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上大学的沈小琬正在噼里啪啦的打着自己的论文,然后一个电话响起。
“啊,妈……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操,你说什么,我姐死了?”
沈小琬的头脑一瞬间有些恍惚,耳边都是些叽里咕噜的话,再也听不清也听不进去自己的母亲在说些什么,她立刻办理了自己的假期去参加自己姐姐的葬礼。
在归途中,原本关于在自己心中有些厌烦的姐姐此刻浮现的却满是美好的回忆。
切西瓜,掰苹果什么的都是把大的一半给自己。
和姐姐一起瞒着父母下楼玩。
教自己吹笛子。
这些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似乎把那份厌烦掩埋了。
连那件让她们姐妹决裂的事情都变得温暖。
“虽然一不小心把我弄伤,留下了一道疤,但我其实已经原谅你了啊,我明明想……”
伴随着火车的摇晃,眼眶里的泪似乎也荡了出来,顺着沈小琬的脸颊在流到了下颌,然后滴落。
…………………………
在沈顾瞳的葬礼上,没有什么大雨、雨伞、西装还有白玫瑰,有的只有哭泣的亲人、纸元宝、贡品和花圈。
因为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平凡的随波逐流、逆来顺受,然后悄无声息地死去。
零零散散的路人路过这里,目光被绚丽的花圈吸引住然后继续看着近处广告牌上的美女。
沈顾瞳爸妈的脸上没什么眼泪,有的只是缓不过来的震惊和麻木。他们在外地打工,根本顾不上伤心,他们还得为沈小琬的学费和未来的一切发愁。天色刚暗就从这场匆匆忙忙的葬礼上撤下了,踏上了去往工地的归途——他们今天的活还没做完。也许大概等他们老了,也能挤出一点时间为自己死去的女儿伤心吧。
而沈小琬憋了一路的泪终于释放了出来,只有见到自己姐姐墓碑的那一刻,她才确确实实地感受到自己的姐姐真的死了,不是什么恶作剧或者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电视节目。
“姐,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了,我……我其实……”沈小琬跪在自己姐姐的墓碑前,她的心里此时似乎只有一种感情——后悔。
游荡在墓旁的沈顾瞳看着那些为自己伤心的家人,更叫悲痛欲绝,对着沈小婉拼命地打着手势:“我就在这,你看看我啊,我是你姐。”
终于,沈顾瞳意识到他们是真的看不见自己,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要早点好好的和你道歉,现在咱们和好了,又有什么用啊。”
……………………
“诶呦卧槽。”沈顾瞳猛得挺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怎么了学姐,做噩梦了吗?”被吵醒的林鸠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转过头看向自己身旁的学姐。
“我……应该是做了一个噩梦吧,梦到我妹了,但是到底梦到什么了我怎么突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沈顾瞳挠了挠头,努力地回想这这个奇怪的梦。
林鸠摆了摆手说道:“正常啦,睡醒之后想不起来做的梦是什么不是很正常吗?”
可能就是单纯的自己对妹妹有了愧疚吧,但是自己要怎么才能让妹妹原谅自己呢……
“算了算了,不想这么多了,我还是早点起床吧。”沈顾瞳叠好自己的被子之后,拿着林鸠提前就准备好的洗漱用品开始洗漱。
看着昨天那么悲惨的沈顾瞳又恢复了元气满满的状态,林鸠既开心又有些心痛。
在沈顾瞳洗漱完毕后,林鸠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学姐,你今天要不要请个假什么的?”
沈顾瞳在听到林鸠的话后,挤出一个微笑,“不用了,她们大概报复我一次也就够了,怎么还会再找我的事啊,没事的。”
林鸠当然知道学姐那副样子是强装出来的,但她不理解为什么她明明和自己这么亲近了,还是对自己封闭内心,不让自己担心她。
但林鸠并没有点破沈顾瞳的谎言,她也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是啊,但是你要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还是可以找我的。”
她们一路上牵着手来到了学校,林鸠都在想自己学姐的事情,学姐不想让自己担心,但自己怎么可能不去担心,越想越烦,突然自己思绪被沈顾瞳的搭话打断了。
沈顾瞳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鸠的脸说道:“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怎么愣愣的。”
林鸠想努力地回想一下刚才学姐的话来证明自己没发呆,但是失败了,所以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我没想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喜欢……”沈顾瞳突然反应过来在林鸠生日前几天问别人喜欢什么,惊喜的感觉就会变少,直接问别人喜欢什么也太直接了,沈顾瞳突然有些庆幸刚才林鸠没听清。
林鸠明白学姐这是不好意思了。
“是的,我……我喜欢……”她低下头,羞红了脸,她此刻觉得自己的手似乎都沁出了汗,她以前牵沈顾瞳的手从来没觉得她的手是这么温软。
沈顾瞳不解地问道:“你喜欢什么啊?”
卧槽,林鸠此时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过。
林鸠一瞬间差点慌乱得手舞足蹈,“是……是礼物啊,你……你不是说礼物吗,我的意思是你送什么我都喜欢,毕竟是心意。”
林鸠急中生智,好不容易才把这话圆上,但听到自己的回答后,却觉得学姐的脸色反而黯淡了,莫非……学姐是在试探我,她真的想和我告白?
她到底什么意思。
啊,好急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