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瑟,金阳不见,万丈长云掩天光。
一少女身着冬装,提着书,坐于路边,时不时起身询问路人,得到回复后再坐回原位,时间飞逝,她也不急,坐在这里,只待那一人出现。
临近傍晚,魏缘音、陈啼鸟二人像是得到信号的夜行动物,总算是开始活动。
“你说,咱那么久没开工,”魏缘音压低声音道,“会不会被怀疑啊?”
“这个么?”陈啼鸟思索片刻道,“兴许不会?来往城市的人也并不少见,总会有几天不在。”
“唔,好吧,但是理论上来说,这几天咱可是做了件大好事呢。干掉了那个昏君,算是救了不少人吧?毕竟,那个小区人都空了呢,”魏缘音沮丧道,“可现在咱还得这么苦逼地干活,真的,好惨啊……”
“抱歉,打扰一下。”魏缘音的抱怨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年纪相仿的双马尾少女,轻声向二人询问道:“请问,你们能帮我个忙吗?”
她使劲提起手里的书:“我想去福利院捐书,可我力气太小,有些提不动。”
“而且,一个人进城太过危险,我想,有人同行会安全些,”她看向自己刚坐的地方,那里还有满满一箱书籍,“我答应了捐书的孩子们,一定会送到,所以我想请你们和我一起,可以吗?”
“啊,这个嘛,”魏缘音警觉心起,“你可以找其他人啦,咱力气也不是那么……”
少女放下手中书籍,拿出30新币:“我可以付给你们50新币的酬劳,如果你们答应,我会先付30新币。”
魏缘音一时无言,陷入某种震惊之中。
“小姑娘,财不外露,你就不怕我们是坏人么?”陈啼鸟摇头道,“万一我们心动,打算杀人越货,你该如何?”
少女慌慌忙忙收起新币,后退几步:“抱——抱歉,我没想到那么多。”
“唉,罢了,”陈啼鸟笑道,“真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富家子弟,放心,我们不会那么做。”
“当真?”那少女还有些犹豫。
“当真,”陈啼鸟点头道,“如果你说得也当真,我们确实可以考虑考虑。”
“那咱,接这个活儿了?”魏缘音反应过来,询问道,“可是,万一又出现上次那种情况怎么办?”
“小姑娘,路线由我们来定,如何?期间书籍由我们搬运,届时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送你回来,”陈啼鸟向魏缘音使了个眼色,继续道,“不过,先说好,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可不进福利院。”
“嗯嗯,当然可以,我对附近路况也不熟悉,那就拜托你们了,”那少女的眼睛笑成一弯月牙,“如果你们乐意的话,也可以进福利院去和那些孩子说说话,我想他们会很开心的。”
“这个,看情况吧,”陈啼鸟点头道,“这单,我们接下了,那么先付?”
少女点头,将新币翻出,清点后递给陈啼鸟:“拜托你们了。”
陈啼鸟四顾之后,询问道:“天色也不早了,估计得明日启程,你要回去么?”
“唔,我都在这边坐了那么久了吗?”少女挠头道,“都怪这边路标不清晰,迷路后,完全找不到方向啊。”
“我应该得回去的,但晚上一个人走夜路也太危险了,”少女将书籍提起,“请问附近有旅馆吗?”
“你在外边过夜,你家里不会担心么?”陈啼鸟问道。
少女挠挠头:“我和他们说啦,这几天不会回去,本来是想着陪福利院的小朋友多玩一阵子来着。”
“那你稍等,”陈啼鸟笑道,“我与我朋友商量商量。”
少女点头,回应道:“嗯,行。”
陈啼鸟将魏缘音拉至一侧,轻声道:“不似假,倘若连路线都由我们决定,我们也无需进入福利院的话,她根本无法动手脚,而她却也答应了。”
“这个确实,”魏缘音思考道,“不过,我还是担心,毕竟50新币,这未免来得也太轻松了些。”
“她先付了30新币,我们有了基础保底,”陈啼鸟笑道,“事情一有不对,我们可以随时开溜,不至于和上次一般,忙活半天一无所获。”
“有道理,”魏缘音点头道,“30新币,可比咱跑腿赚得多。”
“我觉得我们应该让她一直处于我们视野范围内,”陈啼鸟说道,“方便监视,以免出现通风报信的情况。”
“还可以当人质哎,”魏缘音一拍脑门,“哎,等会,万一人家真是个好人,咱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些?”
“如果是个好人,她也不会损失什么,我们也不会,不是么?”陈啼鸟笑道,“可如果她是个坏人,我们不这么谨慎,那损失的可是我们。”
“啊,行,”魏缘音点点头,“50新币,值得一试。”
“要不我们带她回去?”陈啼鸟提议道,“反正钱也差不多了,事情一结束,我们就可以离开,不用担心暴露之类的问题。”
魏缘音一寻思,点点头:“嗯,可以,就这么做吧。”
二人再度回来,少女正坐在书箱上晃腿。
陈啼鸟见状,询问道:“小姑娘,我们商量了下,倘若你不嫌弃,可以前往我们的住处一歇,离这里也近,我们可以帮你抬这些书过去。”
“啊,真的可以吗?那太感谢啦!”少女行礼道谢,“那就多有麻烦。”
陈啼鸟抱起书箱,魏缘音接过少女手里的书袋:“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哦,我叫程曦发,方程式的'程',”程曦发偏头,“你呢?”
魏缘音笑答:“我叫魏缘音。”
“魏缘音吗?”程曦发玩味道,“真是个好名字,我也认识一个叫魏缘音的家伙呢。”
“哦,是吗?那可真巧,”魏缘音打趣道,“世界真小。”
魏缘音思考片刻,试探道:“你说的那个人,长得和我很像吗?”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啦哈哈,”程曦发卷起双马尾的发梢,“那个人是我老板啦,可凶了,脾气还很怪。”
魏缘音打消疑惑,笑道:“哇,看来你很厉害呢。”
“哪儿有,”程曦发移开视线,“我只是沾了我哥哥的光罢了。”
魏缘音看向程曦发:“你哥哥是?”
“我哥哥吗?”程曦发按住荷包,向魏缘音一吐舌道,“就不告诉你!会给他带来麻烦的。”
“哎?”魏缘音笑着,“那看来是个大名人咯?”
“那当然!”程曦发昂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