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消毒水味的楼道内。
苏灿儿目光紧张地盯死脚底。
细密的冷汗遍布她的额角,一颗心七上八下,疯狂跳动,连带着嘴唇抽搐和颤抖...
“诗画雨呢!”
一声冷喝,声音的主人随即出现在苏灿儿面前,面容焦急。
“诗画雨怎么样了?!”白霓裳再次出声,双手拼命摇晃苏灿儿的肩膀,“说话啊,明明才八个月,明明我们都做好了待产的准备,怎么...怎么还是早产了...”
说完,白霓裳有些崩溃的瘫坐在地,紧紧咬住下唇,把拳头捏死。
她是一路跑过来的。
脚下高跟鞋都跑掉了一只,也没做任何停留,只因那个人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医生怎么说?”
“让我们等。”
苏灿儿苦笑道:“小老公的情况太复杂了,就算是联邦城最好的医护团队也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她们没有把握下定论,只是让我们相信她们,母女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苏灿儿嘴上这么安慰,可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她现在就和白霓裳一样,迫切想要知道诗画雨的安危。毕竟诗画雨一次怀上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同时生下三位千金宝贝,仿佛接力赛一般,越到后面就越是艰难。
更别提还有早产的debuff在。
可谓屋逢偏漏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谁能打包票保证孩子们能顺利降临到世界?
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苏灿儿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却被白霓裳狠狠瞪了回去,厉喝道:“瞎哭什么!不许哭!诗画雨还没死呢!”
“呜...”苏灿儿改为轻声啜泣,精致的面庞挂着两行清泪,宛若出水芙蓉般清丽娇艳。
“她会没事的...”
白霓裳不由鼻头一酸,险些落泪,“别忘记她可是诗画雨,我们最重要之人,她一定可以挺过来的,和女儿们一起...”
这种时候,也说不了什么鼓舞人心的话了。
白霓裳可以做的只有祈祷,希望诗画雨能够凭借意志和体力,带着女儿熬过这次劫难。
时间缓慢流逝。
病房外的二女心急如焚。
不多时,女仆长匆匆赶到,没有多问什么,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双手扶在眼前,眉宇紧锁。
就这样保持静默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吱——
门被打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高挑女性探出脑袋,问道:“麻烦谁进来一下?大小姐在吗?”
“在!我在!!”
白霓裳蹭得一下站起来,冲到门前,“诗画雨怎么样了?!”
“大小姐放心,母女平安,宝宝全部顺产了。诗小姐真的是一位十分坚强的女性,全程都保持着清醒,极力配合我们的引导...”
医生点点下巴,露出一抹友善的微笑。
“大小姐可以进来见一见宝宝,不过要小声一点,诗小姐刚睡着。”
“哦!好!那不急,我不急!你们先忙,宝宝可以一会儿再看,先保证诗画雨的休息!”
白霓裳难掩兴奋之色,坐回原处,又耐不住激动得站起,一副要当妈妈的模样。
“太好了!我就说小老公一定可以的!...好想见到樱儿的样子呀~”苏灿儿喜极而泣,抱住一旁同样热泪盈眶的女仆长的手臂。
女仆长轻掸泪珠,语调带着抖动:“嗯,马上就可以见到了...我也想一睹小若曦的样子,一定和小诗一样可爱...”
“是呢~”
两人互视一眼,皆是笑靥如花。
病床边。
诗画雨眼睫轻颤,略显苍白的唇角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长时间用力导致她的体力消耗不少,坚持不住的时候甚至是开启血眼,将疼痛转化为动力,直至诞下最后一位小千金...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诗画雨缓缓睁开美眸,望向床边一个散发暖光的育婴保温箱,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三位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可爱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片刻目光。
尽管现在自己已经很累了,但还是强撑起身体,向小家伙们的方向伸手。
“诗小姐,你现在还不能乱动,快躺下!”
一名护士走上前阻拦,将诗画雨的手放回原处,又掖好被子,语气温和:“实在想看宝宝的话,按一下床头的传呼机就好了,你现在身体虚弱,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我没事。”
诗画雨鼻腔用力,在被子里闷闷出声,“我想见大小姐...可以吗?”
有点失魂落魄的少女音,带着丝丝沙哑。
可以想象突然临盆时四周无人的恐惧,以及拖着一具沉重身子走出房间,强忍疼痛唤来门口守候的贴身女仆的画面。
“当然可以啊,我立刻就去叫!”
护士小姐不禁共情,忙拉好床帘,脚步声匆匆渐远。
“诗画雨,画雨?”
白霓裳很快进入到产房,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身。
通体无暇的白大褂,原本冷艳气质满满的银直长变成了娇俏甜美的双马尾,妆容精致而不浓艳,却让她看上去更加清纯娟秀,哪里还有半分铁腕家主的样子。
白霓裳似是要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呈现给挚爱之人,冷娇的语气软到不像话,“多睡会儿,养好身体才能更好地照顾宝宝们,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大小姐...”
看到她,诗画雨心中一揪,眼圈蓦然红了。软弱的一面在白霓裳面前展现,泪水跟不要钱似的在眼中翻涌,诗画雨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委屈,但看到白霓裳的一瞬间,她仿佛找着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出口,忍不住悲伤,忍不住哭泣...
