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約會吧
现代艺术风的瑕灯包围的豪华大床,价格不菲的家具陈设于像是超高级酒店的总统套房的房间里。豪华的羽毛被里裹着细致的手脚,珍珠一般白皙的肌肤,优雅地穿着蕾丝睡衣在床上的少女是,甲廉迦耶。
限定性地用三个词语形容现在的她。高贵、高傲、高兴得整夜不能入睡。身为财阀千金的迦耶,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躲在羽毛被里,明知自己的房间里不可能会有别人,还是好像要藏起脸上发烫的红潮一般捂着脸。明天有个约定,跟一名男生一起去弗力多罗乐园。用迦耶的话说。本小姐可不会因为这种事就感到高兴,只是跟约定的对象抱持着最基本的礼仪的心情。这点不会错,不要误会了。可是翻过身,又想。
他身边的女孩子已经有不少了······千里红叶、在原响、紫皇院————要调查出同班同学的人际关系,对于甲廉家来说再怎么完善都不嫌过分的情报网只是小事一桩————和天道,用完美也不足以形容的大美人。迦耶叹了一口气,随即发现自己的不对劲。才、才不是因为他身边有漂亮的女生本小姐才会烦恼。不想了。即使想着‘不想了’,迦耶还是将涨红的脸深深埋在枕头里,缓解着加速跳动的心脏。
这样,算不算是约会呢?
大家有这种体会吗?讨厌的家伙,天天出现在身边却拿他没办法。对于我来说,从出生以来十五年或者包括跨入的第十六年共十六年。每天每天脑海里直至全身都反复印刻着那么深远恐怖的毁灭感。一想起来我就痛苦难当。是类似月考那样的麻烦事吗?要是那么轻松的原因我就谢天谢地了。是因为总是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缠住?那些可以摆脱的人根本不能算是烦恼。是被风逼的只能睡在客厅的沙发吗?······这笔账我会好好跟她算清楚的。然而,今天我又面临着这样一个烦恼。
太阳,又出来了。
我眼睁睁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太阳又一次获得了可恶的胜利。为什么太阳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跑出来我却只能干瞪眼呢?总是能感觉到太阳那小子在嚣张地对我笑,不能还击实在是太令人气愤。
距离跟迦耶的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这个笨蛋还在为无谓的事在房间里来回不走。
“月月,你这个打扮是······”
“出门的打扮啊。”
源佐回头看看闭不拢嘴的风,再看看自己。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眼镜没有歪,大衣和伞的状态也是完美。难道是——
“票我有带。”
“打扮为什么会归类的门票上?”
源佐愣了下,
“啊,盲点。”
风毫不留情地说道,
“笨蛋。”
“说谁啊?”
“笨蛋月月。”
“不用你特意说明。”
“对了,月月,那张票,是要去哪里啊?”
“你不是知道的吗?星期六,弗力多罗乐园。”
“嗯······”
意外的在没兴趣就记不住这点上和源佐很像,风扶着下巴,还是没有头绪摸不着头脑。
“和甲廉一起。”
“嗯?”
风瞪大眼睛看着源佐,好像排了大半天居然跑到其他队伍去的代购员一样。
“月月,和小迦耶吗?”
“啊,上次执行部活动的时候答应过的。”
风还是惊讶地说,
“真难得你能记得呢。”
“嘛,有人提醒。”
“叶?还是九轩?”
‘是本人这位神圣中最后一位高尚的天使。’
“是不起眼到记不住的家伙,不用关心。”
‘说谁是记不住毫无存在感的二氧化碳啊。’
(不,这个我可没说。)
“月月,你是第一次约女生出门吧?”
“嗯······这么说来,确实是第一次吧。”
(跟风出去的那些是被拉出去的所以不算吧。)
源佐边想着看向窗外依旧明媚的阳光,温度适宜,可说是难得的好天气。
“嗯~~~~~月月会主动约女生啊,好伤心,感觉被背叛了。”
“少扯谎,伤心会一听到寿司就把我推出门喔。”
姑且不论风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毫无平仄起伏,之所以忘记源佐和迦耶的出游之约也是由于听到‘寿司晚宴’四个字,相关记忆就无条件的全部清除。虽然是源佐的未婚妻,但是对于源佐跟其他的女孩子的关系,不安还是嫉妒都没有发生。
“那么,全副武装以后该出门了。”
“劝你不要武装比较好。”
戴上了遮住半张脸的眼镜,与别不同的换上了竹笠。身上更是不合时节地穿着黑色的连身大衣。跟女生出门如此有创意的装扮,只能得两个字的评语‘怪异’。不要说性别,连年纪身材都可以完美的隐藏。杀气腾腾盯着死敌一般的看着高照的艳阳。源佐撑开伞朝着目的地出发。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
在原家,响疑惑地叠好刚晒好的衣服。整齐的放进衣柜。
“哥哥,到底去哪里了呢?接到阿步前辈的电话就没声音了。”
“叶,谁?”
