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源并不是傻子，一回来就见丫头这副欲言又止小脸似乎要憋得通红的模样。
如果他再不意识到什么都话，那可就太糟糕了。
这时候秋雪才抬起头来看着苏源，抿了抿嘴刚想说些什么，又突然止住了，随后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见势，苏源皱起的眉头并没有放下，看着女孩依旧是面不改色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源不由一叹，随后悠悠说道：“既然你不想说的话，那就算了。”
闻言，秋雪也是低下了头，但苏源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小脸微微苍白，迷茫失神的双眼中满是哀痛。
苏源只是继续说着：“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你不必这么刻意在意我什么，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们便是分道扬镳。”
她的内心深处仿佛跌入了谷底一般。
是啊，他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结束之后他就要离开了。
一开始，自己要求他帮助自己的，明明事成之后，两人就是陌生人，或许从开始到现在他们都是陌生人。
自己并不想让他离开，明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在真正的听到这句话后，她的心中难免惆怅起来。
秋雪猛地抬起头来怔怔地望向苏源，眼中并没有多余的神色，但心中却是异常复杂。
“你真的要离开吗？能不能不要走。”
声音非常小，小到只能让她听得到，即使是苏源也是听得很模糊或者说是听不到。
“你在说什么？”
苏源也是看着正在与他四目相对的少女，自从第一次相望之后他们就从未有过这样，少女看他的眼神中一直都是躲闪的。
在秋雪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话脱口而出时，不禁有些羞愧。
苏源已经帮自己许多了，怎么还能要求他再做些什么，但她心中依然还是不舍，他不想让他离开。
“我…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秋雪咬了咬下唇忽然说道，她并没有讲出想讲的那句话。
“那样？”
苏源闻言也是眉头一挑，果然，真的就如自己所想的那样。
这时候他也是想起，在刚刚自己与黄家三恶的那个时候好像有一道视线一直在看着自己与那三人。
苏源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只是觉得是附近的行人，没有多在意。
现在看来，不止是行人还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应该是看到些什么，才会问这种问题。
“你都看到了？”
苏源的语气没有半点波澜，也没有选择转移话题。
“嗯。”
秋雪有些心虚地偏过脑袋看着他，明明答应过他在原地等待着，但她还是偷偷地跟了上去。
跟上去不是因为怕苏源忽然离开，只是因为心中的恐惧和害怕，促使她这么做。
苏源平静的看着她，面容平静如水，既然自己所做的事情被别人看到，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竟然看到了那就说说吧，不用在意我的想法。”
“很…卑微，很丢人……。”
秋雪说的有些小心，卑微、丢人这是她看到那一幕能想到两个词。
她在苏源离开后就一直偷偷地尾随着他，直到他遇上三个奇怪的男人。
当时站在中间的一个穿着屎黄色衣服的男子，起初对苏源就是一脸不屑的样子，甚至是一旁的两人狗腿子都这样。
但苏源并没有建议，反倒是拿着手中的一颗黑色药丸笑脸相迎，秋雪并不明白那是什么，听着苏源的介绍也渐渐明白了。
她虽然年纪小，但还是知道一些的，世上真的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吗？
她并不知道，不过她相信苏源所说的，那个药丸真的有这么神奇的能力。
因为在她眼中苏源的能力很强大，强大到她相信世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和他所说的任何事。
在面对三人的嘲笑与讽刺，苏源也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手中的药丸时，她却相信苏源说的。
面对三人的嘲笑，苏源依旧是笑脸相迎、卑躬屈膝一副卑微的模样，面容上没有半点的不适。
这也不是苏源刻意要这样的，主要还是职业操守，也就是这样的态度让中间的黄大少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后面的深信不疑。
苏源低微的样子，让在一旁偷偷观看的秋雪眼中有些刺眼。
在她的心中那时候，在黑暗中给她光明的苏源就犹如一个无所不能的英雄一样。
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人，可望而不可及，有时候她都怀疑过苏源是否真的存在一样。
而刚刚的一幕对于她来说恰恰是让自己一直坚信着的信仰一瞬间崩塌了般，让她无法接受。
那时候苏源所做的却是这么的低微，就和在那座囚禁她的府邸中，那些下人一般，那些卑鄙的下人就如同没有人品一般，任由别人欺压践踏。
就算是足不出户的秋雪也知晓那些下人是怎样的卑贱怎样的不堪，所以在看到那样的苏源后他不禁想起那时候的那般下人们。
“卑微、丢人。”
苏源回忆了下刚刚所做的那些，笑了笑，确实是很卑微丢人。
这种事在前世并不很少见，有求于别人的人基本上都是以这一种态度，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
这些人的特点关系都是相当的明显，他们都是属于社会的上下层关系。
若不是真的有求于人，不然没有人会对一个陌生人卑躬屈膝去讨好。
“对…对不起。”
微微低头的秋雪，一时间后悔不已刚刚说出的句话，随后又局促不安地观察苏源。
“没必要道歉，你说的对，刚刚我确实是很卑微。”苏源直言不讳，接着一脸正色地说道：“反而该道歉的是我，破坏了你的幻想，我不是什么厉害强大的修士，只是一个软弱无力毫无修为的乞丐。”
苏源所说的幻想，只有少女知道是什么。
苏源不可能没有猜出来少女在想什么，他还是很清楚这个年纪的孩子在想些什么。
即便秋雪与这个年纪的孩子显得格格不入，但对某些东西所存在的幻想是一尘不变的。
他敢肯定的是，在自己将秋雪带出谢府的那一刻起，秋雪就把他当成了那个幻想。
可惜幻想是美好的现实的残酷的，而自己却破坏了这份纯真美好的幻想。
苏源笑了笑，还是将手中装有灵石的袋子递给秋雪。
“来，拿着。”
秋雪依旧是不情愿接过袋子。
估摸着少女对那三人抱着极大的建议，于是苏源解释道：“放心吧，这些灵石并不是那三个人给的，而是一名叫韩琳的少女和我换的。”
秋雪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在，她并没有见到那两名女性。
当苏源被三名男子刁难那一幕时，心乱如麻的她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早已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