“别怕,痛痛都飞走了,有我在,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白霓裳轻轻抱住诗画雨的脑袋,眉间落下一吻,“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她眼中有雾,波光粼粼。
诗画雨抬眸,用指尖拭去即将泛滥清泪。
取一滴含入口中,微咸的味道有着无与伦比的安全感...那是家的感觉。
终于,要有一个完整的家了吗?
“好好休息,过会儿我让女仆煲点清淡的粥送来。”
“大小姐。”诗画雨攥住白霓裳的裙角,弱弱说道:“别走...”
“不走不走。”白霓裳轻声哄道,从未有过的柔软声线,冰冷,却又热忱,“你现在需要静养,我先出去,让苏狐狸、寒她们进来看看你的状况,她们都很担心你...”
“就不能一次进来嘛...”
“产房不同于病房,需要更加安静的环境,你现在体力消耗严重,不宜牵动身体,我想还是循序渐进的来吧,乖哈。”
白霓裳抚摸诗画雨的额头,将她粘在一起的刘海捋顺,动作慢条斯理,“蠢狐狸都快把眼睛哭瞎了,哼,听上去就很好笑对不对?你是不知道她的蠢样子,估计现在又该在外头渡步转圈了。”
“是呢...”
诗画雨享受着白霓裳无微不至的爱护,眯起眼睛,聆听饱含温情的奚落声不疾不徐降临在耳畔,“女仆长姐姐...”
“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
“因为大小姐现在太温柔了,小诗情不自禁就想到了女仆长姐姐...”诗画雨吐气如兰,娇俏的面颊宛若小猫挠痒痒一般,蹭上白霓裳洁净的手背,“但小诗最爱的仍旧还是大小姐,好爱好爱。”
白霓裳的脸颊截然一热,轻声娇斥道:“老大不小了,还说这些做什么,也不害臊...”
“嗯。”诗画雨含入一根手指,贝齿上下研磨,温润的触感逐渐变得火热,使得手指主人的面色也愈发绯艳夺彩。
“以后你可就是三个宝宝的妈妈了,不能...不能...呀~”白霓裳慌忙抽手,意识到事态不允许她这样继续发展下去了,于是板起脸,重振冷艳女王姿态。
“咳咳咳,放肆!”
气势有了,但却听上去中气不足。
白霓裳一想到诗画雨这段日子为她们受的苦就忍不住放软了声音,故作高傲的冷面软化成满腔柔情,挥之不去。
“好了,多留点时间给她们吧。”
“嗯。”
留给白霓裳的探望时间并不多,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半。她不能做一个自私的妻子,所以在记录下宝宝的照片后,她便起身离去了。
“不亲一个?”开门前,白霓裳回眸,唇边笑意盎然。
“mua。”
诗画雨果断献出飞吻,恋恋不舍地注视银色的倩影消失,随即迅速被艳丽的酒红色取代。
“小老公、小老公...呜呜呜呜!”
苏灿儿三步并作两步,扑在诗画雨的床上哭唧唧。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蕴含威严满满的金芒,但此刻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灿儿都要急死啦!急死了急死了!!”
“别闹。”
诗画雨忍俊不禁,用手戳戳苏灿儿的额头。嫣红的唇瓣勾勒出绝美的弧度,酒红色长发垂落枕边,显得面前人的气色越发妩媚绝伦,娉婷万种。
苏灿儿彻底放心了。
再看到诗画雨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她霎地止住了泪,向后方同样露出温柔笑意的女仆长投去一记询问的目光,二人眼中皆盛满了宠溺。
“换你来?”
“嗯。”
女仆长上前,来到诗画雨另一处床边坐下,双手捂住,温热透过微凉的肌肤传递过去,“小诗,你突然来这一下可把我们都吓死了。”
“因为宝宝们迫不及待降世,所以当妈妈的自然也要加把劲呀。”诗画雨挪动了一下身体,朝女仆长的位置靠过去,进入柔软的怀抱中,“女仆长姐姐觉得是女儿可爱,还是小诗可爱。”
眼见娇妻软绵绵地撒娇,女仆长心中甜蜜,连忙回道:“单选题怎么选。”
说完,玉指勾起,划了一下挺翘的鼻梁。
诗画雨眼珠子一转,又埋入另一人的‘慷慨’中,富裕充实的分量,还有鼻尖缭绕的桂馥兰香,令人深陷,难以自拔。
“呵呵~小老公现在越来越会撒娇了~”
苏灿儿挺挺胸,雪腻的冰肌与纯净的墨丝交融,诗画雨一张小脸正正好好被夹在了正中间,颊色绯红若霞彩,双眸朦胧仿佛盖上了一层轻纱,粉嫩而温暖的小嘴微张,像极了一朵初绽的玫瑰花...美哉,妙哉,叹为观止!
这样的场景让苏灿儿的小腹一紧,丹田处的燥热感油然而生,呼吸也变得急促,“我...我去看看樱儿!”
话音刚落,诗画雨已经拉住了她的手,细声细气:“不愿意吗?不愿意和小诗呆在一起吗?灿儿嫌小诗烦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怎么会...”
苏灿儿红着脸坐回原处,黑丝美腿不安地促动。
也不知诗画雨从哪里学来的欲擒故纵,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简直把她拿捏到死。
完全沦陷成为小老公的私人所有物惹~
“唔,灿儿心甘情愿。”
苏灿儿低眉顺眼地把头靠过去,没有往日苏家家主杀伐果断的架子,也没有战场上一往无前的气势,更加不是商战中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千面狐狸’...
