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位戳破我的同学是一位额头缠红巾,肤色黝红的肌肉汉子,看上去很呆。
他摸着脑袋笑的放肆,一只手高举,单脚踩着板凳站起喊的时候,从他的神色来看是没有一点羞惭。
真是惊人,我对他脑神经僵硬的单回路感到奇特,甚至称得上怪诞。
“太宰,画技不错啊?”
优友放下了画后笑如春风,这下令原本下定决心死皮赖脸的我很不适应,感到亏欠,我扭捏着手指微弱的说,
“唔....学过。”
这乖巧的语气真是我发出的?我惊吓。
这下我确信了,
看来她真对我有压制力。
在她面前的话我还真很难去想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一瞬间就有了要美味地吃饭,美味地生活的想法。
在她的注视下,心很暖。
“一个大姑娘家的,画这种画不怕被别人说嫌啊?”
“那个家伙,老师替你出气,别委屈了。”
优友软软抚摸着我的头,
看来她是误会了,或许我还在为能取悦班级而沾沾自喜呢?
“好了,回去吧,马上就上课了。”
优友拍了几下我的肩膀,笑容慈祥帮我整理了衣襟示意让我回去。
可谓笑诞,
到底是对这画没谈很多,问题都是涉及一些针对我生活的关心,批驳话一句都没吐出来。
至于我为什么画春宫图,
当然是在黑市卖掉拿点数作为我宿醉的本钱。
唯有微醺的玉盏才能给你绝望和疲惫的心灵带来希望。夕阳下醉醺着去小超市买包烟,调戏一下老板的小女儿便是我最甘美的生活。
而且,我也只会画春宫图。
以销毁作为理由,我回收了画。
说到底,这次事情也是在我交作业时就预先想到的,在那时也是下定决心去面对的,因为我实在不愿意浪费这次难得赚小费的机会,
因为组织很忙,我也很久没有宿醉过了。
.......
优友注视着竹凉微红一点脸晃悠着走出教职室,她长舒一气靠在椅子上,
就这样呆滞了几秒。
似乎在回味着。
随之她掏出手机,翻盖后熟练找到了隐藏很深的电话,
点击拨打仅仅两秒对方就“嘀——”的接通,
“你是怎么教导孩子的啊?”
“咦?我教得很好啊?很能干。”
电话那头传出即使被电磁干扰也不减干爽的青年男声,
“不过那妮子确实有毛病。”
“那就我来接管,你就不要干涉了。”
优友露出幸福的笑容掐断了电话。
.....
我才来到教室就注意到我的位置上有两位制服警察背对着我在商量着什么,
知趣地站在门口,就问靠门坐的一个精练短发,身材娇小看上去很蠢的女同学,
“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妹子随口反问又猛地醒悟答,“哦哦哦,我们班长出事了!”
她用很夸大的语气,人类的恶趣味是吊胃口吗?
既然如此,我尽力表现出感兴趣的神色,可惜我没有镜子,我的表情一定是前所未有的新颖。
“发生什么事了?”
“班长杀人了!”
妹子激动,开始左右弹跳了,
“哦,看来是出事了。”我应和,
班长,就是坐在我后面的女同学,
记得名字是“绀野木锦”
办事很精明,洞察力很强,我都想把她拉入组织替我打下手了。
平日青发总是扎成干练的高马尾,墨绿的眸也炯炯有神,
但已经两周没来学校了。
“太刺激了!”
蠢妹子憋胀得发出咿咿声,看来她没弄明白我想问什么,但我也没兴趣了。
因为对于夺取别人生命,我并没有敬畏或者喜爱的感觉。
犯罪的话只要用点数买一个无罪证明就可以解决了,虽然这样人道上还是会受到谴责,但对从杀了人那一个开始失去了人格的犯罪者来说不算什么吧?
甚至是救赎的福音他们也不觉讽刺也说不定。
在我思考时,那两位警察看来是讨论完了扭过身,
这时我发现,他们两个是组织骨干千城的小弟,
当他们走到讲台时看见了我,
当场虎躯一震,动作开始不自然起来,
还被安静的教室内每一位同学盯着,
我可不想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使了个眼色,他们就战战兢兢地与我擦肩而过。
一上午我都在睡觉,倒是出了一点意外,在第三节的班会时睡觉被优友敲了脑袋硬撑了一节课。
到了休息时间我慵懒着身子从桌子上爬起来,掂着饭盒去天台,只有在那般明媚的地方才能稍微消除一些我对吃饭的恐惧。
而且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就是和优友一起吃,但那太不像话了。
在走廊走着,收获了不少打量的目光,看来我的事迹已经传开了,这样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就有了底气,真是恭喜啊。
“哈哈哈,校花是个腐女,以我的技艺要推到她岂不是简简单单 。”
类似这样的底气,说实在的,我非但没有一点所谓少女的羞涩,反倒好奇或者说是懵懂是什么滋味。
来到天台,炙热的阳光压下了对吃饭的恐惧,我小心翼翼送着米粒,享受到醺罪地呼吸看着操场上穿着体操服运动的火热少女,少年。
我送着米粒的手骤然停下,一下子丧失了吃饭的兴趣,
在操场一个角落的树荫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鬼祟地躲着,远处很难看清,只能看到她带了乌黑的口罩。
正是班长。
明明被通缉却还是选择回到学校,那俩小弟来学校就是为了调查她有没有来学校躲藏的痕迹吧,而且和我一样,全校都将她的消息传开了吧。她的洞察力不至于发现不了这点。
那是什么让她冒着高危风险来到学校呢?
有趣。
心中掀起兴奋的巨浪,
我对她起了莫名的兴趣,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让我感兴趣的话,帮她一把也没什么大碍,
同样是失去人格的罪者,
在大胆这方面她可谓比我强大,
所以我对她产生了兴趣,
说起来就像小时的那次,我的父亲在演讲结束时主持人的毫不吝啬的夸赞,
但出场时又听到偶然主持人的谩骂,他们一行人中分明还有不少我对我父亲来说亲密的朋友。
那时开始对生活探究最后无助。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寻觅了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