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莱特低下头，看到阿卡利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满是斑驳的水迹。
阿卡丽绝望地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再次伸出手，拉起他的头发，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水池，里面潺潺的水流还倒映着她狼狈的样子。
又一次窒息而死，那种介于生死之间的巨大痛苦感，再次笼罩在她身上。
希音微微皱眉，抬起头对愣住克鲁伊说：“看清楚了吧，这次是他自己想要那么做的。”
莱特又重复之前的步骤，把那位可怜的修女来来回回折腾死了七次。
“我说莱特，你不会喜欢这种东西吧？”
“当然不会。”莱特尴尬地摇摇头。“如果我按住的是穿着神官袍的你可能就不太一样了……”
“变态。”
希音默默评价一句。这位看起来像似乎是可爱正太的黑发男孩能够拥有这样奇怪的XP，我想所有人都要为此负责。
正当莱特第八次伸手拽住阿卡利的头发时，那位高傲的修女已经不再挣扎。她全身上下都不想再活动，不管是被反复窒息的身体还是疲惫的心灵。
阿卡利现在只剩下一个想法：“让我再多呼吸一会……”
然而这次，莱特没有把她再按进水池里，而是拽起她的头发，让她完全把脸展露给希音。
莱特笑着说：“这次有点没控制住，她长得有点像我以前一个仇人……哈哈。”
“说真的，她好像是我朋友以前养的那条猫，被扔到河里时候也是这样浑身湿漉漉的，还在发抖。”
“不过现在要怎么办，把她扔在这里吗？”莱特似乎还有一点不好意思，整出这种事确实很麻烦。
“这不好吧。”希音拄着下巴，那些令人烦恼的善心又开始占领智商高地。“如果就这么把她扔在地上是不是太可怜了一点。”
“溺死这么多次，她也没办法像是原来那样侍奉神明了吧？”
希音看向因为试图捋清眼前景象而大脑死机的克鲁伊，开口问道：“你要吗，送你了。”
克鲁伊回过神来，连忙坚定地摇头。
“算了，我还是没办法像艾伦一样快速接受你们人类的事物。”
希音无奈说到：“没办法，总不可能找个地方扔了吧？”
莱特抬起头看向希音，好像是在思考这种方法的可行性。
“算了，带着吧，实在不行就卖给那些做**生意的商人，至少可以保证她不会被当做异端被审判所杀死。”
“为什么我感觉你动机不纯呢。”莱特无奈摆手，随手将阿卡利扔下。“你不会是想用她转移警告啊？”
希音尴尬地笑了两个，强行解释道：“当然没有，我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只不过是让她用劳动换取报酬，不合适吗？”
“所以人类的食物都是通过【交换】换取到的吗？”
莱特微微一愣，想到克鲁伊现在正在尝试学习人类的事物，淡淡回应道：“对，包括居所、知识等东西都是需要交换的。”
“不过不一定等价，可能会赚也可能会亏，这些需要看具体的情况。”
“人类不像是其他物种，他们更多时候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就已经可以算作赚了。”
就显示格伦这种通用货币，虽然它在东西大陆与次大陆流通，但是购买力也不太一样。
作为【价值】的本身，在西大陆购买一块面包需要一格伦，而在东大陆和次大陆只需要零点几格伦。
“当然，这只是西大陆的情况，东大陆与西南次大陆的【交换】与都不太一样，甚至新大陆上的种族还会有自我奉献这种做法。”
“好吧，非常感谢你们。”克鲁伊学着人类的礼仪向两个人鞠了一躬。
阿卡利被刻上奴隶契约，迷茫地跟随着希音，过程中没有一丝反抗。
她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能感慨人类社会的魔幻。
希音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除了有些累以外没有别的什么感觉。
“对了，你那个火遗物怎么办？”
“我已经知道那个东西在哪了，海岸的石洞里。”莱特闭上双眼，满不在乎地讲到。“遗物间的感应，我只需要知道一个遗物的大体位置就能感受到它在哪里。”
希音点点头，看着阿卡利真的听话地跟上他们的脚步，心里也微微有些惊讶。
“虽然说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人类真的可以被驯化。”莱特脸上忽然显露出一丝红晕，说到：“不止是人类，包括所有种族都可以。”
“你不是知道吗？大魔法师。”
希音看着显得有些亢奋的莱特，忽然感到有一丝恶寒。
她又想起当初西奥多做的那些破事，联想到莱特的话，他所做的事情真的与训狗差不多。
神族驯养人类，人类又驯养自己的宠物。
训狗与训人有什么区别，除了更加困难还要警惕“狗狗”不小心伤到自己以外，根本没有区别！
从前，科拉德与西奥多交流过有关神族驯养人类的方法，她就在西奥多旁边旁听。
用祈祷作为锁链，想要拿起武器需要获得神族的许可；用魔法替换人类的利齿，没有神族人类便无法生存。
最后的最后，用【神迹】作为恩赐，给予可怜的狗狗一些从未想过的恩惠，便可以让他们奉你为神明。
现在想想，西奥多不就是这样一步步把自己圈死在他身边吗？
一步步引诱自己杀死格鲁斯，又用神官不得杀死被原谅的罪人、不得使用礼仪刀杀人这两条法律束缚自己，最后在审判庭上出面解救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产生了“西奥多是好人，他是伟大且善良的皇太子”这种错觉。
更何况，走完这一步，接下来她所经历的那些事情，每一条都只会让她被捆的更紧。
“呼……还好他死了，费雷德里克家族的天赋简直是恐怖。”
恐怕只有彻底离开他，自己才能意识到自己经历的那一切有多恐怖。
甚至就算到了现在，她仍旧心甘情愿为了保护费雷德里克家族完全奉献自己。
对比之下，莱特真的比他可爱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