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哲视角
真的会有人在死去四个月后被发现吗?
我站在这座小公寓一处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房间前,对此事有些无法理解却有感到一切理所当然。
如你所见,我是个遗物整理师,在有人孤独地死去,就轮到我们上场了。
而我整理的人又有多孤独呢?孤独到没有人愿意整理他们的遗物。
好了,我也就不添太多的感慨了,赶快处理掉这一次很普通的工作,回家摆烂吧。
我用房东给我的钥匙打开了这扇门,在进入后立马将门关上。因为房东嘱咐我一定不能把这件事传出去,因为这个屋子里死人这件事还没有人知道,如果传播出去的话,这会对她收租事业会有一定的影响。
“谁知道她会在这里死了,我就说为什么那几个月打电话收房租的时候她总是不接,唉,可惜了这几个月的房租啊。”
这是我和房东太太通电话时她的最后几句话。虽然感觉很不道德,我也没有理由因此去评判她。
我的工作只是整理他人的遗物,仅此而已,其他什么事情,都只是要尽量避免的节外生枝。
我提着几个箱子站在房屋里,屋子里好像被打扫过一次,感受不到丝毫死者的气息,仅仅只是带有着些许芬芳的柠檬香和夹杂在其中的薰衣草香。
我本能地走到了窗户边,想要打开窗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不是说这座房屋里的气息让人感到窒息,这仅仅只是我的一个职业习惯而已。
但很显然这间屋子的窗户并不是那么好打开,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吱呀作响的窗户打开,因此我还不小心掰断了一个把手。
我轻车熟路地点燃了一根烟,虽然我知道在死者家中抽烟有点不礼貌,但还是很抱歉,每次我靠在被打开的窗户边,都会情不自禁地这样。
我靠在窗户边,嘴里叼着根烟环视着房间周围:这是很好的一间密室,很容易让人死了也不被人察觉,可想而知这座房间的主人是有多不想她被人们发现,每个房间的门都紧紧关闭,门的缝隙还用胶带喝棉花进行填充,做的那叫一个密不透风。窗户也是,有些拿绿色胶带贴满了整个玻璃,有些则是拿木头钉了起来,但谢天谢地,整个房屋里还有那么一个老旧窗户只用了黑色的单面玻璃,这让我的习惯的施行没有什么太大的困难。
在歇息了一阵后,我也开始了我的工作。
通往阳台的门也被紧紧锁住,还好有房东太太给我的钥匙,否则我可能还要以蛮力打开这扇门,虽然弄坏了房屋里的门我只用推给住者就行,但那并不道德。阳台上整整齐齐地晾着衣服,大多是黑色的休闲服,其中也有些COS服和汉服,但很遗憾,那些COS服的角色我一个也认不出来。
厨房很是简陋,两个灶台已经有一个完全报废。盛放盘子的的篮子也已经残缺不堪,摇摇欲坠这些盘子有些岁月了,根据盘子的花纹和样式,是几十年前比较流行的款式,估计是屋主人在哪个跳蚤市场上淘的二手货吧。锅也是破旧不堪,甚至给人的感觉比其他餐具给人的感受还要破旧。窗台上一棵弱不禁风的芽苗,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它能撑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
厕所里有一股难以祛除的尸体腐烂的味道,而那股薰衣草味的源头也正是这里,一股像是排骨发霉一样的尸体腐烂味和香甜的薰衣草香味混合在一起,一股让人觉得不适又想干呕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腔。
根据房东太太的说法,女孩是在厕所里上吊自杀的,我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弯折的水管,如果她自缢时的脸正好对准我现在所站的位置的话,那她也正好可以看见厨房那一处小小窗户上还紧紧抓住窗台的不撒手的一棵弱不禁风却坚强的芽苗。
这棵芽苗还真是坚强的不合时宜啊,不知道屋主人自缢时,在意识弥留的瞬间却看到了那棵坚强的芽苗时,内心又作何感想?