现在的苏灿儿,就只是一位被幸福塞满的少女。驻存在诗画雨的身边、心里,静静的,单纯的,成为性格乖顺的小女人,对着爱人无限依赖。
诗画雨亲吻她的唇,纤长浓密的眼睫掩去了其中复杂的情绪,但是唇边的浅浅梨涡,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欢悦。
“我们似乎很久没有做了...”
“小老公身子要紧,灿儿不能。”
苏灿儿婉拒,轻轻瞥眼,目光透过轻薄的白帘望向女仆长。
只见女仆长正用纤白玉指逗弄着育婴保温箱内的三小只,仅隔一层透明的有机罩子,三位小公主安安稳稳沐浴在暖光灯的照耀下,十分乖巧可爱。
“睡得真香。”
女仆长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女儿。
从左往右,分别是白诗诗,苏樱儿,以及白若曦。
她们小小的身体泛着晶莹珠光,睡觉时甚至还会**手指,萌化了女仆长的心,“妈妈在哦,还有你们的母亲大人也一直都在。她有好好努力把你们生下,所以...等你们长大了也应当珍惜她、保护她哦。”
三位千金小公主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均不安地扭动,发出‘咿咿呀呀’的呼哧声。
声音很轻,像是一种对于外界的联络呼号。
女仆长静默三秒,意识到自己干扰到她们了,于是赶忙呼来护士,询问解决问题的方法。
有点慌乱。
平日里那个上天入地,几乎无所不能的女仆长,潇洒而完美的成熟女性,竟也会有如此不擅长的一面。
“女仆长姐姐,把宝宝抱来小诗这里就好了。”
诗画雨柔声唤道,一边掀开被褥,一边充满母性地调笑:“女仆长姐姐笨手笨脚的,宝宝们那是饿肚子了。”
“抱歉,小诗,我第一次当妈妈,很不习惯...”
女仆长手背贴上燥热的面颊,耳朵根滚烫。
她从护士手里接过白若曦,像捧着一只易碎瓷瓶一般,小心翼翼放到诗画雨的怀里,最后长舒一口气,“那...那我们先出去了。”
“哈,出去?”苏灿儿眨眨眼,“出去干嘛?我还没看够樱儿的样子呢...”
结果诗画雨突然来了一句:“难不成想和女儿抢食吃?”
“唔!”
苏灿儿被噎到了。
眼见小宝宝已经摆开架势,占据了那本该属于她的温暖怀抱,苏灿儿就算再羡慕也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无可奈何。
毕竟吃醋也不能吃女儿们的醋吧。
显得她小肚鸡肠...
苏灿儿轻叹:“小老公,我们真走咯...”
“嗯,走之前把帘子拉好。”
诗画雨没理会她,自顾自解开衣领前两颗扣子,面带一抹难能可贵的灿烂笑颜,美得让人窒息,“对了,明日探望的时候记得宝宝的衣服拿来几件,就放在卧室橱柜里。”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苏灿儿双脚啪得合并,一脸肃穆,像是面对长官拷问的新兵。
但几秒钟后,她又绷不住笑,软成一汪春水,“小老公什么时候也给我织一件呀~宝宝都有,灿儿也想要嘛~”
“会有机会的。”
“诶...又画大饼,小老公坏坏~”
苏灿儿拉长音色,媚笑着与女仆长一同退去。
......
漆黑的夜幕。
空旷的楼道。
也不知谁先开的口。
前人止步,后头径直撞上肩胛骨。
苏灿儿一根一根掰扯手指,“三张嘴,两只...诶寒姐姐你说宝宝们能吃得过来吗?”
“......”
女仆长无语。
吃不吃的过来不知道,反正也轮不到你吃。
朝夕相处,她还不懂苏灿儿的脑子里想的什么吗...
“小诗自有她的方法,我们不必杞人忧天。”
“寒姐姐难道不在意?”
“不在意...”
女仆长望着苏灿儿靠近过来,玉手缠上了细腰,被一副柔若无骨的娇躯贴紧。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小诗费劲千辛万苦才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应当守护好她,而不是想这想那,考虑那些无趣之事。”
“可灿儿在意啊,灿儿好在意~”
苏灿儿一副醋坛子打翻,昳丽容颜掩饰不住灿金凤眸中的酸意,华色精妙的唇线绽放嫣红色彩。
她拿粉拳在女仆长肩头轻锤,好似嬉闹拌嘴的姐妹,亲密无间。
“在这样下去,小老公的爱全部要被樱儿她们抢走了,寒姐姐你甘心吗?”
“我...”
女仆长略迟疑,缓缓道:“甘心或不甘心,小曦与樱儿不仍然是我们的女儿吗,我们的心头肉,小诗的亲骨肉...”
她把手抬起,握住苏灿儿的手腕,温柔抚摸,“灿儿是因为太久没有得到小诗的关注,所以寂寞了吧。”
苏灿儿美目幽幽,叹气一声:“唉~在外工作大半年,任谁都会有这种想法吧。何况小老公碰也碰不得,灿儿确实想念极了同房,但也懂分寸,只好强压欲火,夜夜独自消解苦闷...”
