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若视角
“买衣服?给我?”
我嗦着碗中的米粉，有点不理解地看着文哲。
“要不然呢，哦，也顺便给我买件毛衣。”
文哲他坐在我对面，眉毛一挑，轻描淡写地说着，食指的关节还不停地敲打着。
今天早上的种种乱七八糟的事结束后，也算是安稳了下来，然后我们的两个就和和平平地坐在这里吃着早饭。
但至于为什么是米粉而不是我做的早饭……
那自然是我和文哲在那里推心置腹的时候，我做的饭因为时间而搞砸了
于是原本说好我做早餐的，但变成了文哲满脸无奈地给我煮了碗米粉。
第一次给他做饭就砸了，丢人……
我有点尴尬，但文哲倒好像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像往常那样和我一起坐在餐桌上，用食指关节有韵律地敲打着桌子，嘴里哼唱着一首歌曲。
那首歌曲我听过，是mafu的《那个夏日已然饱和》，他很喜欢，但我也只是略有过耳闻而已。
我问过他喜欢这首歌的理由，他也只会用“会勾起我一些回忆”这种老生常谈的理由来搪塞我，至于是什么回忆他也只是噤默不语。
像这种说出让人好奇的东西，却又只吊着鬼胃口什么的也太烦了吧！
“你怎么又不吃饭?”
我吃着米粉，心里念叨着他这个烦人的吊胃口做法，抬头瞥了一眼他，却又看见面前是空空如也的文哲，吞下这口粉后问他。
“减肥。”
“你有110吗，就在那说减肥?”
“额……好吧，就是不饿。”
“吃！”
我把我的碗挪在了文哲的面前，他刚想推托，却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他也就只好无奈吃了起来。
当然仅仅几口后他又放下了筷子，任凭我怎么说他也不再吃一口。
好吧，看样子文哲应该是没饿过。
我轻叹一口气地拿回了碗，三下五除二地将里面剩余的粉吃完。
“走吧”
我将碗收拾到厨房，洗漱完后，扯着文哲的衣角示意可以走了。
“你……就这一身出去?”
文哲挑剔的眼神看着我身上宽松的黑色外套，这让我有点不怎么自然。
“我，我就这一身……”
“嗯?”
文哲他神奇的看向我，表情惊讶，就差把“不应该啊”这四个字写脸上了。
“你应该还有一套合身的吧，虽然可能是旧的……”
“就这一套，话说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还有其它的衣服?我来你家的时候好像连个包都没带吧。”
我叉着腰看着文哲，脸上满是疑惑。
他知道的啊，我来他家的时候就带了双眼珠子，就没其它东西了，如果那枚戒指也算的话。
“是吗?”，文哲挠挠脑袋，“我以为你会有什么四次元口袋之类的。”
“啊?这就离大谱了吧。”
“书上不都写鬼会些法术之类吧……”
“少看点轻小说啦！”
文哲尴尬一笑，挠挠后脑勺。
“好了，不闹了，该出发了。”
就就在这半打闹，半准备的过程中，也收拾完全，准备出发了。
“秋豆麻袋，你还准备缩戒指里?”
我习惯性地朝那枚钻戒走去，想要像往常一样我躲在戒指里，文哲带我出去那样，只不过文哲他眼疾手快地拿走戒指，熟练地将它锁进柜子里。
“给你买衣服呢，你还缩在里面，难不成挑好衣服后让我试?”
额……
说的好像也是。
——文哲视角
原本今天休假，准备一觉睡到大中午呢。
等等，我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自从花若若到我家后哪天是让我安稳度过的?！
算了，自己自愿（也许吧）收留的，再怎么说也要负起责任啊。
今天天气挺好的，除了时不时几阵裹挟着寒冷的微风拂过，微微刺骨，到也没什么其它的了。
只不过……
“你就不能落落大方点吗?一直缩我身后干吗?”
从一出门开始，花若若就一直躲在我身后，双手死死地抓着我的衣服，全身颤抖，恐惧的神色布满全脸，再加上萝莉一般的身材，活脱脱一个社恐的邻家小妹
可也就只有我知道。
她晚上不是这个样子啊！！！
“我，我害怕……，不知道为什么。”
花若若的语气充满歉意，但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这让我微微叹了口气。
“那……我们就快点完事快点回去，就不待……”
我话还没说完，花若若就扯了一下我的衣服。
“其实……不用那么早回去，我想跟你好好逛逛这里……”
她苍白的脸颊上晕染上点点朱红，添上几分生机，声音娇弱，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不害怕吗?”
“害怕啊，但跟你的话，也没那么让人害怕了。”
“哈，这样啊。”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而她似是害羞，头埋得更低了，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挺可爱一人的，要是晚上也这样的话，该有多好。
我无奈地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先把她药物依赖戒了再说吧。
……
“说实在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在这住了几年……”
花若若看着用导航绕了半天才到商业街的我，轻轻地吐槽着。
“没办法的，平常工作的时候都是对方直接把位置发过来，我直接去就行了，而且南京城我也没怎么逛过……”
我尴尬地笑笑，无力地解释着。
“亏你大学还是在这读的……”
花若若悄悄地说着，惹得我给了她一个爆栗。
“唔，痛”
花若若捂着额头，却还不忘向我吐个舌头卖个萌。
“这家店，看着挺不错的。”
在一家女装店前站稳，我看了下店名，确认是这家店无误后走进店里，花若若轻轻发出一句感慨——即使这不过是一家随处可见的店。
但想想她的原来那个家，我也不奇怪了。
“你多久没买新衣服了?”
