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的时候，沈怀渝的感受不是很多，因为她也只是听见了低声细语而已。
但是梦境，她虽然听说了，可是第一次感觉到，似乎真的令人有些害怕的程度。
耳语者说的时候，就很让难受，会打寒颤了。
主要是在看看夏南浔。
她的脸上也并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低着头，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在考虑着什么，看上去有些焦虑、
仅仅只因为做梦的余波，都过了好几天了，还是能给受害者一点伤害的感觉。
而对夏南浔来说，耳语者说的对。
实际上那是否是一场梦境并不重要。
本身就很奇怪的场景，浑身都充满了违和感。
却还是一遍一遍经历着这件事情，夏南浔当时的确把那一场噩梦当成了惩罚。
或许这就是她没有遵守约定的惩罚吧。
因为自己没有遵守，所以不断的让自己回忆着，不断的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眼前重现。
当然……其实也有一定的原因，的确是因为，她想要看看那张脸……
每多看一次，都会让她更加确信，也稍微有了一丁点的回忆。
当初的那个人……
应该就是如今的王珺璟。
特别是王珺璟来到了他的面前之后。
这样的感觉更加的强烈着。
王珺璟现在也对耳语者说着：
“至少我能够承认的是，你们这样的存在，的确令人感到有些恶心。”
王珺璟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现在还感受得到吗？”
“这里可痛了。”
如果让王珺璟听见低语声，再一次陷入梦境的话。
那么王珺璟自己都肯定着，多半会是噩梦吧？
多半也是会说什么，他完全做不到，他……没办法和夏如晔长久的在一起，这种事情了。
王珺璟在耳语者面前才承认了这个事实。
耳语者也开始大笑起来。
这或许是对他们引以为傲的事情。
可随着笑声停止。
耳语者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愧疚？
王珺璟看的不是很清楚，他们耳语者真的黑到不行，很难看的清楚。
这时候凑的近，王珺璟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这只耳语者也深呼吸了一口气。
“恶心嘛……”
“可实际上我们也只是让你们遵从了内心，让你们认识了自己而已。”
“很多时候你们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在乎什么，也不了解自己吗？”
这个是夏南浔愿意承认的言论。
的确……那多年的回忆，在梦境之中才让她重新拾起。
不然，她也认为自己这辈子或许都想不起来了，关于那张脸的长相。
他又是谁。
可是在王珺璟在这里看见了更多。
刚才脸上露出的一丝愧疚，还有耳语者一开口在乎的似乎是恶心这个词语。
emmm……
王珺璟皱着眉头开始记录了起来。
这是一种新的发现，比起会考虑一些事情，这只耳语者做的更好的是，它真的是在思考。
会考虑的更多，完完全全，是充满智力的存在。
开始考虑着事情的两面性，开始有认知的去判断对错，自身塑造出了一定的三观。
王珺璟又一次记录了起来，耳语者或许从根本上来说，无论是一两百年，或者三四百年。
都像是孩子的存在，出现智力也得是上千年。
眼前的这只耳语者，更像是才有了是非对错的孩子。
这样的话……
“这个的确，原本一直没有考虑过的问题，一直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如今却能够被自己知道。”
“其实人我感觉了不了解自己也无所谓。”
“对我来说，无论是人还是妖魔，实际上也都是一样的，浑浑噩噩的在活着。”
“其实这也什么不好的。”
“不是吗？”
“今天我爱上了一个人，我不惧怕我没钱，我不怕我没什么本事，我因为喜欢，我就去追求，我想过要和她在一起。”
“然后不然的努力着，在过程中我失败了，但我得到了经验，如果我成功了，那么我也会变得更好。”
“很多人和妖都是这样的吧？”
“因为害怕蜷缩在角落什么都不敢做，因为想要美好，欺骗着自己的内心。”
”可是谁都清楚，一直一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所以这才是你失败的根本啊。”
“总会走出来的。”
那样的梦境，大家都会走出来的。
何诗韵会渐渐的发现自己只能这样了，看着王珺璟一次又一次的离开自己。
可是她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在心满意足之后，总会想要走出来的。
因为我对现实中的王珺璟还存在着内疚，我知道我应该要去为他做点什么。
我不能在这里止步不前。
宁如月也是，即便到了最后的最后，在心满意足了之后，也会开始考虑走出梦境的事情。
夏南浔最后也一样，就算是阴影，害怕自己受伤。
她一定也会在习惯了之后，从梦境之中逃离。
毕竟只是梦境而已，这样的约定，她需要的前进，面对，去保护如今自己在乎的人，因为她有了实力。
所以大家总会走出来，人心很脆弱是真的，可是绝对没有这么的不堪一击，如此的脆弱。
也是因为这个，王珺璟才一直认为耳语者创造的梦境很低劣，恶心，仅此而已。
耳语者看着满脸沉思的王珺璟。
他说着：
“实际上也还是对你们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呢。”
因为一提起这件事情，他和夏南浔脸上的表情依旧有些悲伤，在思考着什么。
“还是……有点搞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想要前进呢。”
“告诉我这些，不怕我我知道该如何对付了你们吗，下一次。”
“下一次，我会直接斩了你。”
被夏南浔放着狠话，而且原本进来的时候她还没拿着剑呢，现在手里就有了。
王珺璟笑了笑，甚至是摇了摇头。
至少这次确定了，他的脸上，确实存在愧疚。
“你做不到了。”
“等你……再过不知道个几百年之后，就会想明白的吧。”
或许吧，至少现在它待在这里，没有经过什么仅仅只是思考这些事情，他想不明白的。
但他脸上的歉意是真的。
而他也对此做出了表现，即便或许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此时是怎样的心情。
“王珺璟，摘下耳机，让我跟你偷偷说一件事情吧。”
王珺璟楞了一下，夏南浔和沈怀渝明显有些担心。
王珺璟伸手阻拦着。
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摘下了而已。
他的耳边瞬间起了风，他自己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低声细语着：
“以我知道的事情。”
“你所担忧的事情。”
“或许也不是没有办法。”
而这让王珺璟这次。
完全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