谁懂她的痛。
本来就处在如狼似虎的年纪,现又让她禁欲一年,这怎么禁得住啊!!
怀孕不能碰,生完孩子又要等恢复,加之女儿们也需要照顾,如此一来,同房的机会就更少了...
狼多肉少。
分不了,根本分不了。
“唉~好在樱儿顺利降生了,母女平安,要不然我直接哭死!!”苏灿儿挽起火红色的头发,露出雪嫩无暇的天鹅脖颈。
一个动作,让她的气质骤然变得妖冶妩媚,充满干练的气息。
苏灿儿简单扎了一个高马尾,利落而干净,随即拉过女仆长的手,语调轻扬:“今日份的工作还没做完吧?”
“突闻喜讯,自然是重要的事情要紧。”女仆长不可置否。
“呵呵呵~天色也不早了,一起吃个饭?等忙完手头事,再一起来见小老公,如何?”
“寒,恭敬不如从命。”
女仆长微微俯身,双手提裙,一个标准女仆礼。
突然间的生分让苏灿儿有些无所适从。
她暗道老毛病又犯了。
“...叫我灿儿嘛~”
苏灿儿眼皮一抽,嗲声嗲气道:
“反正这里没有别人,你我都是小老公的女人,又哪里需要主仆之分~”
“我...唐突了。”
“寒姐姐~”
“灿儿...”
女仆长念及二字的时候有点害羞,因为她们本身便很熟络,明面上,暗地里,女仆长却总放不下身份尊卑与心中根深蒂固的主仆理念,所以才会频频出现苏灿儿口中的‘老毛病’。
当然这也是一种特殊的萌点了。
看着温柔的邻家姐姐露出脸红不已的表情,‘女仆长’这一重身份营造出来的反差萌堪比诗画雨无口面孔下绽放出来的昙花一现,瞬间惊艳了苏灿儿的视觉感受。
“...我们走吧。”
“嗯~~~”
苏灿儿眉开眼笑,亲昵挽住这位年长她许多岁的温柔姐姐。
女仆长任由她拉着,耳根红晕淡了些许...
有了孩子,就等于生活有了盼头。
孩子很可爱,但累也是真的。
她们和诗画雨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携手同行,将生活中的柴米油盐统统都变成一种磨合的过程。
而她们最需做的,便是将心比心...
“加把劲!明天一定凑出一整天时间来陪小老公!”
“那晚上可要加班了。”
“区区加班而已,哪里有小老公和樱儿重要~”
“灿儿已经初步具备一个妈妈的样子了呢。”
“关于这点,灿儿还需要和寒姐姐多学习学习~”苏灿儿媚眼迷人,柔软的娇躯贴紧手臂,“寒姐姐的阅历可是灿儿见过最深厚的,不仅仅是灿儿,还有白霓裳,在当妈妈上面,寒姐姐可要多多引导我们呀~”
“讨厌,把我捧这么高,说的我好像不是第一次一样。”女仆长轻笑。
“谁叫寒姐姐有‘大人’的魅力嘛~”苏灿儿咬字,喷出好闻的香气,“我想白霓裳她也不会反对,毕竟我撞见白霓裳挑灯夜读不止数次,她十分想成为一名合格且优秀的母亲,也在朝那个方向努力。而且今后,我们都将抚育自己的宝宝,替小老公分担压力,一同进步,一同跃进,展望未来的蓝图...所以...”
苏灿儿一路往前走,边说,边朝右边看,目光渐渐坚定。
“所以寒姐姐,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我也一样...”
女仆长微微颔首,嘴角噙着浅浅微笑。
......
......
幼稚园大门前。
“妈妈!”
“妈妈。”
“麻麻抱...”
三道奶音响起。
三只粉雕玉琢的小萝莉,发色各异,眼眸清澈澄亮,她们伸出粉嘟嘟的小手,一个一个扑上前,向身前的无表情小女仆求抱抱。
爪子扒拉大腿。
圆圆的小脑袋堪堪到达膝盖。
配合着几个小不点口中时而冒现的‘麻麻’称呼,更添一分惹人怜爱的童趣。
诗画雨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迎接三个女儿的拥抱,嘴角的弧度柔美至极,“乖,上完课了?”
“嗯嗯嗯!老师奖励了诗诗一朵小红花!妈妈看!”白诗诗凑上前,小嘴儿吧唧一口吸住诗画雨的面颊,留下一处晶亮的口水印。
“真棒。”诗画雨揉揉她的脑袋,雪白发丝柔软成绵,继承了白霓裳的银发与蓝眸,白诗诗出落得好似洋娃娃般精致漂亮,尤其是她的五官,眉宇之间流淌着与诗画雨相似的神韵,同时又契合白霓裳的冷冽与高贵,天生冰山,清颜艳丽。
只是面对诗画雨的时候,这份冰山气质恰如白霓裳一样,化为了浓浓温意,不自觉融去所有寒冰。
这是血脉相连的天性使然。
白诗诗从小便有了白霓裳彼时彼刻的影子,不管是气质还是举止,全部随了白霓裳,就连那天上地下独一份的傲娇,也与生俱来。
“再抱一会儿...诗诗一天没亲亲妈妈了...”
