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啊,好疼啊!”
“就差一点点了,给我忍着,好了,这样的话,勉强就处理好了。”
“啊啊啊,好痛啊,呜呜。”
面对着懦弱哭泣的华月,夕月只能无奈地再起减轻了涂抹药膏的力度。
这个刚刚还在和剑圣勇猛对峙的哥哥,现在竟然是如此地不中用。
“为什么要向老师挑战?你应该知道你打不过她的对吧?”
“老师她······可是杀害了三个无辜的人呢。”
说到这儿,华月停下了哭泣,继而低下了头,
“我只想证明她是错的······而已。”
“是吗······果然哥哥也是这么想的吗?”
见华月不再搭话,夕月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关上门的瞬间,她不由得抬起了头,再次无奈地哀叹了起来,
“无论是老师还是你都不擅长隐藏呢,哥哥。你明明是想要知道老师这么做的隐情吧。老师也是······”
“根本就不会隐藏自己的感情啊。”
翌日中午,在短暂的休息后,厄尔斯绑好了剑,准备出去执行公务。
“家里的储备粮还是很多的,夕月随便烧一点给华月吃吧。话说那个孩子,还没醒来吗?”
厄尔斯突然发现少了华月的身影。
“啊哈哈哈,哥哥可能太累了吧。”
夕月赔笑起来。
“诶,果然昨天下手还是重了一点吗,算了。在我离开的期间就由你来照顾他了,夕月。”
“交给我吧!”
“恩,如果是夕月的话,我就放心了······”
厄尔斯刚想转身就走,但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吧,夕月······”
“为什么要软禁我们两个,老师。而且没必要警觉到连那三个人都杀掉吧。”
“我只想让你们在灾难结束前不受到伤害而已。我滥杀无辜的行为,你们要记恨,就记恨吧。”
看着厄尔斯默默地打开了门,又锁上了门栓,夕月叹了一口气,接着露出了坚定的眼神,行动了起来。
她首先爬上了厄尔斯宅院的一侧的泥墙,然后顺势走到了大门的正上方。
宅院的周围都是一片白色,偶尔能看到几丝彩色的闪光,另外什么景色都看不到。
再往外走点应该会直接撞到一层不可逾越的结界壁。
“万一贸然碰到结界的话,没准会被老师察觉,这儿就用结界的反转魔法方程式。”
说着,夕月在面前用手划了一道十字,她面前的结界壁立即像冰一样化了开来,化成了一个圆形的洞。洞中的景色随之浮现了出来,
“老师,我向你学习的魔法方程式也不是白学的呀······这会儿哥哥被我施下了睡眠魔法,应该会睡到晚上的。在此期间,我要收集足够的情报······至少,我要替哥哥找到真相。”
厄尔斯并不知道,她的金之键早就被夕月动过了手脚,那就是剑鞘尖端被夕月固定了一颗极小的黑红石结晶。
黑红石拥有良好的可导性,使用黑红石已久的月之家族甚至可以做到利用在黑红石里头施法来制作简易的跟踪器和通讯器。
厄尔斯的剑就被装上了这种简易的跟踪器,因此夕月可以轻松地跟踪她的行踪。
期间厄尔斯去了教堂,境外等一系列地区,没有任何可疑痕迹而言。
就当夕月对这一天的跟踪失望了,打算回去重新补好结界壁,准备下一天的跟踪的时候,她察觉到厄尔斯来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
“地下?不,这是······”
隐蔽的贫民窟巷子内,有一家地下的小酒吧。虽然看起来入口很不起眼,但是底下嘈杂一片,看起来人很多的样子。
厄尔斯肯定也在其中。
屏息聆听,一些带有关键词的话语顺着空气流进了夕月的耳朵中。
“什么,那个混蛋教皇竟然决定提前处决乔尔了!?”