我微微皱着眉问她，而她则是思考了一番才给我个答案。
“记不清了，有个几年了。”
“你口中的那个‘风尘’就没有给你买过?”
“嘶……，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没。”
这什么男朋友啊?！
我瞬间感觉一阵无语，忽然觉得花若若干掉他好像也算是个正确的做法吧。
“那边是卖卫衣的，那边是卖大衣的，那里是卖羽绒服的，先挑几件冬装和几件春天穿的，别挑太多，多了我也没钱付。”
这话倒不假，虽然说我爷爷是绝对不可能让我处于囊中羞涩的状态，但我觉得还是靠我自己才是正道。
虽然以我南京大学的研究生毕业的，本来可以找一份薪资比遗物整理师高上许多的工作，但我还是选择了这个在外人眼里晦气的工作。
原因只不过是迷惘，对于一些深奥事物的迷惘，例如生命或人生之类的。
当然也有些愧疚之类……
说实在的，还是挺感谢我爷爷的开明，他对我做什么工作并不在意，只要我觉得舒心，只要是在正道上就可以了。于是在我选择这份工作时，爷爷也并没有阻拦，只是勉励了我一番。
“哦哦哦，知道的，知道的，话说你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啊?这可是女装店啊。难不成文哲你……”
花若若眼睛闪烁着光芒，兴奋地打量着四周，却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事一样，一脸坏笑地看向我。
“我可没有女装癖，只是有的时候我会给我老妈买一件衣服之类的。”
我无可奈何地解释着，伸手就要给她个脑瓜崩，可这小家伙倒好，一溜烟就跑没了，我也只好作罢。
花若若虽然很能整活，但至少有一点好的是她不拖沓，衣服也是很快就选好了，一件羽绒服，两件加绒卫衣，一件大衣还有些毛衣之类的。
只不过……
“只不过为什么你只买黑色的啊?”
我看着全是黑色的衣服，有些哭笑不得问花若若。
“黑色耐脏，还好配衣服，多好。”
花若若倒是觉得没什么，缩在我身后小声地说着。
“好吧，那就结……等等。”
对于别人的穿衣风格我也不好说什么的，拿出卡准备结账，但我突然看到了一件东西，瞬间跑了出去。
“诶诶诶，文哲你干嘛?”
我没有理会花若若的惊呼，径直跑到了一件衣服面前，那是一件秋季裙，杏色，白色的披肩还挂在上面，花纹并不繁多，一点朴素的淡雅跃然于上，因为季节的更替，它孤零零地挂在这里，很是孤独。
很简单的一件裙子呢，跟我奶奶和爷爷第一次合照里奶奶穿的一样。
“嘶……文哲你该不会还想再添一件吧?钱多也不至于吧，省点钱补贴家用吧，我用不着那么多衣服的。”
花若若一路碎步跑来到我身边，惊奇地看着裙子，有些不解地向我说着。
“我爷爷给我奶奶买的第一件衣服就是这样的裙子，也是在这家店买的。”
“而且……”我顿了顿，看向花若若，“我在整理你的房间时看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你穿着白色的裙子，很美。虽然这件裙子只是杏色的。”
“突然说这些干嘛……”
花若若小脸一红，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手在裙子上摩挲，显示出她的喜爱，但好像又有点犹豫。
“拿着，你穿上估计会很可爱。”
不等她拒绝，我就将这件裙子放进了购物袋里，连同着那些衣服一起结账。
卡一刷，半个月就此白干。
但我觉得挺值的，至少看到花若若的笑靥我感到一阵满意。
看到那件裙子，我突然就想起了我奶奶，也想起了在整理花若若房间的那张身着白裙的女孩的照片。
我奶奶原本出身低微，却和我爷爷修成正果，那我和花若若呢?一人一鬼，我们又能走多久……
诶，不对啊，我和她还不是情侣呢，怎么就考虑起这事了?
我摇了摇脑袋，想要将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脑袋。
“好了，先回家吧，把这些衣服放回家里咱们就接着逛吧，我记得游客指南上有很多南京值得逛的地方的。”
“好的……诶等等，为什么是游客指南啊?”
“哈，这啊……”
花若若惊奇地嚷嚷着，而我只是打个哈哈敷衍过去。
说来惭愧，我连地名都不会记得，要不然也不会连那家常常光顾的店也要靠着导航才能到达。
“文哲你等等。”
花若若的一声惊呼让我停了下来，我扭头看向她，想要知道叫停我的理由。
“那里……”
我看向花若若指向的地方，是一条小巷子，没有点点光芒光顾，显得格外昏暗。
“有什么东西吗?”
兴许是巷子里的昏暗，我看了许久都没有看见任何事物，奇怪地问花若若。
“就那啊，哎呀，忘了，鬼跟人不一样，跟我来！”
她有些着急地向我解释着，只不过没说几句，就火急火燎地将我拉进那片巷子里。
“喂，你还好吗?”
在我看清楚现在的状况后，花若若已经扑了上去。
那是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躺在地上，校服上有明显的被撕扯痕迹，身上淤青连绵，右眼乌青，她身旁是一副已经碎裂的眼睛，此刻她正躺在地上，嘴中呻吟连连。
我一时呆在了原地，身上只感凉意阵阵，连花若若叫我我都没有听见。
那个时候的噩梦，又要在我眼前演上一遭了吗?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