“大小姐工作忙,我在帮她。”
“嗯,诗诗也想早一点见到母上大人,妈妈去帮忙,母上大人的工作就能早一点完成,早一点来抱诗诗了。”白诗诗糯糯道。
“不对不对,我听灿灿说,妈妈的工作早已经完成了哦,不用加班的~妈妈在骗人~”苏樱儿从另一边抱住诗画雨的脖颈,樱红色发丝蹭在诗画雨白皙的肌肤上,惹来一阵酥痒。
“妈妈才不会骗人呢!说加班,那肯定就是在加班!”
“就是骗了!明明灿灿告诉我,妈妈不需要工作的!”
“哼...!”
“唔唔...!”
俩小丫头互瞪一眼,纷纷偏过头去。
虽然还不理解‘加班’是什么意思。
但白诗诗依稀回忆起一次意外撞见的事故...那天,她跑去书房找书,看见妈妈和母上大人抱在一起,没有穿衣服,妈妈把母上大人压在下面,不知道做了什么...
然后。
她最最敬爱的母上大人就突然发出一阵极为痛苦的声音,有点可怕,第一次见到那副样子的母上大人...
白诗诗记忆犹新。
她还记得往日高傲而冰冷的母上大人从书桌上摔下来的惨样,而妈妈乘胜追击,骑上腰间,纤长美腿两两交叉,打得不可开交。
所以,妈妈说加班,其实与母上大人闹矛盾了?
不然,怎么每一次,都光溜溜地抱在一起,还总发出那种苦闷的声音?
白诗诗含着手指,若有所思。
“‘加班’...哦,就是那个吧...”白若曦还杵在原地,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母亲说,那是只有大人才会玩的游戏,用于联络感情,我们小孩子不会懂的。”
白若曦说话的声音奶里奶气,却有种让人深信不疑的魔力。
其余二人一知半解地点点头,皆茫然。
“照这么说,妈妈没有母上大人打架?”
“嗷~妈妈之间相亲相爱~”
苏樱儿撅起肉嘟嘟的小嘴,一左一右在诗画雨脸颊来了两下,“樱儿也要和妈妈相亲相爱~”
“好过分!我也要!”白诗诗抱住诗画雨的脸,也有样学样,亲得满脸口水。
作为三姐妹中最早出生的老大,白诗诗理所应当承担起榜样的责任,只是这份责任在苏樱儿和白若曦面前却荡然无存。
她在维持威严与撒娇卖萌中选择了后者。
而且,毫不犹豫的!
“妈妈亲亲,妈妈...”
“妈妈~我也要~”
“你们俩够了啊,什么加不加班。”诗画雨哭笑不得,两只可爱的小奶包,简直是自己的克星。
拉扯开粘人的女儿们,诗画雨把目光方向全程保持安静内敛的白若曦上。
那是女仆长和她的宝宝,一头靓丽柔润的墨发便是最好的证明。
拥有小家碧玉的气质,大家闺秀的风采,安安静静一小萝莉。
“小曦?怎么不来向妈妈撒娇?”
“姐姐们比小曦更需要妈妈。”白若曦摇摇头,小手捏皱了裙角,“等姐姐们撒完娇,就轮到小曦了。”
诗画雨呆住,“...笨蛋。”
“唔呜...妈妈为什么骂小曦...小曦做错了吗...”
“不,小曦没做错任何事。”
诗画雨心疼地抱起这个总是喜欢隐藏自己心思,装作不在乎的宝贝女儿,心里泛酸。
听话又谦让。
安静得过分,也懂事得过分。
常言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忽视了白若曦呢?
诗画雨自认从未偏爱过任何一个女儿。
但白若曦的表现却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真的在哪里偏了心,导致白若曦变成这种性格...
不行!
要搞清楚!!
“咳咳,小曦啊...晚上要和妈妈一起睡吗?”诗画雨抛出诱人的橄榄枝。
她不信一个三岁小孩会拒绝这种诱惑!
然而...
“这种机会还有很多,不如让给姐姐们吧。”白若曦拧眉,像个小大人似的婉拒了。
诗画雨又试着问道:“小曦其实讨厌和妈妈睡?”
“没有!小曦最喜欢妈妈了!”
白若曦反应激烈,看得出其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谦让出来的。
如此一来,那就好办许多了。
诗画雨沉思片刻,将白若曦搂得更紧,“既然最喜欢,那就该听妈妈的话,晚上小曦洗白白后,叫上女仆长姐姐一起睡。”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妈妈也想看看小曦撒娇。”
诗画雨吻一口她的额头,看着对方那双沉静的黑眸隐隐泛起了波澜,随即泪花涌现。
“想撒娇就撒娇,妈妈绝不会偏心任何一个宝宝。因为你们本就是妈妈最珍贵的宝物,没有主次之分,也没有长幼之别,你们...”
诗画雨单手抱起香香软软的小不点,另一只手牵住苏樱儿的手掌,最后,温情脉脉地注视面前一朵孤高冷傲的冰山清莲,白诗诗已有了那个人的影子,而现在,正熠熠生辉。
诗画雨淡淡望着白诗诗挺立胸膛,也笑着说出最后一句话,“你们永远都是妈妈心里最重要的人,心尖上起舞的明珠,妈妈爱你们...”
“小曦,也爱妈妈,最爱最爱。”
“樱儿也是~”
“妈妈妈妈!诗诗刚刚的姿势帅不帅!有没有母上大人十分之一的风采?”
