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水环将傀儡拒于安全距离外,陈啼鸟深感困惑,但仍举起盾牌,护在众人身侧。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个?”魏缘音小声道,她看向陈啼鸟,那些白色丝线还没有缠上这人。
陈啼鸟苦笑摇头:“莫说是你,便是我,也并不知晓。”
周围傀儡一停,武器收回点地,立于原地。
“告诉我,”桀奎冷冷道,“是谁给你的这件东西?!”
“我听不懂啊!”魏缘音紧握匕首,“说点我能听懂的,让我有点参与感啊?!”
桀奎身影闪烁,从王座之上消失,来到众人身前。
镰刀挥舞,陈啼鸟举盾挡下,桀奎下压刀柄,盾上响起刺耳叽声,陈啼鸟奋力抬手,以盾拨开镰刀,后撤几步,郑重守于众人身前:“哦,好吧,这可比刚刚轻松了不少。”
魏缘音严阵以待,在盾的掩护下悄悄上前。
商人从队伍走出:“有人托我带话给你。”
破空声起,镰刀掀起劲风,停在商人颈项处,微风撩动商人发丝。
“继续攻击!”桀奎向傀儡发令,转头看向商人,“现在,我允许你发言。”
傀儡俯身穿过水环与众人周旋,铛铛碰撞之音不断,陈啼鸟向商人投来眼色,以盾掩护魏缘音向此处靠近。
“她让我告诉你,”商人负手而立,“你在史书上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桀奎放声大笑,又面色一冷道,“就凭几句胡言乱语,也想扰乱我心神?!”
桀奎加大手中力气,商人双眼亮起,镰刀停在原地,桀奎皱眉抽刀,镰刀纹丝不动。
商人低沉的声音继续:“她说,你对自己的认知过于自大,你只不过是一只蝼蚁。”
“放肆!一派胡言!”桀奎再次使劲,镰刀依旧一动不动,索性放开,握拳向商人挥去。
“她还说,”商人躲开拳头,“你只是刚好挡在祂的路上……”
又是一拳挥来,商人抬手握住,看向桀奎充满怒火的眼,平静道:“而祂走了过去,仅此而已。”
魏缘音举起匕首冲出,桀奎转身,却被不知哪里来的黑影遮住双眼,刀刃没入咽喉,魏缘音拉动刀柄,阴影随之而动。
波比松开紧抱头颅的手,滚落在地。
“哈哈,”离开身体的头颅依旧发出声音讽刺道,“你们竟以为凭此便能杀我?!”
桀奎身躯挥拳,击中魏缘音腹部,魏缘音吃痛,紧咬牙关,上前抱起那头颅:“死不掉吗?!那看看这个!”
像夜星曾经教过的那样,魏缘音步入幻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苏醒回到现实。
白色丝线从她身边退去,断开与桀奎的连接,力量被抽去,桀奎不敢置信狰狞道:“不,这怎么可能——,你们给我陪……”
空间燃起大火,碎裂间,火焰随魏缘音众人来到现实,窄小的卧室被火舌卷入。
魏缘音看向手中头颅,已经变回苏成的模样,干瘪如老人一般,缓缓松手,落在地上。
火焰向外扩散,陈啼鸟拉上魏缘音,施茜望大喊道:“嘿?!波比!波比怎么办?”
往火场中望去,波比向离开的众人挥挥手,走向苏成的尸体,伏在他身上,任凭火焰吞噬。
浓烟滚滚,众人半弯腰从楼道中走出,立于空地。
看火焰在黑夜中熊熊燃烧,难言之情充斥胸中。
“走吧,”陈啼鸟摇头道,“此地不宜久留,城市护卫队很快就到。”
“好,”魏缘音将匕首收起,垂目道,“但……”
施茜望看向那火焰中心,喃喃道:“波比……”
卫庄低着头,紧紧拉住施茜望的手,一行人趁夜色离去。
……
狼狈摸回住处,按动开关,暖光亮起。魏缘音一行人将背包甩在地上,开始整理忙活。
“也许,我下次战斗前把匕首用布绑在手上,”魏缘音注视手背的淤青喃喃道,“这样,就算被打中,匕首也不会飞出去了吧?”
陈啼鸟那白晃晃的盔甲,灯光一照,完全没办法忽略,魏缘音放下手中酒精凑上前轻敲:“嚯,还挺帅。”
“是么?”陈啼鸟抖动手臂,盔甲发出铛铛碰撞声,“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盒子去哪里了。”
“哈哈,比起这个,”魏缘音轻拍陈啼鸟肩膀,玩笑道“你还是想想怎么把这玩意收起来吧!这要走出去,回头率绝对杠杠的。”
“也是,”陈啼鸟轻抚盔甲,摇头道,“可我连它怎么来的都不知晓,又怎知晓该怎么收起?”
“你说话现在怎么怪怪的?”魏缘音挑眉笑道。
陈啼鸟扶住额头回复:“兴许是受了那地方气氛的影响?”
“罢了,”陈啼鸟将手臂抬起,琢磨起盔甲的结构,“我先看看能不能脱。”
话音刚落,那盔甲化作流水卷回盾牌,盾牌一转,重新变作盒子,陈啼鸟将其抱起,上上下下不断打量,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一样。
“哟,收回去了?”魏缘音耸肩道,“放心,你那宝贝儿盒子绝对比咱都结实,摔不坏的。”
“问题是这个么?”陈啼鸟伸手探入盒子,空无一物,心一紧,四处摸索,总算碰到了什么,直到将提琴取出,他才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在。”
魏缘音扣扣头:“OK?”
她找个椅子坐下,一放松,这些时间的疲劳就从脚底涌至全身,困倦也紧随其后。
魏缘音侧头看向活蹦乱跳的施茜望二人:“你俩精神——真好。”
“嘿?是说我们吗?”施茜望停下翻花绳的手,偏头看向魏缘音,思考道,“可能,是因为我们有能力的原因?毕竟我可是4星哎?卫庄他也有2星哦。”
“啊,这样吗?”魏缘音靠在坐椅上,思绪飘远,“超能力还真是方便啊。”
咚咚咚,一串敲门声,魏缘音从椅上跳起,与陈啼鸟相视点头,将匕首藏于口袋前去开门,门缝处的阴影,似乎只有一人。
门外响起房东大姐那熟悉的声音:“喂?是你们回来了吗?”
“是宋大姐啊,”陈啼鸟笑着开门,“怎么了么?”
宋大姐笑到:“各位这不是出去了好几天吗?今天看到亮灯,我就来看看,是不是你们——你们没事就好。”
“有劳挂念了。”陈啼鸟笑着道谢,“我们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