这不分时间来的幻想还真是残忍呢。我自嘲般的想着。
卧室的门也有些斑驳年华,锁也是蚀锈不堪,甚至不用钥匙,用力一推,被锁上的门也就如此推开。卧室的布局很简单,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衣柜,和同样被贴满绿色胶带的窗户,除此之外也就一个放在床上的一个周边包要醒目几分。
包中装着几个廉价的化妆品,和一份女孩的资料,简历上的女孩应该就是这个房屋原先的住客。简历标的时间也正是今年。她才26岁,比我大了两岁而已,原是武汉大学的学生,但因为药物依赖而做出一系列事情让她被学校开除。她的名字也并无什么特殊:花若若。名也只是很简单的叠字,资料照片上的女孩清纯美丽,脸上挂着洋溢着自信的微笑,应该是个很阳光的女孩——要是不看她那张过于瘦削的脸颊。
客厅里的摆放很整洁,但在茶几上的东西没有几个是完整的,碎了一半的盘子,破旧的勺子,缺了个口子的马克杯以及被砸掉一个角的老旧电视。我联想到那个女孩有药物依赖,也便能理解这些破败事物的存在了。
电视旁有一个小书架,上面零零散散地摆放着几本书,我很好奇这样的女孩平时会看什么书,一半出于工作,一半出于好奇,我拿起了摆放在书柜上的书籍。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群山回唱》,《如何杀死我最好的朋友》,《夏天,烟火和我的尸体》,《平面犬》,《人间失格》,《月亮与六便士》
大概也就只有这些了吧,我也不清楚她从书店抱回来这些书后,在这样一片不见天日,昏天暗地的封闭房间读着这些书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如果有人陪伴着她,理解她的话,也许她的人生也就不会这么草草落幕了吧。
但可惜我只是个遗物整理师,并没有逆转时间的能力,除了在脑海里有这个假设外,我也无能为力。
我怀着沉重哀悼的心情,将这些遗留下来的物品收纳进我的箱子里,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这些东西只占用了我两个箱子,另外多带的两个空箱子孤零零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这样也好,我如此想着,这也算是给我的工作减少了些许负担吧。
可就在准备离开时,一个在角落里闪着光芒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走上前去,将那个闪亮的东西捡了起来,那是一枚钻戒,上面的钻石蒙上了些许灰尘,但仍盖不住它的闪亮。
我并没有过多在意,随手扔进了我的箱子里后,退出了这个房间。
我提着四个箱子,行走在大街上,我只需把这些遗物提交给警察然后再由警察归还给她的家属即可,虽然我不止一次在警察的脸上看到了不理解的表情。
很多人都不理解这个职业,认为人都死了,整理这些干吗?
但我从来都懒得向他们解释,亦或者说不屑于对质疑这个职业的人解释。
给死去之人以庄重,还现世之生以救赎。
这是我对此的准则,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句虚无缥缈的话就加入这个职业,那也太理想主义了。
我肯定还有我的理由,那个夏天,那个我一直遗忘不了的夏天……
在忙完一切后,我回到了我自己的家,这是我爷爷在这给我留下的房子,他和奶奶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地方。我听说过我的爷爷在26岁时遇见了我的奶奶,虽然那个时候我的奶奶是个奴隶之类的
说到这,我倒还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在几十年前,一个地球外的世界与地球相互交融,那个世界我们称之为都市,都市的科技很发达,拥有的技术也是一个比一个反物理:逆转时间,操纵重力,无限克隆,时空跃迁……总之那里的科技十分发达。但那个世界也很残酷,在那里好像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人和命了,而我的奶奶也就是那个世界的人,只不过是奴隶而已,但后来遇上了我的爷爷,最终喜结良缘。
我爷爷留下的房屋很大,但我一直疏于管理,倒让它显得拥挤。
很讽刺,我能整理好那些死者的房间,却对于自己的房屋将过且过。
我将四个箱子随意放到一旁,便脱下衣服准备洗澡。
可我也没注意到,在警局清理东西的时候,装着钻戒的那个箱子,那个钻戒竟然卡在了那个箱子里!于是就在我进入浴室之后,那个装着钻戒的箱子竟开始蠢蠢欲动,最后完全被打开,而一块黑雾也从里面冒出……
——本章完
PS:这本书的故事根据真实经历改编,小时候小区里有一个大姐姐,在她与自己男朋友分手后染上了药物依赖。每次她戒了之后不出一月又会染上,最后她的家人也全都失望,而我们小区又有个大哥哥喜欢那个大姐姐,但最后两人是以悲剧的形式收尾,最后那个姐姐自杀,而那个哥哥又搬离了我所居住的城市,最后成为他人夫。如今已经过了十年了我又想起这个故事了,想要用我的笔将这个带有悲剧色彩的故事重新叙述。
在下新人一位,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