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一人坐在地上,身后那大家伙随着陆风发出金属呜鸣。
“哈,居然还想得起来我?我的好兄弟,你这可真没意思,不对,瞧我这记性,你可不是兄弟,对吧?”一道投影落在黑暗中。
“这个,怎么修。”那人拍拍身后的金属残骸。
投影听后貌似有些气愤,指着那人说“又来?我再重申一遍,这种事情你自己解决,又不是不会!别告诉我你出去一趟,把人给玩废了!”
投影背过身开始数落起那人:“这都多少次了,你自己说说!而且我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
投影还在抱怨,那人却已经把扫描结果发了过去。
“嗯?怎么还发过来了?我说过这次不可能帮你,你就是把我眼珠子抠了按在这玩意儿上,我也不看!我绝对不看!……嗯……?”投影搓了搓下巴,“看上去风格倒挺统一,怎么没见到法阵?难不成是少见的单科技侧?也没见到那些供应商的产品……你又跑网外区域去了?”
那人耸肩:“要多久?”
“嗯,要个十来分钟吧,我把东西发你。”投影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那人身上了。
“这才多久没见,就这么磨蹭,年纪轻轻,要谨防痴呆。”那人打趣道。
“开玩笑?!5分钟!”投影猛地抬头,“不,3分钟!3分钟你还没收到,那我就把这东西给吃了!”
……
蘑菇丝线垂下,光点随风飘去,蓝色植株的怀里,又站起一个人形。
人形摇晃着起身,修复好自己残缺不堪的身体,它抬起头,将要在这片白色丝线构成的网络上,发出自己的第一声啼鸣。
一双手从背后伸出,周围网络断开,人形挣扎不断,被一脚踹翻在地。
人形翻过身来,却被一把捏住下巴,还没等看清,门牙就被硬生生折断,塞进一个球形物体。
那圆球状的东西弹出倒刺卡在上颚,烟雾从嘴里往外涌出,人形倒退欲逃,却又被一脚踹翻,再坐起时已被五花大绑。
眼前这人一头白色短发,手里正拿着胶带一样的物品。
“虽然不知道你诞生自我意识的可能性如何,但我还是要进行警告。你好,如果你能想起发生了什么,最好选择配合,不要挣扎,事情结束后,我会放你自由,倘若你不配合,我想,你应该活不长。”那人将胶带贴上了人形的嘴,人形嘴里的烟雾也随之停止。
……
大海近在眼前,秋雨渐停,云间金光闪烁。
“好激动,咱再过个一两天就能到了吧?”魏缘音指着不远处那片蓝色,“我还没出过那么远的门呢!”
陈啼鸟手里盒子发出两声轻快的音调:“就快到了么?旅途总是那么短暂。”
“哇,你还嫌路短啊?这都3天了,而且你明明才走坏一双鞋!”魏缘音从窗边走了过来,“再说咱这一路上可没少受折磨,别的不谈,就听这响了一路的隆隆声,这路要是再远点我指不定就躺这里了哎!”
那轰隆声又响了起来,甚至楼层有些晃动,知道那是什么的魏缘音吞了口口水,压低声音:“你说,那群长得像人的玩意会不会一个兴起跑过来啊。”
陈啼鸟摇摇头:“应该不会。”
魏缘音坐了下来:“夜星会不会半路上遇到那些玩意儿啊,有些担心。”
陈啼鸟抱着盒子,想起胡守安所说那些事,摇摇头:“这个……她应该不会有事,罢了,你可以当她吉人自有天相。”
魏缘音有些焉了吧唧:“她老是出去溜达,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门口轻轻响起敲门声,魏缘音眼睛一亮:“嘿!肯定是她回来了!”
陈啼鸟也站起身,稍微理了理头发。
门吱呀一声打开,夜星拖着个东西进来:“各位,我捡了个好东西。”
魏缘音嬉皮笑脸地凑上前:“是啥好东西啊?让我看看。”
定睛一看,笑容凝固。夜星拖着一个绑的严严实实的人。
陈啼鸟见魏缘音呆若木鸡,便也凑上来:“是什么?……嗯?你怎么带了个人回来?”
夜星往前一拽,那人形扑倒在魏缘音面前:“不算人,它可以制造烟雾,后面能用得上。”
陈啼鸟拍拍还在发呆的魏缘音,然后询问起夜星:“那需要管饭么?”
“不需要。”夜星说着把那人拽到一边。
魏缘音这才缓过神来:“呃?好吧?”
夜星微笑着:“那各位先回去休息吧,也该轮到我值守了。”
魏缘音打个哈欠:“那,我回去睡了?”
“我出去找找附近有没有可用的东西,”陈啼鸟抱起盒子,“很快就回。”
夜星点点头,示以微笑。
……
外边阳光甚好,落叶铺成一地金黄,空寂的城,让人走了半遭。
陈啼鸟紧抱住怀中盒子,胡守安也从阴影中钻出并列一排。
“你乐意出来帮忙,我甚是感谢。”陈啼鸟对旁边那人说到。
胡守安连忙摆手:“不用谢,我也很久没出来这样走了,所以我才想着出来。”
陈啼鸟看着胡守安的腿:“说来奇怪,我之前可没见到你有脚?”
胡守安抬起脚:“这个吗?每次我呆在自己的空间里时,就会那样,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清,抱歉。”
“那我说一句挺冒犯的话,”陈啼鸟继续走着,“看上去,单论外表,你和那些我们看见的人形很像。”
胡守安低下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是吗,我也这么觉得,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个模样的,看上去很吓人吧?”
“并不,除了第一次看见有些震撼,”陈啼鸟拐进一间小卖部,“看习惯了,就还觉得很不错。”
胡守安抬起头,这附近一片也没人:“是吗?抱歉,我自己倒不这么觉得。”
陈啼鸟在货架上翻找:“稍微自信一点吧……说起来,你这算是超能力么?”
陈啼鸟翻出个打火机,丢给胡守安,一道黑色液体升起将其拦截,随后融入胡守安脚下阴影。
胡守安思考道:“也许?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抱歉,我老是一问三不知。”
陈啼鸟寻了一圈也没看见其他东西,又抱着盒子走出去:“这种事情有必要抱歉么,罢了……我挺羡慕你这能力的。”
胡守安也跟着离开:“说不定以后你也可以?毕竟夜星不也是有这种奇怪能力的吗……”
“夜星么,她应该不是这种。”陈啼鸟拐入另外一家店。
胡守安感到惊奇:“可是能力不一样很正常啊。”
“她不一样,”陈啼鸟看向胡守安,“她和给我乐器的人说不定来自同一个地方。”
胡守安低下头移开视线:“啊,这样啊,抱歉我妄加揣测了,”随后胡守安略带好奇地问道,“给你乐器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呢?”
陈啼鸟看着怀里的盒子,嘴角勾起弧度:“那个人么?很奇怪,穿的衣服也和我们完全不一样,最为奇怪的是,她带着一个显示屏一样的东西却还能看得清路。”
“啊,那确实很奇怪。”胡守安附和到,“现在那人在那里呢?”
“她找来过几次,后面给了我这把乐器后就再也没见到过,”陈啼鸟抱紧怀中的盒子抬起头,“罢了,你清点一下我们这次的收获?天色不早,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