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把附近的植物样本的成分解析一下就可以了。”
“元素塔的资料暂且也就整理到这儿了,辛苦了,华月,夕月。”
昏暗的木质屋子内,密密麻麻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和书籍,在飘忽不定的灯光中忽隐忽现,唯一一片长亮的墙壁上总是闪现着两个忙碌的身影。
穿着白大褂的金发女性舒心地坐在了沙发上,掏出胸口口袋中的烟管和柴火,就着昏暗的灯火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是一位不拘小节的研究者,她的白大褂上都是斑斑点点的杂色污迹,袖口领口什么的都没有翻好,任由宽松的服装轻轻掩盖着傲人的胸部,一点羞耻观念都没有。
在她的眼中,这些显然没有研究重要。
吐出的屡屡青烟熏得身边的双子兄妹直咳嗽。
兄妹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和母亲一样的白大褂装。
只不过对他们来说,这种服饰显然是过于松大了,穿上后即使用力伸长双臂都无法触及袖口,只好卷下了很大一截袖口这才能勉强活动。
“母亲大人,这是什么东西啊!味道好辣!”
金色短发的哥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手上收拾的书籍资料掉了一地。他那稚嫩的脸庞给人以一种不可靠的感觉,事实上他的确不怎么可靠。
“母亲大人,这种塞在管子里的草是有毒的吧,请赶快制止你的行为!”
银发的双马尾妹妹扭住鼻子放好了手头的资料,接着帮着哥哥整理起地上的资料起来。身为妹妹的她总是做出一副认真的表情,开不得玩笑的性格也让她变得较其他孩子而言更为沉默冷静。
“这是‘烟草’,是从西边的地方那儿弄来的。那儿有不少人会点燃这种草并吸食其化成的烟雾。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有提神的功效······不过夕月说得对,的确还有一定程度的毒性,小孩子还是不要尝试为妙。”
说着,这个不识相的研究员又深深地吸吐了一口烟,
“不过我也没有那么多休息时间可以调查了。国内的制裁者协会总有一天会盯上我们的······喂喂,你们一脸的残念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研究者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以失望的眼光看着他们。
“就算你们这样白眼我我也是不会放弃这条路的,我一定要让那边的顽固家伙们承认我的‘尖端分子学说’!只要有这种技术······”
“母亲大人,我记得你上次可是直接把厨房烧起来了呢。”
妹妹夕月终于忍无可忍,毫不留情地提及道。
“唔!”
“这么说来,书架也报废了好几个了呢,似乎都是母亲的实验所致吧?”
“唔!”
“而且还偷吃我和哥哥的甜点,简直和个小孩子一样。”
“唔!烦死了!夕月你可是女孩子啊!能不能稍微可爱点啊!”
研究者狠狠地抄起向后砸去,夕月轻轻地歪了歪头,书正好砸中了捡起书站起来的华月的眉心。
华月轰然倒地,资料自然又散了一地。
“可爱点?”
夕月抿着嘴巴想了一会儿,然后用手强硬地撑住脸颊两侧,使肌肉勉强扭曲成微笑的样子,歪着脖子问道,
“这样?”
“有机可乘!”
研究者抄起另一本书朝着飞了过去。
只见夕月稳稳地用右手握住了书骨架,然后一个漂亮的回旋将书重新飞了回去。
研究者猝不及防,直接被砸中了眉心,顺着椅子倒下倒在了地上。
“母亲大人浑身都是破绽。”
当!
另一本书从夕月的背后横转着飞了过来,正好砸中了夕月的后脑勺。
只看到夕月黑着脸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我说过多少遍了,就算是所有敌人都倒下了,也不要放松警惕,夕月小姐。”
从房门后走过来一个留着绿色长发的少女。
少女浑身都是轻皮质的防具,手上更是缠着一层层的防滑皮革,额头上缠着写着“G”的白色头带。
她腰间的那把长达一米的太刀显得尤为醒目。
她的皮革上和刀鞘上都布满了伤横,步调也不曾杂乱过,看来这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剑士。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夕月小姐,华月先生,我有说过···哇啊啊!”
少女刚竖着食指说到一半,就突然被躺倒在地上的华月用脚绊倒在地上。
“好机会!”
研究者见状,立即站了起来,拿起一本书冲向了那位少女。
“怎么会让你得逞!”
少女刚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脚又被夕月抱住,又向前摔了个跟头。
“上啊,母亲大人!”
双子奋力喊道。
“这次是我们家族的胜利!接招吧,厄尔斯酱!”
“怎么会让你得逞!千月,输的人是你啊!”
研究者拿起了书本狠狠地向少女砸去。
与此同时,少女则挣脱了夕月的束缚,狠狠地向前冲去。
一阵金光瞬时闪起,笼罩了整个房间。
半晌,只看见四个人静静地躺倒在草地上,不知为何头上都肿起了一个大肿包。
“原来如此,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帝国那儿的战斗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的意思是吧。”
研究者千月无奈地叹道,
“那个我曾经的祖国——圣阿鲁尔斯帝国已经排异到这种程度了吗。”
“是的,帝国前阵子已经开始进行针对性的屠杀活动了。说实话你还算幸运的,在此之前就偷偷逃走了。很多研究异端魔法的魔法学者都没能幸免于难呢。”
剑士少女厄尔斯无奈地回答道,
“令父和令母的死亡,仅仅是个开端而已。”
“我正在研究的,果然帝国已经视作‘异端魔法’了吗······”
“毕竟亚马拉有着数百年的魔法宗教历史,从来都不承认这种不依靠魔法就能单独存在的事物嘛······说来也滑稽,就算不是魔法,他们也要硬说这是‘异端魔法’。对了,西方有些国家似乎也有兴起过这种魔法哟,不如我们趁着帝国没有派制裁者的时候,偷偷地逃到那儿去?”
“我拒绝!”
千月转了个身,把背留给了剑士少女。
“诶?为什么!”
“穿越峡谷的方式只有穿越中立国,我不认为那个中立国的国家有多安全。”
接着千月转了身,指向了厄尔斯,
“而且,你也没有办法离开这儿不是吗,厄尔斯酱。”
厄尔斯愣了一下,接着苦笑了片刻。
“的确,我毕竟是这个国家的‘金之剑圣’。如果突然出现在其他国家······”
“这点不对哦,厄尔斯酱,你是根本出不去不是吗?”
“······我不否认哦,既然不出去的话,就让我这样一直守护着你们吧,千月。不过,你们一家子人还真是,会给我添麻烦啊。”
就在十年前,赫尔阿鲁尔斯大帝国的大学院最高魔法代表会议上,几名白胡子老人怒气冲冲地对着那位金发的双马尾女孩吼道:
“驳回!你的理论我们是不会赞同的!这是魔女的理论!是谬论!千月·海尔玛蒂亚,在此剥夺你在魔法协会的发言权等各项权利!好好向始神忏悔去吧!你这可憎的魔女!”
“自那以后已经过去十年了呢。”
千月慈爱地看着一旁正在打瞌睡的双子,
“先不说华月像不像那个家伙,我已经从夕月那儿看到了我以前的影子了呢。希望他们有所成就的时候,帝国能回归平静吧。”
虽然我早就知道······那只是个不能实现的妄想而已。
从那场对魔女的制裁之后,我就知道,那个帝国已经走向极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