白诗诗张开双臂,啪塔啪塔跑过来,像一片轻柔的羽毛,撞进诗画雨的怀里。
心灵相通,血脉相连,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她们的心脏,跳动得不急不缓。
那是一种酝酿已久的,难言的甜蜜与温馨...
......
......
时光如梭,一晃又过去五年。
小丫头们全都长高了不少,眉眼渐开,精致的五官虽然略显稚嫩,但却已经能够看出长大以后的倾国倾城了。
一群惹人怜惜的小妖孽。
不晓得将来会便宜哪些混小子。
诗画雨提早开始担忧起女儿们的婚姻大事,可想而知,三姐妹的颜值与气质有多逆天。
“妈妈。”房间里,白诗诗语调偏凉,小手有些拘谨地攥着胸前的银色双马尾,眼神飘忽不定,“今晚...今晚我想...”
“嗯?”
“我...我...”白诗诗欲言又止。
“怎么了?樱儿又在学校打架了?放心,我会说她的,你不用帮她解释。”诗画雨一副‘我全都懂’的样子,扯出笑容,温柔地抚摸白诗诗的头发,银丝如绢,如瀑银发被梳理成两条长长的马尾,仿佛天上银河,星光璀璨。
白诗诗抿抿唇,鼓足勇气道:“妈妈,我想跟您商量件事。”
咯噔一下,诗画雨的笑容变得有点僵,“是...什么事呢?”
要知道她的女儿,白诗诗向来不喜欢求人办事,在学校,凡事都要争个第一,竞选学生会会长,各种竞赛奖项拿到手软,就和白霓裳一样,天生高傲无比,性格冷淡如霜。
可唯独对于她这个妈妈,一向唯命是从,乖巧至极。
所以诗画雨不理解白诗诗有什么困难要与她商量的,天资聪颖的她,本应当...
等会儿!莫不是学校里有野小子动手动脚?!
不妙不妙不妙!!!
诗画雨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兜里紧握手机的手隐隐躁动。
必须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小姐。
绝不能让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用阴谋诡计偷走宝贝女儿的心!
“诗诗啊,在学校呆得还习惯吗?”
诗画雨抱过香软的小萝莉,放到腿上,“圣玛丽格小学部是世界一流的顶级学府,教学资源庞大,但如果诗诗觉得现在的教学速度跟不上学习节奏,那也未必不能考虑跳级升学的事情。”
升了学,进入到初中部,那样觊觎白诗诗身子的臭小子们不就自然而然的知难而退了?
毛都没长齐还学人家谈恋爱,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诗画雨不会让早恋的事情发生的!!
“怎么样?”
“不用了妈妈,我觉得现在过得很开心,十分充实。”白诗诗眨巴一下湛蓝色的眼镜,伏在诗画雨的颈窝里,轻声道:“何况,樱儿和若曦还在小学部,我要是升学,意樱儿的脾性一定安稳不下来,到那时就没人治得了她了。”
白诗诗一番有理有据的话,听得诗画雨满脑子都是‘女儿谈恋爱,而且过得很充实’的想法。
不愿升学=想陪在男朋友的身边...
十分充实=女儿被野小子拿下了...
呜呜呜!宝贝女儿真的有男朋友了!好难受!!
诗画雨暗忖冷静,决定先从白诗诗口中套出那该死的混账玩意儿,她要将他碎尸万段!!!
“那好吧,妈妈尊重你的意见。”
“谢谢妈妈!”白诗诗抬头,亲昵地在诗画雨脸颊上啄啄,“不过,诗诗已经长大了,很快就能比妈妈高了,到那时妈妈和母上大人,就轮到诗诗来保护。”
顺便保护你那软饭男友是吧?!
果然啊果然!果然有男朋友了!!
竟敢诱骗未成年小萝莉,还堂而皇之的吃软饭,白家不允许这样的赘婿,也绝不容忍感情骗子踏进白家的门槛!!
啊啊啊啊啊!
诗画雨心里抓狂,有种辛苦培育的鲜嫩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诚然,当妈的都希望女儿幸福,但在没有成年以前,诗画雨觉得再多深情表白都是没有信服力的...
所以——
“诗诗有喜欢的人吗?”诗画雨保持不温不火的表情,柔声问道。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白诗诗能说出一句‘没有’,来证明她的猜想都是错误的。
但白诗诗微微一笑,粉唇吐出两个字:“有哦。”
还真有啊?!
诗画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中默默盘算好了一处绝佳的埋尸地点...
“那个人怎么样?性格好吗?年龄会不会太小了点?”
“不小哦,就和母上大人一样,”白诗诗抱起双腿,坐在诗画雨的怀里,点唇,“性格的话...嗯,虽然时时刻刻都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但外冷内热,诗诗能感觉到她的好,总之是一个十分温柔体贴的人呢。”
体贴...
这词用到那人身上真是糟蹋了!
诗画雨暗暗磨牙,表面仍旧维持面无表情的扑克脸,“照这么说,那个人还是学校的老师?”
“老师...”
白诗诗想了想,璀璨星眸盯着诗画雨的脸一眨不眨,“好像...是吧...唔,诗诗太不清楚...”
什么叫好像。
意思是无业游民了?!
“那诗诗喜欢他什么?”
“各种各样,细数不清,她是世界上对诗诗最好的人,也是诗诗唯一喜欢的人。不管做什么事,她总是站在诗诗身边,默默地支持诗诗,为诗诗排除所有麻烦...”
