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在一个平凡的小镇,是一名医生,小镇上的人都这么称呼我,至于真名或许也不重要了吧,我不过是一个只为自己而活的“奴隶”。
或许早在我逃到这个小镇时,早在我抛弃姓名时,又或许早在十二年前,早在我失去一切之时。
我渴望什么?
过往,今后,亦或是现在。
可能我想要的无非是一场名为死亡的救赎吧。
逃到小镇,我曾多次渴望就这般无声地死去,但这场救赎似乎根本不存在,所以我还活着,像一个疯子般活着。
或许是为了生计,为了曾经,为了避免十年前的灾难,我成了一名医生。我行医,治病,在同行看来疯了般地救人,不问报酬。对我而言最好的药费可能是就这般无声地离开吧。
就这般,我日复一日地“活着
”,工作到凌晨便借酒入眠,过着颓废极点的生活。
在镇上的居民,有人称我为圣人,有人视我为疯子。倒也无妨,就当我是心怀圣心的疯子吧。
这样的日子如枷锁般奴役着我,直到一天,我救下了一位倒在路边的商人。在这个社会下,这样的场景也见怪不怪。
过了几天,他带着一踏厚厚的信封敲响我的房门,不由分说将其塞入我手中,还一脸笑意地说到,往后还会再来拜访您。
又过数年,我也渐渐明白学医救的是人,却不是心,这个病态的社会,需要的只不过是维持秩序的枷锁,为那些所谓富人取乐的奴隶,去修筑这名为平等的高墙。
我似乎也逃脱不了这股命运,渐渐地我变得更加麻木,不苟言笑,只为草草结束这一生,带着这具躯壳与家人在天堂相见。其实我也从未相信有天堂的存在,但这或许是唯一的选择。
当我回到屋里,正准备拿出酒,度过这难熬的一天时,我的房门被敲响
我很疑惑,这个点会有谁到访,我在这个镇上没什么朋友,几乎所以人连我真名都叫不出,又怎么会来访。我拖着身体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位身着棕色风衣的男人,见到我便礼貌性地拿下帽子行了礼。我疑惑地回了礼,刚想开口询问,他却笑道:“医生先生,我不是说过还会来拜访您吗。”
这是我才明白他是数年前的商人。他笑着解释了这些年的经历——与多位商人一同去海外做生意,而后有辗转各地买卖。
简单几句后,他将身后一位少女推上前。
那是一位银发的女孩,瘦弱的身躯,带着一双空洞的眼神。
商人想将她送给我,解释到医生您是一个人,可能会需要,如果您不便,我也不好强加,就只能让这孩子自生自灭,毕竟只是一个奴隶。
或许是出于同情,亦或是其他,我似乎无法拒绝,于是我便接受下了
而后我询问了她的名字——希尔薇
可能在遇见她前从未想过,也从未这般清醒过。
就像她告诉我一般,我看着眼前无助的女孩,我似乎找到了生命的意义。那一刻,我终于知道自己渴望什么。
于是我便和希尔薇一起生活下了,我心中的冻层也渐渐融化,我和她一起,从零开始。
日子也渐渐温馨起来,或许不知何时起,我看着她的眼里开始夹杂着一份爱意,这样的情感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泯灭了,但却又被眼前这个女孩所唤醒。
但我有不敢轻易表达,是害怕失去,或是别的。我明白这样的感情带给我希望。
就如同她总说我拯救了她,但于我而言,正真被救赎的或许是我,这样的生活不断填补我多年间枯萎的心灵。
我明白这样的生活我会害怕失去。
所以,希尔薇我爱你,我也害怕失去你。
我曾渴望的救赎,如今对我而言近在咫尺,就是你。
我曾害怕命运的波澜,却使你我相遇,于我而言,你便是我的一切…
只愿与你相遇,希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