比起自己的母亲,五感方面要强不少,可这一番与林依白对比,又好似凡人与修士的差距了。
想要敲门,只是一想到内里的元婴期还有半步迈入化形的大妖,想想还是算了。
或许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只是这样想着,面前的门突然就打开了。
"香萱姐姐,你怎么杵在这里?"
林依白一开门,就发现站在门外的青丘香萱,看样子站了有些时候了。
"你…我…"
青丘香萱大囧,实在是未想到此刻门会被打开,一时间竟多出些不知所措:"依白妹妹,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
林依白,已经重新化为了半妖模样了。
"我向来就这样啊。"
于她而言,这已是刻入骨子里的习惯,而自打换上与寻常修士不同,足矣堪称不知廉耻的装束后,她便是连鞋子都不穿了,于是悄无声息地行动更是多了些如鱼得水般的畅快感。
好像确实是没有停过林依白的脚步声,确实一直都是这样…
真要算下来林依白与她青丘香萱会面的天数,屈指可数,都不用算上脚指头就能数过来,以往都是她敲门所以有个心里准备,哪像此刻这般直接被撞个正着。
"所以香萱姐姐是来蹭饭了对吧?没想到香萱姐姐竟然知道我已经成功变回来了呢。"
看出青丘香萱有些尴尬,林依白上前一步先行将其抱住,只不过以她此刻的身高,倒是像在寻求怀抱一般。
"是…是啊,我想妹妹也该成功便会来了,没想到刚站在门口,想着是不是敲门,没想到就被依白妹妹从里面打开了门。"
伸手环住林依白,青丘香萱的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了看屋里,那屏风不过和木床平行,所以可以见得伸出床沿的一截较大狐尾。
"香萱姐姐进来吧。"
将青丘香萱牵进屋,林依白便也取出了釜,往内里加入了米还有适量的水。
开门见得青丘香萱多少有些偶然,只不过在开门之前便也已是预料之事。
若为偶遇自会惊讶,只不过早已临近门前她已嗅到了属于青丘香萱的味道,所以未有意外,一旁的屋内也未有第二人气息,便是青丘香萱母亲还未归,想来这几日她也是无聊至极。
"香萱姐姐的母亲什么时候回来?"
手上没停下,林依白也是随便找些话题。
"约莫是还有几日了,父亲带母亲外出的时间有长有短,不过都是在一月左右,不会早太多,也不会晚太多。"
仔细盯着林依白的动作,打算将这一手煮粥手段给学去。
林依白也并未在意,待辟谷境界时,厨艺多少也是为之无用,她总不至于靠着这等手段营生,更何况她这又不是什么太高超的厨艺,毕竟到底只不过是那几样食材与调味,也作不出太超然的味道来。
"那你父亲将你母亲送回来,便会离去了吗?"
"是啊。"青丘香萱点点头,正待林依白涌起"你不会是捡来的吧?"这种想法时,青丘香萱再次说道:"其实我父亲在带我母亲离开前,已经在妖宗陪伴了我们母女一个月的时间了。"
原来如此,到底还不是捡来的啊,林依白明了般颔首轻点,倒也不是羡慕,不过也觉得这样确实也算不错了。
正当俩人喝着粥,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妖宗之内突然荡起一股天威的气息,惊得本躺在床上的青丘月婵突然跃起,转瞬之间变为半妖之形,青丘香萱脸上已是多了一丝惶恐。
"那是什么?"
这股天威极近,却是领林依白极为熟悉的,猜想方位约莫是在雅阁那边的位置。
"天劫…"
林依白喃喃道。
能在妖宗的半妖,大多并非无能之辈,从辟谷跌落至凝气也并非全是重修,至少如林依白一般,那神识是不用跌落的,所以一年多重新回到结丹期自然也是水到渠成。
只是看样子并非自己遭天妒忌,而是这般修炼本为天地不容,所以半妖和自己不一样,经脉也不同,但凝结了两仪丹便会引动上天降下劫罚,要将这般大逆之人抹去。
"天劫?为什么会有天劫,琴大人要渡劫吗?琴大人会有危险吗?"
青丘香萱脸上一片茫然,可言语见表露出来的关切溢于言表。
"不是…"
林依白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解释,当日她结丹渡劫一事并未向青丘香萱提起,此刻道出天劫,像是知道什么一般,就连青丘月婵还有青丘月瑶也看了过来,不知道林依白为何如此断言不是青丘琴渡劫。
"月婵姐姐不知道?"
见青丘月婵不解,林依白顿时满脸挂满疑惑。
"我应该知道?"
你为什么不应该知道?你连我要找你哥当伴侣一事的谣言都清楚,却是连我已经渡劫都不知?
"去看看去。"
林依白也不解释,迅速的跑出了屋外,看着压抑在妖宗上方的劫云,由于距离极近,给人一种摸不清到底是谁在渡劫的感觉。
毕竟自身何其渺小,此刻妖宗上下每个元婴期的妖惊惧的望着天上的劫云,仿佛觉得笼罩的是自己,那种天道气息充斥着毁灭,令人心生恐惧。
一路走来,妖兽们已经颤颤巍巍的趴伏在地上呜呜低鸣着,也不知道当日自己在冰峰山渡劫时,是否也是这样。
应该不会在雅阁,毕竟那劫雷落下,说不定雅阁就没了,然而没小跑跑多远,便已是见到青丘琴。
斗炼场。
此刻斗炼场中已是空无一人,周围的人群将斗炼场逐渐环绕着,林依白仗着身形娇小快速挤入到前列,便见到斗炼场的最中央盘坐着一只半妖,一只林依白并不认识的半妖。
四周纷纷扰扰:"渡劫的居然是他!"
"怎么可能?他不过辟谷期,难道突破元婴期了?难道突破元婴期竟是要遭雷劈?"
"不,他居然只有结丹,约莫是放弃了曾经的辟谷期修为重新修炼了,身上的气息有些诡异。"
"这是做了什么?"
"难道一年余前,琴殿下竟是在谋划此事吗?"
四周不断有妖望向青丘琴,也同时望向斗炼场中央的半妖,说是中央却并非处于阵法中,毕竟场中无法完整凝聚灵气或者妖气。
四周时不时也多出林依白从未见过的半妖面孔,都是凝气期大圆满,各个表情凝重,与寻常的凝气期半妖们有着很大区别,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实质的感受,约莫便是气质。
比一般的半妖给人更沉稳。
林依白能察觉到他们身上缭绕的气息,灵气还有妖气,全是由辟谷期自降修为重修的半妖,此刻他们看着天上的劫云,又望向那盘坐与斗炼场中的那名同胞,不少半妖的脸上已经满是希冀,关于真相他们要比其他妖知道的更多些。
纵然是天劫,也好过平白无故的等死,这般天道动怒,也无异于是天道的承认。
承认了这一条正确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