首先是一个粗犷的声音传了出来。
“看来教皇也对你们反动党的存在有所洞察了,你们的行动看来要提前了。”
这个是厄尔斯的声音,
“再不然,一旦排异行动开始,别说你们的性命安危了,估计还会连累不少平民。”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一个绅士的声音传了出来。
“猜得不错的话,的工程即将竣工了,在排异活动结束后,埃克斯国王估计会大量征兵,然后利用大炮攻取菲诺莉帝国吧。”
依旧是厄尔斯的声音,
“真是讽刺,这个以他名字缩写为名的魔导炮竟然还是元教不予承认的黑红石制成的。元教的存在不过是束缚国民思想的统治工具而已。”
“冒昧问一下,这门大炮有多少威力。”
绅士继而提问。
“大约可以毁灭整个贫民窟吧······虽然几乎所有黑红石矿脉提炼出来的黑红石结晶的传导性可以几乎不损耗魔力地将魔法师的魔力转化为大炮的能量,但提供能源的那几个魔法师的能量是有限的,而且炮身本身也有一定的抗压性临界值。综合以上几点,我能想到的最大出力,大约就是毁灭一个贫民窟的战力,并且考虑到负荷,炮身是不能连续发射三次以上的。”
厄尔斯继续回答道。
“那么我们得提前营救的计划了······物资什么的都得马上准备好!”
粗犷的声音回复道,
“还有人员的秘密募集······厄尔斯将军,谢谢你的情报,我们看来有一堆事情要做了。”
“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劝说埃克斯教皇延迟对监狱中反动派的处决行为,给你们拖延时间了······而且······”
“将军仁义至此,我们也是十分感激了,还希望将军可以全身而退······接下来我们还得说一下我们的构想,将军可否在耽误一会儿?”
“当然,我也希望能帮到你们。”
夕月这才发现,自己都听呆了,根本忘记了自己还在跟踪的事实。
“原来是这样的吗。不过谜团还是没有解开呢。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下次再找机会······唔!”
正当她准备离去的时候,她偶然目击到了站在屋顶上俯视着她的一个黑影。
黑影似乎发现了她,立即跳到了另一处屋顶,顺势向远方跳去。
“那个家伙我记得之前也看到过,是在跟踪我吗,还是···他也在跟踪老师吗!”
想到这儿,夕月立即冲了上去。
因为无论是哪一种状况,都糟糕透了。
深夜,某一处的小巷中,黑影总算停了下来。
气喘吁吁的夕月见状也停了下来,两人间隔100米,对夕月来说这是十分理想的。
“你很碍事啊,小姐。”
黑影逐渐在灯光的照耀下浮现了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深绿色披风带着落魄死神的假面的男子。
他浑身都绑着金色的十字架,虽说十字架是神圣的象征,但是绑在他这种暗杀者的身上竟是如此的不搭调。
“根据我的判断,你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但是也绝不是一个可以放过的家伙。”
夕月擦了擦额头的汗,努力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因此你觉得我碍事也是当然的。”
“真是自大的小姐呢,愿主原谅你的骄傲自大。月之魔女的后裔。”
“原来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啊。也是,如果说排异活动即将开始的话,我和哥哥和母亲大人的身份当然是头等通缉犯。”
夕月自说自话地推理了起来,接着她从腰间拿出了一副眼镜,戴了上去,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留你的活口了。”
“哼,傲慢的家伙!”
说时迟那时快,假面男掏出了一把长弩,以最快速度上好了弦,朝着夕月发射过去。
夕月摆了摆眼镜,轻轻地将脑袋向右一靠擦过了弩箭,并趁此机会迎着假面男冲了上去。
“魔装动力·大地之拳!”
夕月的右手一瞬间被周围的土石所覆盖,接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石拳,狠狠地向假面男来了一发下勾拳。假面男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擦过了拳头。
“魔装动力·化风疾步!”
夕月的双脚突然闪现出绿色的光芒,在下一刻,她冲到了假面男的背后再次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假面男被打飞了好几米,假面也碎裂成了几片。
他擦了擦下巴上渗出的血,恶狠狠地吼道,
“你这家伙!竟敢!”
“一点都不合格呢,大叔,暗杀是一瞬间就要搞定的事情,我才不会给你下个回合呢。”
当假面男突然发现眼前的夕月不见了,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夕月黑着脸,用冷酷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并用冷冷的口气回敬着他,而此刻头顶上巨大的石拳即将落下,
“魔装动力·化罪制裁!”
轰!
地板碎成了粉末,大地直在几秒前还在不停地震颤着。
夕月解除了自己右手的石拳,摘下了眼镜,拍了拍肩上的灰尘,随之从容地转身离去。
“是啊,因为只有一瞬间,所以时机显得尤为重要。”
夕月背后,那股阴魂不散的幽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夕月吃了一惊,想要回头,但是已经晚了,她只看见自己的右肩裂开,血液从裂口处喷薄而出,接着要撕裂人体的痛楚从神经的另一端传了出来。
但这不是结束,连喊痛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夕月知道,假面男完全有可能补上一刀,这一刀,瞄准的不是脖子就是心脏。
如果不想点办法回避的话······
就会死,就会死······
就会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夕月在心中默念了无数次,但是根本没有解开这个困境的方法。
要被杀了!
