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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拜伦刚一苏醒,便发现周遭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他能占领一处宝贵的水源地,还收服了数十名手下让他们不敢有叛心,必然是有着强大的实力以及对危险的感知力。
所以他立马起身穿戴好所有护具,并拿上武器,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
安静,太安静了。
如果是平常的这个时候,肯定已经有一堆人围在房门前吵闹着等他分水了,然而现在门外却一点声音没有,就好像是...
所有人都消失了一样。
不,这里好歹也有近百人,怎么可能在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让所有人都消失。
拜伦推开门,发现屋外确实是一个人都见不到,不,其实他见到的一道身影,但他无法确认对方是否是人。
主要是对方的身影太过诡异,一头长发鲜红中夹杂着少许灰白,整个人不知被什么东西染成和头发颜色相同的红色,在那人脚边,似乎还有各种装满某种东西的铁桶。
但是由于距离太远,加上对方背对着自己,拜伦难以判断出那人究竟是男是女,是人类还是鬼魂。
然而就当他打算靠近一点观察时,那人突然开口说话了,明明两人之间相距上百米,他却能很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声音。
“你难道不知道,偷看淑女沐浴,是种很不绅士的行为吗?”
拜伦没有回答,而是扯着嗓子回问道,
“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的手下去哪了?”
他一步步缓缓向前走,并且摆出后退的架势,只要对方一有动作,他就能立刻逃离此地。
可就当他距离那人仅剩五十米的时候,他当机立断扭头就跑,身上的防具也瞬间脱下丢到一边,生怕这些负重导致自己速度降低。
这里哪有什么鲜红色长发的人,分明就是侵染鲜血而成的血红!
而对方周围的铁桶中装满了尚未凝固的血液,自己的手下又全都消失不见,他是个聪明人,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自己手下的实力拜伦非常了解,要是他们一起扑上来,他基本只有等死的份。
所以在面对这个实力只会比自己更强的人时,他十分明智地选择了逃跑。
但很可惜的是,他跑晚了一步。
......
看着拜伦逃跑的背影,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真的是,跑那么快干嘛?我都没计较你看光了我的身子,你这么做很失礼诶~”
明明我是出于一片好心,提醒他遵守礼仪,结果这人不仅不听,反而跑得更快了。
不过呢,我这人心善,只要事不过三,我就不会生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远处传来男人的哀嚎,我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但是!违反了规则,那总得付出点代价吧?慌张地逃离淑女是‘失礼’的行为,所以得让他没法逃跑才行。
而且都说吃一蛰长一智,相信只要他吸取的教训足够多,那么再蠢的人都总能变聪明,毕竟这可是我亲身总结出的经验,应该不会有错。
“说起来,阁下知道做错事以后,该说哪三个字吗?”
我走到拜伦的面前,试图教会他最基本的礼节,可谁知他非但不领情,反而一直嚷嚷个没完,
“我的腿!我的腿!啊啊啊!”
他抱着自己的仅剩一小截的大腿在那哭天喊地,搞得我不算糟糕的心情也变得坏了起来。
加上他一直不愿道歉,那我也只能忍耐住我的失落,眼睁睁地看着他接受‘规则’的惩罚。
窥视女士沐浴非绅士所为,要想让他以后无法再偷窥,就得夺取他的双眼。
大清早地高声呼喊扰乱街坊邻居睡眠,便毁掉他的声带。
虽然我对此感到十分痛心,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拜伦强撑着支离破碎的身躯,背对着我,一点点向远处爬去,我顿时便被他这股身残志坚的意志所打动。
可让人感到遗憾的是,就算我想放他离开,他身上的伤势也不允许他继续爬行太远。
前面都说了,我这个人心善,见不得他如此痛苦,所以我决定这就送他上路。
我运用空间魔法,凭空取出一口足以装下数名成年人的大缸,接着将铁桶中的液体倒入缸中,将其搅拌均匀,以免有不干净的东西混在里面。
眼看搅拌得差不多了,我抓住男人的脖子丢进锅里,为了压抑悲痛的情绪,我哼唱起难以称之为歌的自创曲,
‘她诚实~我欺骗~她的话语不存在谎言~我的言辞全是虚饰~我与她同为一人~但是可别弄错了~要是听了她的话~若是不信我的话~可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哟~’
我一边哼歌,一边用手上的棍子不停搅动,保证对方的能够充分吸收缸中的液体。
炽热的血液一点点浸入他的体内,宛如千万根针同时扎在他的身上。
他挣扎着想要逃跑,可身后却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一直拖拽着他下沉。
“哎呀,居然还留有意识吗?看到阁下还是那么有精神,我就由衷的为你感到高兴,不过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想必阁下应该也倦了,我稍微加点速,阁下应该不会介意吧?”
拜伦没有回答,他也没法回答,因为他的声带已经被取了出来。
见对方没有回话,我自然是当他默许了我的建议,随即我探出手,尽量用更小的力度去撕扯他的双臂,让这个过程尽可能的漫长。
“啊啊~阁下灵魂所发出的哀嚎是多么令人难过,这样下去的话,阁下不仅作为绅士失格,就连作为食材也远远达不到理想的标准,这是多么悲伤的事情啊~”
“不过请放心,不管是再怎么糟糕的食材,我都能将其烹饪成足够美味的菜肴,您的信任会成为我最大的动力。”
拜伦此时已经听不清耳边的说话声了,他的意识在痛苦中逐渐麻痹,最终缓缓散去。
在最后的时刻,他的双眼似乎重新恢复光明,他好像看到手下们朝着自己缓缓走来,但是这都不重要。
毕竟,他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