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下,一条远离城市夜晚喧闹的小街道边,昏暗的路灯光下看不见多少车流,只有在深夜出摊的三轮车摊贩为中心,聚集了些许零散的人。
就这样一个人迹稀疏的地方,居然有一家挂着显眼的霓虹灯招牌的酒吧,用多彩的灯条不断把周围人的目光吸引到它那奇怪的名字上——
——『大只因转转转酒吧』
尽管名字充满了恶趣味,但是店内的布局和普通的酒吧无异,只不过店内的客人理所当然的不多,基本上都围坐在吧台边,等着里面哪位年轻却毫无活力的调酒师用它那略微迟钝的动作调配酒品。
似乎是一个很奇怪但是归于平凡的地方,但要是说这个地方最不正常的,就是在酒吧的某个隔间里另外设置了又一个吧台。
这个房间不同于酒吧主厅的昏暗氛围,这个空间充斥着暖色调温暖的黄光,布置上采用了颇有年代感气息的木质家具,墙上挂着各地风格的纪念品,和占据一整面墙的布告栏,张贴了各种各样人或事的信息。
掌控吧台的是一个像是带着大号手枪形状头盔的男人,鼻子以上的部分都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不过从胡茬遗留的痕迹,皮肤的质感以结实的体格来看,可以判断出是个正直壮年的大叔。
大叔欢快的哼唱充满昭和气息的小曲,手里舞动着酒瓶子。
酒瓶是已经被开启的状态,在旋转和抛掷中却没有洒出任何一滴液体,在他大幅的动作下,任由酒瓶在大叔的手臂,肩膀跳跃着落或是滑动传递着。
大叔与酒瓶共舞的一小段落结束,便将酒瓶与盎司杯对接旋转,把酒液倒入送入摇壶中。
紧接着长长的吧勺被大叔在空中转出漂亮的银花,伸进摇壶中搅拌几下,又拿出勺子沾取少量酒液在手背上品尝,然后开始和下一个素材“共舞”。
虽然这些摇晃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大叔倾醉与这种刺激的表演里,用各种花哨的动作把所有素材汇集在摇壶中,盖住壶口,开始他已经可以算得上性骚扰的风骚扭胯运动。
最后将酒液倒出,手绕到背后将柠檬片扔到身前的酒杯里,满意的把完成品轻轻向前推去。
“您的《蓝色玛格丽特》,请慢用。”
开始吧台的另一边空无一人,自然没有人回应。
大叔也没有真的给谁调酒的打算,从一开始这场做作而且不标准的花式调酒,就是自己做给自己看的表演。
大叔并不担任调酒师,但是他爱好这种表演,于是在这个隐蔽的房间里布置成这个像老酒馆一样的格调去迎合他的趣味,却没有与之匹配观赏者。
一直怀才不遇的自悯情怀油然而生,大叔顺应这股情绪,举起酒杯准备一饮而尽。
却被猛烈的开门声打破了这深沉的意境——
“枪头大叔!!!”
大叔一下子没把握情绪,停止手上动作的同时,又没控制住手上的劲,脆弱的高脚杯的玻璃杆被拦腰折断,手里用华丽表演制作的酒水就在那一瞬间的倾倒下流失大半。
枪头大叔也没有喝酒的兴致了,愤然把杯子捏的粉碎,准备把一肚子怒火都向不速之客宣泄出来。
等他看到来者的面容时,怒气一下子就被浇灭的一干二净了,气力也连同消退了许多。
“你怎么连啦,伊诺小妹妹,难道回心转意准备接那几个单子了吗?”
伊诺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在努力登上那被调的很高的凳子,这个地方的常客都是些大汉,习惯把凳子的高度调到最高,但是凳子本身却不好调回来,而且还没有脚踏,对于只有一米五五高的伊诺就变成了一道障碍。
“呼,终于上来了,枪头大叔你喝啥呢,给我也整一杯。”伊诺爬上凳子之后就慵懒的趴在吧台上,自说自话的使唤起枪头大叔,得到的回应则是大叔无语的白眼。
“你一个小屁孩还是喝你的牛奶去吧,我可不会给欣赏不了酒的人上酒。”
大叔在一旁的冰箱拿出了预先准备好的牛奶,熟练的递给吧台上的伊诺,顺带一击不轻不重的手刀。
“还有要尊称我烙凡先生,不许叫枪头大叔。”
伊诺只是象征性的摸了摸被打的地方,没有计较烙凡的行为,也熟练的向吧台里伸手,摸索着拿到一根长长的可以弯曲的吸管,连上杯子与自己的小嘴,连头都懒得抬,保持趴桌的姿势喝着牛奶。
(果然还是廉价且美味的东西白嫖起来没有负担呀)
喝了牛奶,伊诺反而更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给人快要液化滩到地上的感觉。
“看样子你不是来接委托的啊,怎么了?我们的伊诺小姐遇上什么麻烦了?”
烙凡蹲在地上收拾高脚杯的残渣,在吧台下看不到依诺泄气的样子,但是他能感受到平时就不喜欢和人交谈的伊诺更加郁郁不乐的样子。
伊诺还是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继续趴在桌上,用手指挑弄着装牛奶的杯子。
烙凡也没打算追问下去,他和伊诺之间虽然认识已久,但也不是互相关心对方生活的关系。
他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用手电筒确认没有残渣之后才慢悠悠的起身,看到一台手机显示着一位红发少女的照片被摆在吧台边。
“这是?”
“我想买个情报。”伊诺朝烙凡的方向抬起头,说道。
“超能力者的组织里,有没有个叫琰绯这个人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