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话 樱花盛开的季节
又是一年樱花绽放的季节，微冷的清风拂面而过，吹来了几缕似有似无淡冷的花香。
云烟身穿一件浅色和服，有些失落地坐在河边的草地上，这满河的落英缤纷也解不开她紧缩的眉头，湛蓝如星的眼眸中满是失落与哀愁。
“唉，算算日子，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六年了，这六年时间里，对于剑道的修炼我无一日懈怠，也得到了师父的认可，可是！”云烟有些气愤地锤了下草地，砸出了一个小坑。
凭借着天才的天赋与日复一日的努力，她只用了两年时间就入了剑道，又花了四年时间磨炼剑心，师父和心月小姐都惊叹于她的天赋与努力，可是她却倒在了凝聚剑魂这一步。
一念至此，云烟的拳头握得更紧了，手指之间流出了几滴鲜血。
“嗨！小烟你在这干嘛呀！”千叶心月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云烟，原想吓她一跳，却未曾想云烟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注意到云烟流血的小手，她轻轻地将之捧在手上，“不就是凝聚剑魂失败了几次嘛，我当时也失败了很多次才成功嘛。”
云烟惨淡一笑，“我这不是失败几次的问题，我是不可能成功的！政道大人都说了，我灵魂有一块残缺的部分，天生魂力就不足以凝聚剑魂！”
云烟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分身分出去的原因，还是因为其他事。
千叶心月愣了愣，这还是云烟第一次跟她提起。
自从上次云烟凝聚剑魂又失败之后，他父亲千叶周成就去请了他的弟弟千叶政道来帮云烟看一下问题出在哪。
不同于哥哥千叶周成走的剑道，千叶政道更喜欢研究阴阳术。
平日里云烟的努力千叶周成都看在眼里，一开始他以为只是火候未到，但是连续失败几次之后他也意思到不对了。于是就请他弟弟千叶政道来帮忙看看。
而后云烟就知道了这个不幸的消息。灵魂有残缺，没有足够的魂力凝聚剑魂，那她的剑道之路也算走到头了。
“这个没有解决办法吗？”
“有啊，去修习阴阳术，阴阳术中又修炼魂力的法门，不过政道大人说我没这方面的天赋，保守估计花个二十年时间就够了。”云烟带着些自暴自弃的语气说道。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啊！阴阳术中也有些吞噬别人灵魂增长自身的邪术，而且学习门槛很低。”
“额，那还是不要了吧。如果你真这么做的话，我感觉父亲就要开始清理门户了。我是说，就没有其他正常一点的方法吗？”
云烟沉默了一会说道：“也有，不过基本不可能实现。”
“什么？”
“如果一位已经凝聚剑魂的人，愿意自己切断与自己剑魂的联系让给我，那我倒可以很轻易的借此凝聚出自己的剑魂。但是剑魂与自身灵魂息息相关，真切断的话轻则变成白痴，重则直接死亡。”
千叶心月也轻叹一口气，是啊，谁又会愿意呢？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大不了就再花个二十年时间修行阴阳术嘛，来，笑一笑嘛。”千叶心月用手指捏着云烟的小脸，做出一个笑脸的表情。
不过那笑得比哭还难看。
“噗嗤～小烟你这样子好好笑啊！”
云烟不耐烦地拨开千叶心月的手，“那还不是你弄得！”
“好了好了，陪我去逛街号码！好不容易来一次江户，你前几个月可是答应我要陪我一起逛街赏樱的。”千叶心月贴着云烟的脸说着。
云烟此时也没心情理会跟个八爪鱼一样贴在她身上的心月。
“小姐，我现在没心情，你自己去吧。”
“别这样嘛，就今天有空，明天就没时间了，我刚刚路过的时候看到了很多小吃，你就陪我去逛逛嘛！好不好嘛！”千叶心月撒娇地说道。
撒娇的语气让云烟心中一动，但还是没心情去。
见云烟似乎有些变化，她继续说道：“要不这样，你今天就先别难过了，明天再接着难过好不好，明天我就不打扰你独自神伤了。”
“……”云烟翻了个白眼，不想在理她了，但是千叶心月一直在旁边吵得不行，看样子不去是不行了啊。
看着樱花纷飞的街道，云烟依旧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欠她几百万呢。
这次他们来江户是有事要做的。千叶周成想要让北辰一刀流的名声传播更广，就起了来江户开一个分道场的想法。
但是在此之前，江户的剑道道场一直都是被神念无道流的垄断的，而按照规矩，如果千叶周成想在江户开设分道场，就要战胜当代神念无道流流主户贺崎小太郎。