白诗诗的眼睛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嘴角挂起甜美的弧度,一字一顿,认真地讲述着。
然而诗画雨的表情却越来越难看,仿佛一座火山,即将到达喷发临界点...
就在诗画雨忍不住想要纠正的时候,卧室房门被推开了。
来者正是刚刚结束完家族会议的白霓裳,手上托着一碟切好的果盘。
只见她轻车熟路来到诗画雨床边,俯首一亲芳泽。
短暂的肌肤相贴后,白霓裳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放下果盘,坐上床,从后头抱住母女二人。
“大小姐工作结束了?”诗画雨转头。
“嗯。”
白霓裳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轻哼,带上了丝丝疲乏的意味,“倒也不忙,都是些日常繁琐小事,见怪不怪了...不过,今天收到了一封特别的信,大意是门当户对,指腹为婚,两家定下娃娃亲。”
白霓裳轻轻瞥眼,停留在诗画雨怀中的白诗诗身上,勾起一抹绝美的嫣笑,“但我没答应,想着先与诗诗商量一下,再听听你的意思,若不同意,我立马回执退了提亲邀请。”
闻言,诗画雨心底一颤,一股浓烈的危险感袭来...
吓得她赶忙抱紧了白诗诗,害怕宝贝女儿被夺走。
白霓裳见诗画雨不说话,又转而问白诗诗道:“诗诗,你怎么看?”
“母上大人,诗诗讨厌那种家族联姻。诗诗还小,就算要找,也要找一个真正喜欢自己的人,而不是靠联姻来获取利益的家伙。”
“哼,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霓裳颔首,冷眸柔情,“既然如此,我明日就去退了提亲...小诗,你呢?”
“啊,我...”
诗画雨还在纠结要不要把女儿早恋的消息讲出来。
如果白霓裳知道自家女儿其实是因为有了心上人才说的这些,指不定要被气出脑溢血。
冥思苦想一阵。
还是坦白吧。
大不了自己拦着点大小姐,好过宝贝女儿挨罚。
诗画雨幽怨叹气,抱着娇小玲珑的女儿,又是重重一声苦叹。
“怎么了?你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劲?”白霓裳用手背试了一下体温,放到自己额前,“谁惹你生气了,不开心?”
“...有件事不得不提。”
“你说。”
白霓裳挽过银色长发,用嘴叼起一块水果,递到了诗画雨唇边,“唔...啧...”
肆无忌惮地亲热。
白诗诗显然习惯妈妈和母上大人这样子当面撒狗粮了,轻咳一声,“妈妈,母上大人。”
“唔咳咳咳!抱歉!咳——”诗画雨咂嘴,脸色绯红。
反观白霓裳倒是从容不迫,一点不在意女儿在场。
“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是这样的...”
诗画雨凑在白霓裳耳边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捡重点讲,直至白霓裳的脸色越来越臭,最后气得一掌拍在大腿上。
手麻了,人也麻了。
“你说...什么?!”
“大小姐别打孩子啊。”诗画雨扑过去,用身体挡在白诗诗和白霓裳的中间,“错得不是诗诗,诗诗是被骗了。”
“慈母多败女!”
“唔...”
诗画雨委屈,看着白霓裳气势汹汹的发威样子,她原来那点怨气全部转为了保护女儿的气势。
打可不能打,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白诗诗一根毫毛都不能掉!
“大小姐先冷静...”
“你觉得我能冷静得了?”
“大小姐不如先问问诗诗,把事件一五一十理清楚嘛...”
诗画雨捧住白霓裳的脸,吻一下,又一下,温柔至极,仿佛熊熊山火巧遇倾盆暴雨,浇灭荒火,琴瑟调和。
紧皱的纤眉舒展开了。
紧握的拳头放松下了。
而一旁的白诗诗,则又一次陷入了懵逼。
特喵怎么感觉自己像垃圾桶里捡来的...
话说妈妈和母上大人感情太好了,一见面就啵嘴肿么办!
示爱靠亲亲,吵架也靠亲亲,如果不是自己在现场,她们两个一定会大do特do起来的吧!!
白诗诗沉默了。
并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无话可说...
果然,应该早点提出一个人睡的,总是干扰到妈妈和母上大人的感情就不好了...
等等!怎么脱衣服了啊!
不要不要不要,诗诗还小,还不能看那么刺激的‘加班’内容呀!!
白诗诗捂着眼睛,指间分开,看见两片雪腻的肌肤相触,诗画雨一下就被白霓裳掌握在怀抱中。
两个人红着脸,盖着被子,露出的美肩散发淡淡香味,有些紊乱躁动的呼吸证明了刚刚的吻有多么忘我。
老夫老妻,即便过去八年,她们仍然爱得如胶似漆,爱得不离不弃...
这份爱,让人羡慕,更让人心醉。
“诗诗,你告诉妈妈,你心里,真的喜欢他吗?”
“当然喜欢啊!”白诗诗坐在被子上,屁股下面就是诗画雨的身体。她蜷起娇小足尖,又如花朵般绽开,左右摇晃,“她是诗诗见过最优秀的人,也是诗诗最亲近的...嗯,长辈。”
“哈?”
诗画雨大脑宕机。
“长...长长长辈?”
