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在想。
我是不是应该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证明自己。
而不是现在正在医院里一个人孤独的看手机。
在医院这种阴气重的地方,关着灯玩手机,总是会觉得在手机灯光下的黑暗中或者真的站了什么东西。
(车轮滚动的声音)~~~
外面,好像有护士正在推轮椅吧。
为什么声音会这么大?
不过,应该没有人好奇我为什么这么晚没有睡吧。
我这一层最近有婴儿降生,婴儿也就是不分早午晚都会哭嘛,而我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后,现在一听到婴儿哭,我就会条件反射的开始紧张。
我这算不算PTSD?
就感觉那扇窗户又会飞进那种似雕的怪物,根据特征来看……或许是名叫蛊雕的生物……至少网络上最符合的生物就是这个了。
能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长得似雕但却有鱼的器官鳞片,据说也能变成像是猎豹一样的怪物。
山海经的生物?虽然有点没有考究就是了。
我应该关上窗户的。
(车轮滚动的声音)~~~
比我想象的还要吵……要不要出去看看?
身体上的致命伤口已经快恢复成普通伤了,至少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说实话,我好久没有感觉到正常行走的感觉了,被可能是蛊雕的生物咬成重伤,大小便失禁了半个月,上个星期才能在护士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到厕所。
所幸,魏立新他没有让我进行赔偿,医药费也是他暂时垫付的。
真好奇动漫里那种超强再生的人看着自己的肉迅速生长是什么样的感觉,感觉肯定很恶心吧。
(车轮滚动的声音)~~~~
「……」
外面不会发生了什么吧?
不对,这百分百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谁来,谁来帮帮我!有,有人抢走了我的孩子!」
妇女大声的吼叫声。
???什么鬼,难不成!车轮声……是用来搬运婴儿的!有人明目张胆的来医院枪孩子吗?
我的身体还没有到可以自主行走的地步。
外面已经有熙熙攘攘的吵闹声音了,但突然变成了惊吓声,变成跑动声,还有……惨叫声。
我只能用之前放在这里的吊针输液架作为拐杖,慢慢的走向门边。
可就在我推开门的一瞬间。
血腥味已经遍布整个鼻尖,鲜血代替了墙面原本是颜色,整个走廊已成血色长廊。
内脏,被啃咬的尸体,随意的倒在所有地方。
「对不起哦,妈妈来晚了~不过没关系,妈妈来了哦,我不会再离开了哦。」
我的正前方是一位身姿婀娜的女人?她身着以黑色为主调的汉服?(感觉和电视剧的古装剧衣服很像)。
她的头发长的几乎拖至地面,密集的头发也将她的脸盖住,整张脸只露出落叶状的脸颊。
她手持一把沾满鲜血薙刀,背后同时也背着一把关刀,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她手上啼哭的婴儿。
「好了,好了,乖乖哦~睡吧,睡吧~我的宝贝。」
她似乎正在唱某种摇篮曲。
「……都是你做的吗?」
是她把他们全杀死了吗?但我感觉这个问题很蠢。
「睡吧~睡吧~我的女儿,要乖乖的哦。」
刚刚还啼哭不止的婴儿真的安静下来了,明明并不安稳,明明周围环境充斥着血腥味婴儿却能安稳的睡下去,她的言语简直就像是魔法一样。
下一秒,她的薙刀直接向我掷出。
我的左臂瞬间被扎穿,薙刀牢牢的扎在手臂上。
「啊……!啊~!艹!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痛瞬间令我清醒,她正不紧不慢的拔出背后的关刀。
「杀!」
薙刀牢牢的卡在我的手臂上,即便我想拔出也几乎不可能,双腿完全发软,我直接瘫倒在地完全站不起来。
「……可恶。」
我拼命的抓住半依靠在墙面上的吊针输液架,用尽力量才让自己站了起来。
她慢慢的挥舞关刀,在斩击的一瞬间,我终于恢复好走路姿势在最后一刻勉强躲进病房里
而这位女人力气巨大无比,一击就将地板砸裂,我也因为这股力量反弹出的冲击力瘫倒在地。
「啊~」婴儿似乎被吵醒了,而她的注意力因此分散。
我立刻挥舞着吊针输液架,砸在她的手臂上,再顺势关上门。
「可恶。」
我想去拿手机,但我没有什么力气再站起来了,左手鲜血直流,身体伤口开裂,自己的双腿也没有力气了。
我只能用还能行动的右手抓住一切能抓住的物品,好不容易才站起来,门就被关刀轻轻劈开出一道缝然后被轻轻扒开。
她的目光都一心一意的看着自己左手手臂上的婴儿,而且也害怕自己的力气太大再次吵醒婴儿,所以就连走路都仿佛都失去了脚步声一样。
她没有进来,她就在外面一直站着,也没有看着我,就好像我从来不存在也或者说她根本进不来一样。
风轻轻的吹过被疼痛抚摸全身的身体,同时也就她全身的头发吹起。
!!!
