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还在不断交替变化,魏缘音绞尽脑汁,寻找着破局的方法。
“魏缘音,”陈啼鸟轻拍魏缘音肩膀,“我们可以试着让他下来谈谈。”
“我去和他交涉,如果他仍然不打算放过我们,”陈啼鸟摇头道,“那就只剩下一条路。”
“我们以'抱歉'作为暗号,”陈啼鸟抱紧盒子,“当我说出这个词,你们就攻击,如何?”
“老实说,我不觉得他会放过咱,”魏缘音移开视线,“毕竟,国王尸体还摆在那边呢。”
“罢了,”陈啼鸟轻松道,“总要试试,如果他愿意放我们离开,那便是最好的结局。”
“嘿,等等,”施茜望按住波比,“波比好像有意见哎!”
陈啼鸟俯下身,对波比轻声道:“波比,我不知道你和苏成之前发生了什么,不过就我们看到你的时候,那个画面,想来不是什么好事,不是么?”
“即使苏成现在这样,”陈啼鸟轻拍波比的脑袋,“也不能抵消,他曾对你做了不好的事,不是么?”
“再来,波比,”陈啼鸟撩开眼前杂乱的头发,“也许他会放我们离开呢?先一同看看结果,再作反应如何?”
波比挣扎的动作渐小,最后安静贴在施茜望胳膊上。
“良心还是有些过意不去,”陈啼鸟抱紧盒子,“罢了,开始吧,各位做好准备。”
魏缘音等人做好准备,严阵以待,脚下阴影也在微不可察地律动。
陈啼鸟抬起头大喊:“喂?苏成,波比很想回去,我觉得我们还可以聊聊。”
“真的吗?”空间的变化停止,苏成回应:“你们要和我聊什么?”
陈啼鸟咳嗽两声,继续昂起头大喊:“这样聊太累了!我嗓子兴许支撑不住,要不你下来,我们面对面聊,如何?”
魏缘音贴上前小声道:“这能成吗?”
“谁知道呢,”陈啼鸟抱紧盒子,“总得试试。”
苏成思考片刻,站在高台上,举起手。地面随之震动,魏缘音一行人脚下地面裂开升起高台,将众人托举到与苏成同一高度。
苏成一挥手,高台中间架起桥梁,众人小心翼翼踏过桥梁,来到苏成的高台之上。
苏成一眼就看见施茜望怀里的波比,正欲上前,被陈啼鸟拦下。
“慢着,我们先谈,”陈啼鸟笑着,“我们不必急于这一时。”
苏成看向陈啼鸟,带着愠怒小声道:“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不必如此紧张,我们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我们要求非常简单,”陈啼鸟蹲下身,“可以放我们离开么?”
“这个吗——,”苏成支支吾吾,移开视线,“你们先把波比还给我,可以吗?”
“唉,果然是这样么?”陈啼鸟站起身,加重语气道,“真是抱歉。”
魏缘音面色一正,将匕首抽出,握于身后。
陈啼鸟向侧边移动,让出一条路来:“去吧,去找你的波比。”
苏成狐疑偏头,但还是选择迫不及待向波比走去。
魏缘音暴起上前,瞄准喉咙,送出匕首,苏成脸色骤变。
波比见状从施茜望怀中挣出,掉落在地。
苏成身后黑影乍现,镰刀寒光闪烁,风声随起,直向魏缘音而来。
魏缘音收手停步,镰刀亦停在空中。苏成脸上震惊扭曲之色渐平,向魏缘音露出诡异一笑。
镰刀收回,带起血光,苏成身体倒下,国王捡起苏成头颅,安放在自己项上。
脸上融化扭曲,化作一张陌生的面容。魏缘音张大嘴说不出话,陈啼鸟趁机上前将魏缘音拉回。
国王服饰随之一变,褪去童话的影,露出底下真实的模样。怪异的皇冠戴于头顶,其上镶嵌的精致红宝石闪闪发光。
他举起镰刀,重重落地,铛地一声化作金色权杖。周遭场景瞬变为城堡内部,一座真实、古老的城堡内部。
灯光从国王一侧向外一盏盏亮起,远处响起阵阵号角战鼓之音。
国王后退一步落座王位,王子的尸体伏在暗红地毯之上,波比呆呆注视。
国王目光在魏缘音一行人之间扫视,落于商人身上。他皱起眉,开口道:“你,过来。”
魏缘音听着这陌生无比的语句,对陈啼鸟小声道:“他在说哪国的语言?你听懂了吗?”
“我倒是略有听过,但,我并不知晓其含义,”陈啼鸟转头对商人道,“你懂吗?”
商人收起手中雕刻,上前一步,对众人道:“我去交涉。”
“啊,你能懂?”魏缘音双手合十,“太好了。这次多有麻烦!”
商人缓步上前,走向王座之上的国王。
魏缘音长舒一口气:“呼,希望没问题,这阵仗,我还是头一次见。”
施茜望稍显害怕,紧紧拉住卫庄,还有些颤抖。
“没事没事,”魏缘音蹲下身安慰起二人:“不用怕,咱在呢。”
余光扫过,波比伏在苏成尸体之上,血液染红波比身体。
魏缘音无语凝噎,愧疚地移开视线。
……
顺着地毯前进,绕过苏成与波比,走向那王座。
商人停下步伐,负手立于国王身前。
“你的名字?”国王开口,语气轻浮戏谑。
“叫我商人便是。”商人平静道。
“哈哈哈,听你发音,”国王大声笑到,“是用的新语?我还在时,也只有个苗头,没想到现在已经如此普及。”
商人不语,国王的不悦一闪而过,他笑到:“商人,我允许你知道我的名号——桀奎,说不定你还在某些历史书上见过我。”
商人依旧没有回应,桀奎不再掩饰,皱起眉。
“听着,不管你真名到底是什么,”桀奎向前倾,“我不想和你争斗。”
“你浑身都是我讨厌的恶臭,”桀奎面目狰狞道,“那个疯婆子居然还会有直属部下?”
商人叹息道:“你应该庆幸站在这里的是我。”
“哈哈哈哈,是吗?你可以离开,”桀奎权杖一指魏缘音众人,“他们留下。”
“拒绝。”商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哈哈,”桀奎面色一冷,道,“那你给我留下。”
“虽然会有些费工夫,”桀奎从王座上站起,“但我正好缺个强力的部下。”
“我对历史并不了解,也许你在全盛时期真的威名远扬,”商人昂起头,“但现在,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