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腰上那冰冷的东西抵的我生疼,但是我不敢去赌,万一真的是的夜枭的那把枪,那我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
“司晨……我们之间有必要这样吗?”
“别试图打感情牌!”
看样子她是来真的。
该死,是我疏忽了。最近记忆刚恢复,刚想起自己到底是谁,结果就是忽视了周围的人了。尤其是司晨,我知道她是内务部组长,但是我没有理解那到底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绝对不好糊弄!
“第一个问题,克鲁赛伊斯,你的那位所谓的干妹妹,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
“你的信息我早就调查清楚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干妹妹。回答我,你只有五秒的时间。”
“她是我的协助者。”
“这种回答可不是我想要的。你得把话讲明白一些。”
“我很难把话讲清楚,这中间有太多事情了,很难一句话给你说明白。”
“是不是跟【魔女】有关?”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词的?”
“我是怎么知道?”司晨似乎是被我气到了,她笑了起来,“你们俩和那个家伙对战的时候,当我是聋子吗!”
“……”
“看起来,第一个问题你解释不清楚。”司晨说,“那么,我觉得你是不预备给我讲真话了。我这就送你去见伊里奇!”
我听到身后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
“别别别!假如你知道【魔女】的话,我就可以给你解释了。”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司晨说,“事实上,我并不知道什么是【魔女】,我需要你从头给我解释。”
“你应该听说过【魔女】的传说吧?”
“烧杀掠夺,无恶不作,性情古怪,在那么多传说故事里,【魔女】都是这个形象。”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看传统魔女啊!”
司晨不说话了,我知道我似乎不应该扯那么远。
“如你所见,我就是【魔女】,即万象之魔女,吾真名诺弥亚,而我所谓的那个干妹妹,才是克鲁赛伊斯。”
“你们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为了拯救世界。”
司晨冷笑了起来,“一个没落皇室的公主,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女,你们联合起来要拯救世界,这话还真没有什么说服力呢。”
啊,确实是这样,甚至还有一条恶龙也跟我们是一伙的呢。但这话我说了司晨也不会信的吧。毕竟我们本来都只是活在传说中的生物,现在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换做谁都会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的。
“但是,我接受你这个答复。”司晨说。
“……欸?”
“我把你所有的工作档案都拿出来看了一遍,我发现你所有的工作完成的都非常认真。一个专心搞破坏的人一般是不会有这样的耐心的。”司晨说,“而且,约瑟夫书记和伊里奇书记都很相信你。”
“那既然这样……”
“不行。”我感觉到腰上那个东西又往前推了推,“你还有好多事情瞒着我们,你必须如实交代。”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这次的目标,那个家伙也是魔女吗?”
“是。”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救出小蝶,结束疫情。”
“就这些?”
“是。”
“理由?”
“小蝶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
“计划?是指要拯救世界吗?”
“是。”
“荒唐至极——但是我还是相信。”司晨说,“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站在谁的一边?人类还是魔女?”
“我站在希望那一边。”
“……”
我感觉到背后的东西被抽开了,我转过身去,发现司晨不过是拿着一个金属杯子抵住我的腰罢了。
“你!”
“很冒险,不是吗?但是我也是赌你不会乱动。”司晨捂着嘴笑了起来,看起来很开心,“别介意,克鲁赛伊斯——不,现在应该叫你诺弥亚了。”
“知道我身份后,有何感想?”
“我只是有点震惊,仅此而已。”
“你是怎么察觉出来不对劲的?”
“你的态度太可疑了。”司晨说,“你难道没注意到那股香水味吗?”
“什么?”
“我一进你的家门,就问道了那股香水味,你又不喷香水,那么一定就是外来者。我早就给你说过了,那是款昂贵的香水,一般人是用不起的,我们国内甚至没有流通这款香水。能用起这款香水的绝对身份不凡,而我那会儿在火车上再次闻到了这股香水味,后来,当克鲁赛伊斯出现的时候,我又在她身上闻到了这股味道,所以我就断定你们之间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居然是这样吗……”
你是狗鼻子吗!
“魔女,你的事情我会暂时不往上报。”司晨说。
“为什么?”
“为什么?——我觉得你最好不要问,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而且,在目前的威胁中,你是威胁最低的那个。”司晨说,“最近教国在全世界展开攻势,攻击强度和力度远超以往,其他国家在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内全都沦陷,只剩下了我们和高唐帝国。跟据目前的情报,恐怕教国下一个的目标就是涅尔瓦拉。”
“……”
唐雪她们动作居然这么快?
但是这不是计划的一部分。
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她们应该只限于教国行动,只需要杀死神明就行了。但是现在来看,神明似乎是跟唐雪她们达成了什么交易。该死,这个叛徒!
“行了,诺弥亚,我们走吧。”
“就问这些?其他的你不问了?”
“其他的,你还能告诉我什么呢?”
司晨靠了过来,脸几乎要贴到我脸上,“你还能告诉我什么呢?”
“你不问我怎么知道能告诉你什么!”
“那就算了。”司晨躲开,耸了耸肩,“我没有兴趣。”
“哈?”
“我这次的任务又不是来审问你,没必要问的那么全面。我只需要搞清楚一点:就是你不会在背后捅刀就可以了。”司晨说,“况且,保镖把自己的保护对象给关进了监狱,这种事情难免尴尬。”
“……我可用不起你这样的保镖。”我苦笑着说道。
“而且,最关键的是,有人给你下保证书了。”司晨说。
“谁?”
司晨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纸,递给我。我一看,上面写着:对于在工作中发现的克鲁赛伊斯同志的一切问题,都要选择相信她!落款是,约瑟夫。
“总书记很相信你。”司晨说,“这样的话,我也不好再过问什么了。你的问题,还是等这次结束之后,你自己往上交代吧——别想耍小花招,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什么嘛……”
我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笑了起来。
司晨也笑了。我们继续往家走去。
“你打算怎么对待夜枭?”司晨问我。
“哈?”我有点疑惑,“这个问题不该是我问你吗?”
“我?”她转过头来,“我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哪个对国家有利,我就选哪个。”
“那假如,你必须要杀死夜枭呢?”
司晨愣了几秒,然后坚决地说道:“我会杀了他,然后自杀。”
“不,我还是希望那样的情况不要出现。”
“谁不希望呢?”司晨看向天空,“可是很多时候,事情是由不得我们的。”
太阳出来了,阳光流淌在大街小巷,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