「……怎么,可能?」
我原本以为她是人类,可就在刚刚一瞬,她的头发被吹起的一瞬间,她的全貌也在我脸前展现。
她的正脸四周就好像是被打了502胶水一样,粘住了另外八个似人脸的又似猫头鹰似的头颅,她那披在地上的长发也不是她自己的,而是那些头颅的头发,这些头颅也并非死去之物,而是存活之物,因为她们每个人的嘴巴都正在咀嚼着人类的肉块。
每一个头颅的相貌都能用惨绝人寰形容,简直就如恶鬼降世。
而其中有个咀嚼完肉块的年轻女孩头颅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它的脖子就像是某个能无限拉伸的橡胶人一样顺着缝隙伸进来。
「!」
她的头颅慢慢的伸进屋中。我的呼吸都停住了,单纯的恐惧,害怕,震惊的情感使我忘记了呼吸,只能张大嘴巴等着她越来越近。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恶臭的“大人”,难吃的“大人”,恶心的“大人”。」
「?……」
我就在那颗头颅眼前,然而她却在走廊灯光透过门缝可以照射的地方摸索,就好像她一点黑都碰不到。
难不成她有类似于游戏中NPC里中的那样的特性
我不敢放松一秒,也不敢多动一步。
但,刚刚被薙刀贯穿的伤口鲜血直流,完全染红了半件病服先不说,关键是鲜血因此从手臂上滑落掉地上了。
就在这寂静的环境下,就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轻松听见,更别提血液摔落在地面的声音。
「找·到·你·了。」
「!天呐!」
她的头颅瞬间飞过来,直击我的面门。
处于本能反应,我的右手立刻挡在脸前,但手壁却被硬生生被撕下一块肉,鲜血瞬间喷溅了一整个病房。
我整张脸青筋暴起,双眼也因为痛苦而布满了血丝。
「!」
而就在我想痛苦的大哭大喊的时刻,我的喉咙就已经被掐住。
她为了防止我大叫出来,特地掐住了我的喉咙,几乎可以用捏吸管的感觉形容我的脖子,我感觉不是呼吸困难,而是喉咙要被捏碎的感觉。
九个头都直勾勾看着我,厌恶,讨厌,恐惧,杀意,嫉妒,痛苦,恨意各个情感都牢牢盯着我。
「(要……死……我,我……)」
我抓住她的手臂已经慢慢失去力气,想踩住什么而胡乱蹬的双腿已经慢慢发软。
「啊~啊~啊!呜哇,呜哇。」
婴儿突然开始啼哭,似乎是因为刚刚乱动的双脚不小心踢到了她一下导致她抱着婴儿的手有点不稳。
她也因此失去了对我的必杀的决心,就拔出卡在我左臂的薙刀像是丢垃圾似的将我甩飞出去。
但我的背后并不是墙面,而是开启的窗户。
我就这样从十六楼直接掉了下去。
「!!!」
我就连惊叹声都发不出,就听见了自己背摔在什么东西的声音。
「……(这是?)」
我的喉咙就连呼吸一下都能用剧痛无比形容都不为过。
不过,运气确实不错。
我大概落了不到两层楼的高度就摔在了空调外机上,而且好死不死的右脚恰好卡住呈现了几乎九十度的弯曲牢牢的卡在了空调外机跟墙的缝隙上。
「……好痛。」
在被挂了整整二十分钟后,我的喉咙才能勉强发出一点点微小声音。
所幸,手机是放在了病服的内侧口袋里,虽然我现在是倒立状态,但手机是掉在了我的脖子上,被我的下巴夹住的模样。
「……总算可以动了。」
左手因为失血过多完全失去了能动的力气,知觉也完全被剧痛代替,所幸右手受的伤相较于左手来说,还算轻伤。
我的眼泪都流干,疼痛感也麻木了,尝试了二十分钟后才终于拿到了手机。
「……还好是山寨机……抗摔。」
我安全了,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