“呜啊!”
假面男发出了一声惨叫,右手的刀随之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响。
他的胸膛被金色的剑刺穿了,鲜血顺着假面直滴下来。
“有什么遗言趁现在说掉吧。之后你会被我切成几半都是个问题。”
冷静却又异常愤怒的声音从他背后传了出来。
厄尔斯黑着脸将金色的剑刃穿进了假面男的胸膛,她的身体还不时地抖动着,可见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正在强忍着自己的愤怒对话,
“看胸前的十字架的种类,你应该是教会方面派来调查我的刺客之类的吧······那就更不能让你活着回去了。”
“厄尔斯·罗姆,果然你是······”
突然,假面男用力向前冲去,丝毫不顾四溅的鲜血,挣脱了金剑的束缚。同一瞬间,他从另一侧的剑鞘拔出了另一把剑,向厄尔斯刺去,
“你是太嫩了啊!”
可是剑在离厄尔斯胸膛不到一厘米的时候就停下了,
厄尔斯并没有理会这个无理的家伙,绕过他向夕月慢慢走去。
“真是无聊的遗言呢。”
假面碎裂成了数十片,散落在了地上,接着整个假面男浑身开裂,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老师······”
夕月看着沉默不语的厄尔斯,甚至忘记了自己伤口的疼痛。
“······真是的,你们一家子人还真是,会给我添麻烦啊!你这个笨蛋!”
厄尔斯狠狠地对夕月扇了一巴掌。
不等她重心不稳倒在地上,厄尔斯又死死地抱住了夕月,
“为什么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啊!要是你死了的话,千月那儿我要怎么交待啊!”
“老师······”
夕月刚想说些什么,但是她隐约感受到了一阵湿润的触感,
“算了。”
夜晚时分,厄尔斯宅院的灯火依旧通明着。
华月含着泪帮夕月包扎着被截断的右臂的伤口。
他看起来是那么痛,就好像是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一样。
“有骨气点啊,哥哥······”
“但是,怎么看,这个都很痛的吧!呜呜。”
华月噙着泪,一脸不忍的样子。
“哥哥······算了,安静点听我说。父亲大人在25天后就要被处决了,但是国内的反动党派似乎也打算在那一天展开革命活动。我们需要趁着革命的时候救出父亲,完成母亲大人的任务······”
“······”
“这25天内我会想办法破除老师设下的新结界的。而哥哥,你要负责打败老师!”
那一夜,夕月不知道是以怎样沉重的心情说出那句话的。
她迈着沉沉的脚步,打算离开了华月的屋子,回自己的屋子。
打开门,厄尔斯已经在门边的墙壁依靠已久了。
“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呢,老师。”
“撒谎也不是个好习惯,夕月小姐。你根本不用25天就能打破我的结界,你的魔力早就超越我了。”
夕月关上了门,顺着走廊来到了院子里头,厄尔斯也跟着她来到了院子。
饱满的月亮升到了最高处,不再受到结界壁的束缚,用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整个昏暗的院子。
“老师,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但说无妨。”
“再过25天就是革命了,如果是老师配合父亲里应外合的话,就算是巨城炮也不足为惧。但是为什么你要对我们隐瞒,是为了利用激将法培养我们两个的能力加入你们革命的队伍之中吗?这样的话,为什么要把我们软禁在泰坦之城里头?明明一旦加上了母亲大人的支援,革命的成功率会更高的。”
“你的推理其他都没错,但是唯独推理错了两点。”
厄尔斯无奈地摇了摇头,顺势将一样物体扔给了夕月。
“这个是!?”
“25天后帮我把这个东西转交给华月。还有···”
厄尔斯话锋一转,
“你推理错误的其中一点就是,25天后···”
“我们就是敌人了!”
厄尔斯留下了吃惊的夕月,顺着走廊走了回去。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错误,那就是华月。
我激将华月,不是为了培养他和我一起战斗。
而是培养他成为一把金色的剑。
一把能刺穿金色的盾的金色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