而户贺崎小太郎也是号称当今剑道天下第一的剑圣。前几年千叶周平并没有信心能够击败小太郎，但是最近几年他剑道造诣又有精进，所以才动了挑战当今天下第一剑圣的心思。
一念至此，云烟不禁有些担忧起了自己的师父，毕竟这六年来千叶周成对她这个徒弟还是很用心的。
剑道乃是杀人技，剑道对决并不是随便的切磋，分生死在剑道对决中是很常见的。
看着一旁开心地吃着团子的千叶心月，云烟有些好奇地问道：“小姐，你不担心师父在明天的对决中失败吗？毕竟。”云烟没有往下说了。
千叶心月沉默了一会，吃了一口团子说道：“剑道本身就是杀伐之道，挑战天下第一，让北辰一刀流扬名，这是父亲的期望，也是父亲的剑道。我想父亲应该也做好了这方面的觉悟，哪怕父亲失败了，他也是倒在了自己所追求的路上。”
云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过了心月递过来的团子，是芝麻味的，淡淡的甜味中混合了芝麻的香味，软糯而富有嚼劲。
甜甜的团子稍微缓解了一下云烟郁结的心情，她也开始注意到了这空中散落的樱花。
此番景色，看得云烟不禁有些入神。
“好了，团子吃完了，我们去吃点其他的吧！”千月开心地说道。
“嗯。”云烟也露出了久违地笑容。
千叶心月主动拉起了云烟的手，两人一起漫步在这樱花飘落的街道上。
不知不觉间，两人也逛了一天。
落日的余晖斜照着盛开的樱花，云烟和千叶心月随意的坐在草地的坐垫上，喝着樱花酿的米酒。
晚间清冷的微风轻轻地拂过耳畔，趁着此间的冷意喝着清凉的米酒，淡淡地酒香混合着清淡的花香。
千叶心月看着此时有点微醺的云烟，原本雪白的脸颊此时以染上了一抹红晕，虽不施粉黛，却有倾国之色。
看着这个样子的云烟，她心中微微有些悸动。
而云烟则是静静地欣赏着这黄昏下的美景。
黄昏的斜阳照着盛开的樱花，清冷的晚风吹散了酒精所带来的丝丝热气。
穿着舒适的和服，喝着清凉的米酒，乘着清冷的晚风，随意而自在的坐在这盛开的樱花树下。
看着这一切的云烟不禁回想起了末日的景象，永远灰暗似乎永远看不到阳光的天空，印象中就没停过得寒冷飞雪。
人生中有些美好景象，是一生的财富。当你失落郁闷之时，当时留存于记忆中的欣喜与美好，足以柔和一切愁苦与哀伤。
酒劲有些上头，云烟有些头晕地靠在千叶心月的身上。
千叶心月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云烟淡淡一笑。而随着酒意上来，嗅着云烟略带酒气的体香，看着她微微张开的樱色薄唇，内心不禁一阵躁动。
“小烟，其实我有些话想对你说道。”
“嗯哼？怎么了。”云烟带着些许疑惑地神情抬起了头。
千叶心月忽然俯下身子，吻上了上去、
黄昏的斜阳穿过纷飞的花瓣，映照在云烟逐渐睁大的眼中。
“啪！”
反应过来的云烟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千叶心月，反手就赏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你喝多了吧，在这耍什么流氓呀！”云烟抹了下嘴唇，一脸羞愤地跑开了。
把捂着脸颊的心月留在了原地，她有些懊恼地想着：“这酒喝的真是有点上头了呀！”
她拍了拍脑门，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过，感觉还不错。”
夜幕降临，户贺崎家内。
“父亲，这次千叶周成来势汹汹，他去年刚击败了柳生心眼流的流主。听说最近他境界又提升了，我们要不要。”户贺崎小太郎的儿子户贺崎羽生阴沉着说道。
户贺崎小太郎如今已年过古稀，头发皆已花白，但是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他摆了摆手，微笑地说道：“不用，我之剑道，追求正大光明。再说了，输了就是输了吧，都这把年纪了，生死都看不淡还说什么剑道呀。”
见父亲拒绝，户贺崎羽生只能悻悻离去。
他出门之后就见到了户贺崎小太郎的大弟子伊藤永一，“师父同意了吗？”
“没有，父亲说他输得起，不愿做那阴险之事。真是老了，如此迂腐。”
“那我们？”
“父亲输得起，神道无念流输不起。反正是在我们的道场比试，我已经安排好了。”
伊藤永一微微皱眉：“那种层次的比试，你想怎么做？”
“放心吧，这我早就考虑好了。”
“好吧，付出的代价不小吧？”
“确实不小，但是如果父亲输了，我们要付出的代价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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