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整的弥漫着一股风沙的质感，抬头看不见太阳，取之的是一块块黑色的砖石，砖石的缝隙里流淌着蓝色的液体，像是河流一般。四周到处都是卖东西的商摊，密密麻麻的，甚至快要把路都给堵死，只能听到各类喧嚣声。
我捏了把自己的脸，很疼，看起来不像是幻象。
“额……”
“发什么愣呢，怎么，没见过吧？”林琳颇为得意地说。
“这是什么原理？”
“你是指什么。”
“就刚刚啊！”我大叫一声，“怎么做到的？只是想了一下，就，就！”
“嘘，小点声！”林琳忙说道，“旁边都看着呢！”
果然，因为我刚才的那一声，不少人都侧目过来，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反应也不像是幻象能做到的。
之前那些突然闯入我脑海里的片段……跟现在的感觉很像……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技术。”
“技术？嗯，严格来说也算吧，不过我们更喜欢叫它【失格】。”
“你说什么？”
“啊，这是个我们本地人的词语，你应该不大懂吧。这个词的意思是——”
“不！我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我想知道的是谁给你们说这个东西叫【失格】的？”
“谁？”林琳挠了挠头，“也没有谁吧，这是我们从小就知道的啊，就像吃饭就是吃饭，喝水就是喝水。”
“……【失格】在你们看来，是这种事情吗？”
“当然了！神明早就教导我们了，虽然【失格】很危险，但是如果能够合理运用好【失格】的话，可以造福人类！”
我有点吃惊，看着林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失格】能造福人类？
这话就感觉像是说子弹有利于增加人口似的，太荒诞了，像地狱笑话。
这个国家到底怎么回事？
谨慎起见，我还是问了林琳好多关于【失格】的事情，我可以确认的是，他所理解的【失格】和我理解几乎没有差别，除了理解的不够深入外，他基本上是已经完全接受了【失格】的概念。
这个国家的本土神，向自己的国民宣传【失格】？
搞不明白。
不过如果这个空间也是利用【失格】制造的话，维持这么大的一个空间可需要不少的魔力。在这边我能想到的能熟练运用【失格】力量的，只有一个人，【慷慨之魔女】，梅平儿。我记得她在这个国家当首相。
林琳在卖食物的摊位前逛来逛去，逛了半天也没能买下一袋米。
“都太贵了。”他叹了口气。
“这地方还受外面物价影响？”
“不受，但是商人们会恶意抬价。”林琳说，“你从哪个地区的门进来的，你的身上就会被贴上一个那个地区的标签。”他指了指，我看了眼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大块红色斑点，我试着擦了下，擦不掉。
“来这里只是为了买吃的吗？”我问他。
“当然不是了，我得去见下‘八爷’，看看她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延期这个征兵函，同时看看能不能帮你搞个假的身份证。”
“‘八爷’？”
“她可是这里最有钱有势的人了，这里都是她开的，看见没，那些打手，都是她的人！”
听起来像个不好惹的黑帮大佬。
林琳娴熟地走过一条小路，来到一处小摊前，商摊上坐着一个留着长胡子地中年男人。
“八爷在吗？”
“……”男人看了林琳一眼，没有说话。
林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塞到男人手上，“这些钱，应该够买下您的货了吧。”
男人点了点头，然后说：“也就是说，你想知道八爷在不在这儿？”
“是。”
“不在。”
说完这句后，男人就不说话了，继续低着头发呆。
“额……”我有点无语。
林琳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钞票，“那么您知道八爷去哪了吗？”
男人看了眼林琳手上的钱，“透露八爷的行踪，这种事儿要是让八爷知道了，我会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我对八爷忠心耿耿，你就拿这个来考验我的忠诚？收回你的臭钱！”
男人眼看着就要发火，林琳忙劝道：“我不是让您背叛八爷！我只是来做生意的！生意，生意，这钱是做生意的钱！”
“哦，这样啊，你为什么不早说？”男人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哈哈大笑起来，“生意我爱做啊。”
“那么——”
“只是，”男人摆了摆手，“这生意嘛，可是很花钱的。”
林琳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摞钞票。
“您觉得，这些，够吗？”
男人大笑起来，“够，太够了！——你们去花香阁要货吧！”
林琳连忙道谢，然后一刻都没带耽误的，拉着我就跑。
“喂，那么多钱，你哪弄来的？”我有点惊讶。
“快跑吧您！”
“去哪啊？”
“那家伙刚才不是说了吗，花香阁！八爷今天在那儿！”林琳小声说道。
“怎么听起来像是个……”
“你猜的没错。”林琳点了点头，“是风月场地。”
就在这时，我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怒吼。
“惨了，被发现了。”林琳跑的更快了。
“什么被发现了？”
“假币啊！我给那家伙的是假币！”
“哈？”
……
……
我扶着墙大喘气，“草！那帮人追的也太死了吧。”
林琳瘫坐在地上，“没被抓到就不错啦！”
“你平时就这样子跟他们打交道的吗？”
“哪呀，谁平时没事儿会见八爷啊。”林琳叹了一口气，“而且，这次得罪了那个家伙，估计以后我也难在这里进货了。”
“那你以后——”
他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再说这个了。
“好歹我们到地了。”
我往前看去，前面的一条街和周围都格格不入，那一条街上精心搭建了木制的阁楼，街上被红布铺满，甚至路边还种有桃花树——居然还开花了！离那条街还有几十米，就能听到街上传来的动静。
我跟着林琳，选择性无视了那些站在店门口拉客的美女，径直往最高的一栋阁楼走去。
只见那阁楼上挂着一副牌匾：花香阁。这阁楼的样子不同其他，它的每一根柱子上甚至都鲷科满了图案，我装作不好奇的样子，找准时机看了一眼，只感觉脸颊发烫。门口有两棵用金丝楠木雕刻的枣树，旁边站着两位穿着齐胸襦裙的少女，少女脸上用朱砂点出了红晕，笑得很是灿烂，但多少有一丝疲惫。走进楼去，只见碧水蓝天从空中凌乱，碎落在地上，巨大的石雕女孩悬挂在半空中，那石雕全身赤裸裸的，怀里抱着个瓶子，瓶子往下面落水，看起来像是瀑布一般，透过顶层传来的阳光，混杂着这里浓郁的香薰气味，一时间甚至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
“这位小爷，是第一次来吗？”
一个女孩笑盈盈地凑了过来，抱住了我的手臂，我甚至能感受到她胸前的触感。
“……额，额……那个……我……”
女孩看我这样，捂住脸偷笑了起来，“您也太见外了，这样吧，我先简单地带您玩一会儿，您想玩哪种呢？要不我们先玩玩骰子？玩玩扑克？还是说，”女孩脸凑了过来，她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我们要先玩一点大人的游戏呢？”
林琳无奈地看了我一眼。
冷静啊，我的身体！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啊！
“我跟你进屋。”我对女孩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