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次日，
手机的震动声把IV从床上吵醒，她眯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关掉了闹钟，睡意怠惰地抬头看了眼周围——
如往常一样，娜德和格菈德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早早起床开始了工作，就仿佛昨天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究竟是咱太怠惰了，还是她们的体能实在过于充沛——糟了，该不会睡过头了吧。”
每当她怀疑这一点时，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就会恰到好处地提醒她。
“六点半，还行。”
IV喃喃自语着从床上爬起，开始按部就班地扣好内衣，换上一贯如此的白色内衬和黑色短袍，简单在洗手台前梳理了一下毛糙的头发和工牌便匆匆出了门，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C区的涅槃体此时已经在格菈德的组织下开始了晨练，每当IV路过时，都会有怖西林小队的人偷偷地用眉来眼去跟自己打招呼。
由于怖西林小队的任务来自于II个人指派，机密等级极高，所以递交任务简报是IV亲自派发，因此IV与怖西林小队的成员们都很熟络。
相比之下，其他涅槃体几乎没有与自己接触的机会，绝大多数人连一面之缘都没有。不过这丝毫不影响自己的名声在她们之间口口相传。
为了不给集训带来麻烦，自己每每都是克制地朝她们招招手，紧接着快步离开现场。久而久之，这也成为了自己的一项每日任务。
上到B区，路上总会碰见许多同自己一样刚刚出门的研究员。他们无外乎很开心地跟自己互相告安，IV很享受这一过程，因为当她注意到别人看见自己时露出的欣喜笑容时，心里便会油然而生出满足感。
或许盼望得到别人认可的夙愿已经镌刻在她骨子里了吧。
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在意这种事了。
打完早餐，IV就会开始搜索II，后者吃饭往往会择近就座，所以每次寻找基本上只需要扫一眼便可以完成目标。
今天的II正在慢条斯理地喝燕麦，看样子就像是在刻意等着IV一样。
“把XB和IB调到夜班岗位吧。”II慢吞吞地说道，话语中仿佛也没睡醒的样子。
她俩可是个棘手的存在。自称姐妹的两人曾经是怖西林小队后选队员，实力也高于小队里的任何一人，落选的原因单纯是她们在小队配合能力上出现的滑铁卢，不符合国安局的验收标准。
落选之后，两人的作风也逐渐奔放，虽然她们在集训时老老实实，但IV不少听说她们私下搞霸凌的传闻。
欺凌事件的发生并没有遭到干预。
只要她们的行径不足以影响研究所最后的交工，管理层都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职位划分上负责管理涅槃体的人是格菈德，而格菈德——她能准时准点地组织涅槃体展开体能训练，就已经算是尽职尽责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地下研究所实在人手匮乏，就算发双倍工资也没人愿意从总部调到这里。一方面是所处的地理位置非常尴尬；另一方面是埃尔福特的郊区恰恰是一个民间武装组织的老巢，没人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IV没有亲口确认，但她已经认定那个武装组织的头目是曾经在西柏林有过一面之缘的萝琳娜。
据II所说，萝琳娜正在为CIA做牛做马。
“我已经让格菈德通知完了，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去C区找她们吧。”
“她们不应该还有训练要——”IV欲言又止。
“只要她们还能继续霸凌别人，就说明她们是够格的，格菈德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几乎没有按照正常标准来要求她们。”
II稍微加快了语气，但并不影响她咬字清晰。
IV其实不明白对她们置之不理的原因，不仅如此，有些事只要稍稍花费心思就可以做到极致，可II总是不愿付出哪怕一丝顾虑。
IV对这种做法持怀疑态度。
……
时间临近了夜晚。IV挑准了涅槃体的自由活动时间前往C区。坦白而言，IV对III一直心怀顾虑。
III除了工作需要以外，从未与自己主动搭过话，就算自己硬着头跟对方嘘寒问暖，最终还是遭到冷落。
“总感觉被她讨厌了。不过为什么呢。是因为咱把莱切——呜！”IV喃喃自语着来到楼梯口，偶然听见近处的楼梯间传来零零星星的吵闹声。
“三个人。”
耳朵敏锐地告诉她。紧接着又通过音色判断出三人皆为涅槃体。
她们的莫名出现很是让IV感到惊讶：
涅槃体是命令禁止进入D区的。就连研究员也几乎不会涉足这里。
相应地，人迹罕至的D区也会成为绝佳的，难以被他人察觉的办事场所。
抱着这样的想法，IV多少猜到了几人的身份，她收住脚步的同时加快了步子，宛如久久埋伏的郊狼从草丛中鱼贯涌出，直奔猎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