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
疲倦从四脚钻到肉皮里,骨髓里,深入心底。
她的神情麻木了,那是一种来自于心灵深处的疲惫和倦意,是心累。
白霓裳深深看了眼如同死狗般昏迷不醒的少女。
心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为什么要遇上这个蠢出天际的少女,为什么当初不直接一刀两断地做掉她,反而放到身边折磨自己...
“都是罪孽。”
“大小姐,我好像听到这边发出很大的声音,是...”女仆长跑了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小诗?”
她还没搞懂事件来由。
茫然地看了看一旁冷声发笑的白霓裳,那洁白的舞服还穿在身上,美得像只白天鹅,又看了看地上昏死的诗画雨,小屁股撅得老高,就像是在等待什么进入。
呃,这啥情况?
大小姐一拳给小诗干倒了?
不会吧...
真不是女仆长小瞧白霓裳。
但自家大小姐的战斗力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纯纯的战五渣水平没跑了。
就这么一个连拧瓶盖都要半天的人,能放倒这位在食堂所向披靡、大开杀戒的少女吗?
想到此处,女仆长一度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问题,但来都来了,又不能空手而返,所以...
“大小姐有何吩咐。”
她微微半蹲,双手提起胯骨两侧的长裙摆,严肃而庄重地做了个标准的女仆礼。
和之前少女所做,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带去医务室,重点检查一下脑子,然后送到我房间。”
“好。”
虽不明白为何还要送回去,但主子都开金口了,她作为女仆长,当然不能拒绝。
抱歉了,小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拿了她人数倍的工资,当然要经受她人数倍的苦痛。
面对大小姐,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啊!
女仆长很想帮诗画雨说几句好话,但几番周折,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玉寒,在这里恭送大小姐。”
听闻女仆长严肃的声音,白霓裳面带倦容,轻轻点头,玉手一甩银白色的长发,迈动一对白丝美腿缓缓离去。
......
夜阑人静。
白天的暴雨规模,在这个时候已经小了很多。
从严丝合缝的窗户旁,依稀还能听见雨点刮擦玻璃发出的声响,沙沙沙沙...
白霓裳很喜欢这种白噪音,这能让她躁动不安的心脏静下来,灵魂找到归处。
听着雨声滴答滴答,看着雨水连成丝丝细线,沿着屋檐瓦角留下,再遥望远处群山云雾缭绕,宜景宜人。
呼——
她想打开窗,但又怕带着外面世界污秽的雨水跑进房里捣乱。
想想还是作罢。
就坐在这儿听,挺好。
“哼嗯,我吃不下了,不要,不要塞进来...”床上人发出奇怪的梦呓,似乎做了什么美梦。
白霓裳来到床前,拂手点亮台灯。
“嗒。”
脆响过后,浑厚而浓重的黄出现,一圈一圈的光晕印在墙壁。
床上少女的半张脸陷入黑暗,淡雅微蹙的秀眉好似两片竹叶儿,搭在轻酣的眼皮上。
“完美,连神明都要为之妒忌...”
白霓裳喃喃,盯着少女绝美的面庞许久,然后扫过腰肢,小腹...
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着了魔般控制不住思想,慢慢地、缓缓地,将手覆了上去。
好软!
她差点惊叫出来。
心痒难搔,难以抚平,白日里还未曾进行到底的不正经事儿,仿佛认识路般,找上门来。
此刻,白霓裳真的好想用手去细细抚摸少女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用舌头舔舐过她重要的角落,最后将她按在身下...
嘶——
这种疯狂的想法一旦出现就一直再也挥之不去,不管是之前也好,现在也罢...
我大抵是病了。
白霓裳仿佛在心中确认这点。
嗯,绝对是...
要不然,我怎么会对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产生那种想法呢...
明明我们两个都是女人,根本无法做男女之间的苟且之事。
她从那件洗到发白的衬衫下摆伸进去,肌肤如镜面般紧致光滑,一路游走,指尖蹭到一处硬点,绕一圈,左边对称的依旧是同样的触感。
白霓裳一愣,好像知道了那是什么,脸上发烫,但手未停下。
少女的胸部很贫瘠,软绵绵的荷包蛋,摸上去只能感到微微隆起的弧度与热烘烘的体温。
时间一久,甚至感到灼手。
恰到好处的青涩之美,在安静熟睡的少女身上绽放。
“讨厌的死女人,睡着了也还是这番蠢样,真是无药可救,哼。”
白霓裳冷笑着捏住少女的小琼鼻。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完全超出常人的耐力与肺活量,白霓裳手都快举酸了,也不见少女有任何反应。
难道用错了方法?
灯光下,鼻尖玫红,反出一个淡淡的白点,终于在第七分钟的时候,少女喉咙开始蠕动,随即发出一声闷哼。
“唔…”
“喂。”
这一举动吓得白霓裳惊呼一声,还以为她要醒了,赶紧收回手,谁料对方只是动了动鼻子,然后一个慢动作翻身...
睡得更香了。
甚至还打了小鼾!
