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卷着落叶从面颊吹拂而过，凛冽的粉眸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
这里荒废了许久，所有的楼房都染上了灰蒙蒙的颜色，褪去了原有的艳丽色彩。
“就是这里了么。”
“是的，他们就处于地下防空洞内。”灵盻的声音通过耳机传了过来。
听到灵盻的肯定，莉戮缓缓伸出手。
不知道该说组织重视第222试剂的实践，还是说不重视好。明明可以以最快的效率将布鲁斯等主谋一举歼灭，现在却一直在拖延这件事。
不如自己亲手终结这件事就好了，自己的评分也应该能超过纯艾了。
纯艾那个家伙已经算是退居二线了，和失败品并无两样了。
无形的能量顺着手臂涌动着，想要发挥出最大的能量，那么就随力量在手中肆意绽放。
猛烈的爆炸声，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幸免，爆炸所产生的强烈光芒恰似将一切吞噬，耀眼的白光即使站在数公里外仍能感到刺眼。
倘若普通人站在杀伤范围之内，定将化为粉末。
待光芒消失之后，周围的建筑还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
“这就是你全部的力量了么，看来不足以杀死我。”
狂妄且令人反感的声音在空旷的地域显得格外刺耳。
莉戮露出不屑地眼神，以王者般的风范俯视着废墟之中的布鲁斯，这个已经被试剂摧残的毫无人样的怪物。
即使身上有多处惨不忍睹的伤痕，但他如失去神经一般，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疼痛，吃力地从废墟中支撑起身体，并用着只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瞪着莉戮。
片刻，莉戮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怪物。”
“怪物？”布鲁斯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缓缓抬起一支足足有半米粗的触手，“难道你不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吗？”
闻言，莉戮握紧了拳头，但又缓缓松开。
布鲁斯说出这样的话并无道理，人本就是群居动物。在这个族群之中，只因为过于弱小，甚至过于强大，不同都会被群体排斥在外。
或许这个人没有做错过什么，又或许他不是不能融入到群体之中，只是其他人认为他不能融入，只是其他人会将他列为异类。
怪物？
自从GMP被公开之后，这样的呼声并不在少数。
他们恐惧，并害怕着，明明自己对他们没有恶意……她只是想守护好这个城市而已，只是想勤勤恳恳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
似乎是看出了莉戮的想法，布鲁斯发出沙哑的笑声：“明明为国家人民效力，却不被群众接纳，甚至有人想将你们销毁，这是你想要得到的回报么？”
“你明明有着强大的力量，认真做你分内的事情，别说群众了，连那些研究员都把你当怪物看，你这是何必呢？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命运应该由自己主宰，而不是被他人操控。”
“你说的话我曾经听某个人说过。”莉戮轻轻抱起手臂，并没有表现出动摇之心。
“曾经你们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下，现在好像是在光明之中，实际上并没有脱离阴影，不如跟着我一起，推翻这个世界原有的统治。”
触手扭扭曲曲地伸了过来，指着莉戮手腕上的能力抑制器。
“我，可以帮你解开这个，而我，也有足够数量的军队推翻现存的人类社会，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奴隶。你的命运，应该由你主宰，而不是一辈子被人操控。”
命运。
主宰。
……
“莉戮。”
“有什么事么？”莉戮轻轻晃动着杯中的咖啡，这是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刻，她懒散地望着急匆匆走过来的纯艾。
纯艾双手撑在桌子上，表情很严肃地说道：“我想，嗯，明天执行我之前说的事。”
“你真想做那件事？我还以为你打消了那个念头？”莉戮瞳孔微微放大，但又很快趋于平静，“仅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他们都不赞同吧？”
“所以我想让你……”纯艾咬了咬牙，“我们俩的力量足矣改变现状。”
“我并不是很想。”莉戮放下咖啡杯，微微摇了摇头，“我感觉现状很好啊。”
“当棋子很好吗？”纯艾猛地一拍桌子，愤慨地质问道，“我们的命运不是任由别人操控的棋子，应当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纯艾。”莉戮轻轻捧着脸，伸出食指摇了摇，“我很享受杀人的快感，尤其是终结这些罪恶多端的人，嵇委员不是说了么，我们是这个城市中默默无闻的英雄。如果我们回归到普通人类社会，成为普通人类，还能享受到这种感觉么？”
“你还不清醒吗？这其中有多少罪恶多端的人？更多的是无辜的人吧？美其名曰为了保护城市，可为了除掉这些恶人，我们还要顺带清理多少无辜牵连的普通人？这些你不是看不到吧？”
纯艾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
“姐姐说了，我们不是什么城市英雄，我们是恶魔，是组织的杀人工具，只是棋盘上的棋子而已。”
“可嵇委员不是说了么，总会有牺牲……”
“够了，反正你不来是么，那么我独自去就好了。”
撂下这句话，纯艾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望着那个白色的背影，莉戮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真是乱来，你这么一闹，所有人都会认为我们是怪物，这样的我们，怎么可能会融入到社会之中。如果失败，我们只有被销毁的命运。”
……
“怎么，不相信我？”布鲁斯见莉戮迟迟没有回应，他又靠近了些许，“看看我，如果我没猜测错的话，刚刚应该是你释放全部力量的一击，我不是还活着么？更何况这个城市还有众多注射入222号试剂的人，这支半人半鬼的军团，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不过是地面替你抵挡了太多力量而已，更何况我有百分之六十五的能力被限制了】
“你讲的内容很有趣，值得一试。”莉戮的嘴角微微上扬，“不过，给我一段时间，我可以号召更多的GMP加入。”
纯艾，我们不光要主宰自己的命运，更应该主宰这个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