“对啊,诗诗最喜欢妈妈了,妈妈就是诗诗的长辈呀。”白诗诗天真无邪道。
“那诗诗的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妈妈你在说什么?诗诗原本想商量的是,今后可不可以一个人睡,因为诗诗已经长大了,如果再粘着妈妈的话,母上大人这边也不好交代。”
“我...这...”
诗画雨和白霓裳面面相觑,“大小姐,呃,这次可能是我搞错了,你别...唔嗯~”
“害我白担心,罚你...啾~”
唇珠戏水,灵蛇乍现。
迷茫的年幼小鹿被闲置在外,根本插手不得蜂蝶乱舞的场面。
半响过后,诗画雨缓缓回神,推开身上喘气的冰山大小姐,伸一根手指,说道:“诗诗,这种事情,一定要最亲近的人才可以做。”
“那妈妈可...”
“妈妈不可以和诗诗做,要除了妈妈和母上大人之外的人,而且是诗诗喜欢的人才可以。”
“诗诗不太明白。”
白诗诗歪歪头,熟练钻进被窝,躺在二女之间,“诗诗经常亲妈妈,妈妈也经常亲诗诗,为什么诗诗就不能像母上大人一样亲妈妈呢?”
“噗...呵呵。”
白霓裳被逗乐了,一连串银铃似的笑声。
随后诗画雨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把宝贝女儿揽到怀里,解释道:“因为爱,爱是一种很魔幻的东西,妈妈和母上大人会走到一起,就是因为爱,所以才有了诗诗,才有了樱儿和小曦。以后诗诗也会遇到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但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
“好复杂。”
“诗诗不懂很正常,妈妈在诗诗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单纯仿佛一张白纸,等岁数大起来就好了,很多东西,长大自然而然就懂了。”
“唔...好乱,脑袋晕晕...诗诗...困了...”
被子里乱动的小脚丫逐渐安静,白诗诗眼眸闭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诗诗?”白霓裳试探性叫了一声,“诗诗?”
没反应?
白霓裳摸摸白诗诗柔软的脸颊,自家女儿的皮肤真好啊,跟自己一样...
“母上大人...”
睡梦中传来呓语。
“嗯?”
白霓裳单臂作枕,抚平女儿皱起来的眉角。
此举只出现在诗画雨身上过,现在,轮到女儿白诗诗享受了。
“真好呢。”诗画雨带动身体贴过去,两人中间夹着一只温软的小萝莉,一家三口,幸福满溢。
这样的画面,白霓裳曾不止一次幻想,如今真实呈现在眼前,她有些感慨,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八年...
八年,白霓裳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一路坎坷,终于走到了今日的位置。
其中艰辛自不必多说,能有诗画雨陪在身旁,便是她此生最大的荣幸。
余生有你,此生无撼。
“睡吧。”白霓裳拉被子,“明天休息,也不能熬夜太晚,你看你的黑眼圈...”
白霓裳轻声责备了几句,语调冷冷,语句饱含温情,诗画雨顺着她伸过来的手,十指相扣,最后轻轻安放在女儿的腰上,“大小姐嫌小诗丑,还是嫌小诗老了?”
“哼,嫌你嘴巴多...今天差点被你吓死了。”她瞟一眼白诗诗,松了一口气道:“好在诗诗比较乖,我就说八岁的小学生,怎么可能谈恋爱...”
“大小姐认识小诗的时候不也才年芳二八。”
“好意思讲?!”
白霓裳柳眉倒竖,意识到声音有点大,怕吵到女儿,又把音调压得低低,“当初要不是你打翻我的生日蛋糕,我也不至于对你那样。而且,我认识你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爱上吧!”
“但之后不是...”
“之后是之后,别转移话题,哼~”
白霓裳用大拇指摩挲诗画雨的手背,嫩滑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我今日份的晚安吻呢?事先声明,刚刚那些可不能算晚安吻,是惩罚。”
“...拿大小姐没办法呢。”
诗画雨看着面前小女人一般傲娇的银发大小姐,眼底浮现浅笑,“谁让小诗是大小姐的小女仆呢...”
“知道就好。”
“啾~嗯~”
“别亲...那里...唔嗯~~”
“大小姐请小声一些,诗诗睡着了。大小姐,也不想诗诗提早接触到情情爱爱吧。”
“这种事情...叫人怎么忍得住...”
有人颤吟,有人动情。
晚安吻浅尝即止。
可白霓裳刚被撩起来的火却难以消散,“蠢狗...”
“大小姐想要了?”诗画雨咬唇,仿佛羽毛撩拨心弦,挠得白霓裳心痒痒。
她痒得难受,又不好意思讲明,只能用别扭的方式来暗示,“我可没有说过...”
“那就睡吧。”诗画雨作势闭眼。
“诶诶!等一下!”
“大小姐还有事?”
“有...当然有...”白霓裳支支吾吾,突然硬气道:“我命令你,现在给我去浴室放水,我要洗澡!”
“可大小姐明明已经洗过了。”
“怎么,我又想洗了,不行吗?”
“当然可以,小诗现在就去。”
诗画雨心里偷着笑,小心翼翼下床,进入浴室。
几分钟后,白霓裳也磨磨蹭蹭跟上,换好了浴衣,脖颈附近带着好闻的香水味...
进到浴室并不一定是要洗澡的。
夜还长,月明亮,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供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