还就那个睡在我的小笨床上,逃避着我的小笨责任~
白霓裳看着少女这开摆样也没办法,全方面立体防御咋整?
总不能一逼斗上去给人打醒吧…
呃…
关于这点,她觉得好像还真行。
但乘人之危,有辱她白家大小姐英明神武的风格,毕竟她不像某个为了钱就可以放弃尊严的少女。
洗完澡,白霓裳立在镜子前吹着银发,长至及臀,软香柔顺。
原先那身粉白色的芭蕾紧身衣与白丝裤袜已被她丢进了篓子,现在全身上下仅一条黑蕾丝吊带三角胖次,细嫩裸足踩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带着香气的足印。
放下吹风机收好,白霓裳做完例行的每日脸部保养,来到床边,玉手掀开薄被。
里头温润的躯体早已把被窝捂得火热,诱人馨香钻入鼻腔,铺散开的纯黑墨发与白色床单相辅相成,竟说不出的顺眼。
主要还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加持,总之就是好看,嘶,简直是好看到要命…
白霓裳深吸一口气,由腹下升起的无名之火难以压制,用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使它不出来捣乱。
侧躺而下,身体与身体保持一指之遥,澄蓝美眸盯着少女渐渐出神。
“不敢相信,我一直以为脏乱差的贫民窟中居然能出这么一个美人,且刚好落到了我手里...
“我该说你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她自问自答着:“不过,不幸的你遇上了心怀慈悲的我,呵呵呵,作为你的主人,你的饲主,只要你发誓永远不要背叛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对我说不...”
尽管身体很累,眼前那个她最讨厌的人睡得如此之香,她还是一丝睡意都未出现。
白霓裳已经好久没与人同床共枕了,即便是与父母也没有。
自打记事起,她就不知亲情为何物,只看到身边孩子们拉着爸爸妈妈的手开心地回家,而她却只有女仆长与女仆们的轮流接送。
开学季初的新生报道,一个人。
毕业典礼的交际舞会,一个人。
父母对她的不管不顾,她都记在心里。
起初她天真的以为是自己做的还不够,还不够出色,只要努力提高自己,乖乖遵从父母为自己编排好的道路,他们就能多看看她一眼,乃至一声宝宝真厉害,也能让她开心好久好久好久好久...
嗯,确实好久了...
久到现在她努力去回忆,也回想不出任何有关家人对自己好的一星半点的记忆。
那该死的!只知道在莺声燕语中采花留情的混账父亲!
还有那!懦弱无能的废物母亲!
白霓裳狠狠咒骂着一切,恨得牙根直发痒、发酸...
窗外的雨仿佛因此大了许多,雷声轰动,震颤着天空。
炸雷响彻云霄,划破寂静的黑夜。
这一刻。
好像有根紧绷的弦,断了。
她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压抑,像是要发泄,像是在迁怒,总之她一拥而上,紧紧抱住眼前之人,宛如一只陷入癫狂的幼狮,用她那锋利的虎牙撕扯着对方的唇瓣。
这一幕疯狂持续了许久。
外面雷雨也倾泻了许久。
如果说那一次浴池艳吻是意外的话,那么这次,则是白霓裳以绝对强势的女王形态,发起的致命总攻!
尽管攻击对象睡得和头死猪一样,那么剧烈的动作都未能将她吵醒...
“唔...啾...啾...啧唔...”
湿润绵软的吻声充斥满房间,白霓裳双手从少女背后绕过,然后将她拥入怀中,眼中情迷意乱,一片绯色迷雾,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前。
她知道,那是她的泪。
她为自己注定坎坷的未来道路流下的血泪。
还不够,根本不够...
“哼...诗画雨...唔...给我好吗...诗画雨...啾...”
白霓裳明知自己的话得不到任何回应,但还是忍不住哼唧出声。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敢。
如果少女现在醒着,她绝不会这么做。
樱桃小嘴不停啃咬着少女的红唇,鲜血直流,而后将对方那条不怎么活跃的香舌吸入嘴中美美享用。
总体像含了块铁锈味的果冻。
软软的,滑滑的,而且经常在舌与舌的碰撞中哧溜哧溜地乱动。
她又试着往深处舔舔,但除了舌头外,没有其他好玩的东西了。
心情突然有些沮丧与低落。
就连口中舌头色气的交缠也一点也不香了。
这贱畜的死人样,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无趣...
白霓裳在心中愤慨地想着,玉手掰正少女的脸庞,随后动起白白嫩嫩的莲足,强硬突入少女合拢的双腿。
四抹雪白交错,犹若乱花迷眼。
白霓裳就这么夹着诗画雨的大腿,嗅着少女发丝上的清香,整个人尽力缩成一团,像是小鸟依人挤进她的怀抱。
希望今晚会是一个好梦,她对自己说。
是的,今晚一定会有一个好梦...
怀中美人的呼吸渐稳,少女没有睁眼,反而不动声色地抬臂,揽手,将这位喜欢任性妄为但又脆弱无比的大小姐往怀中带了一些...
雨停了。
人睡了。
两位紧紧相拥的少女,两颗逐渐靠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