“啊啊,在跟光打电话,他问了我下今天源佐去了哪里。”
“嗯······比起那个,为什么要来弗力多罗乐园?胧。”
森毫无表情地问在一旁,似乎是无论何时都精力十足的女孩,三叶月胧。
“因为啊,听说这里有最新的娱乐喔。”
“······你是不是漏说了设施两个字啊?”
“没有喔,叶君。”
“糟了,想回去。”
“找到了,阿步,你在这里啊。”
“早安啊,小胧,紫皇院同学,叶同学。”
“九轩和学姐啊,早。”
又再来到的九轩海见和千里红叶,打了招呼以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这么说我们今天来这里是来看老大和甲廉的约会吗?”
“没错。啊,当然想去玩的话,可以随便去。”
胧笑嘻嘻地对被她拜托阿步叫来的人解释。
“可是为什么把我们都······”
“不对哦,红叶学姐。”
胧炫耀般地摇摇食指。
“那个在学校里不管男女都大受欢迎的源佐君,还有君临紫皇院学园的暴君甲廉同学之间的第一次约会会做什么。难道不在意吗?”
于是众人试着想象源佐跟女生在游乐场尤其对方是迦耶像平常高中生一样约会的情景。
“······”
“······”
“······”
“““好在意!!!”””
“对吧。”
“······没兴趣。”
说实话本来要不要来我还在犹豫,这个天气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劲。可是每次我跟阿步提到他都说甲廉肯定会用力甩一巴掌以后让我没好日子过。甲廉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吗?这点未免也太污蔑人家了。
“······给本小姐回去。”
我错了,阿步。你一点也没有错。实在太不通情理了。
“喂,这是该对辛苦来陪你的人说的第一句话吗?”
“你这一身是什么打扮啊······”
才到弗力多罗乐园门口,不对,应该说才看到甲廉的第一眼。身上就感受到了不舒服的视线。甲廉的嘴唇激动地抖动着。简直是想要把我从头到脚彻底翻新一样,困惑又不知道要怎么做。她用好像是看着什么碍眼的东西的眼光打量我以后无力地说。
“跟本小姐出来你就那么不情愿吗?”
“啊,你有超能力吗?”
“······”
隐约觉得从甲廉那边传来了足以使我的草帽着火的热量,不管从生物学还是物理学的角度来分析都没有可能成功吧。
“彬、源、佐。”
嘴边吐出的气息却让我觉得好像一下子背景转化成了严冬,令人不寒而栗。连行人都必须停下来注目礼,虽然我刚来的时候就一直在看了有点在意。把草帽稍稍抬起来点,我才能看见甲廉的全貌。这家伙,平时也很漂亮了。今天却换了一种感觉,难得的把头发扎起来。而且也是第一次看她穿私服。明明是纯白色的洋装,可是单调、朴素之类的字眼在它上面却无用武之地,绣线及其高雅地强调了腰围和胸围附近,跟甲廉的气质结合显得更加可爱动人,甚至形成了庶民不可靠近的氛围。我是不很懂,但是这是一般出门的装束吗,今天的甲廉有哪点不一样吧。嗯······就像是橘子和橘子汽水一样的微妙转换吧。
“干、干什么?”
我愣了下,发现自己是在一直盯着她。甲廉的气势则是随着有点泛红的脸庞‘咻咻’地缩了回去。冬天的背景刹那消失了。说实话,还蛮好玩的。
“呐,甲廉,你今天······怎么说呢······”
“什、什么啊?你想说什么?”
甲廉好像是在躲我的视线一样看向左边又看向右边,等着我回答。硬要说的话,甲廉今天啊。
“就像橘子一样。”
“······”
气氛再度回到一分钟以前。这回更多感到的不是寒意而是杀意了。一点都不好玩!!!
“彬······”
就像是火山爆发的前兆,这个字出口的同时我居然本能的觉得生命受到了威胁。为什么?完全没有道理。啊,对了,还漏了一句。
“不过,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呃···?诶?!!”
“甲廉,你怎么了?”
“少、少啰嗦。本小姐穿什么都是很合适的。”
“只是有点太正式了呢,费了不少时间挑选吧。”
甲廉立马退避三舍,小巧的脸颊涨红。
“啰嗦,区区愚民不要对本小姐的衣着指手画脚。本小姐才没有要意大利著名设计师莫拉蒂一周内连夜设计赶工送来,更没有因为要怎么打扮搭配花了两个晚上来想结果上课的时候精神不振。你不要误会!!!”
“你脸很红诶。”
“不要看这边!!”
一边手忙脚乱看起来像只似乎想找个地方躲的仓鼠的甲廉语无伦次地驳斥我的赞美,
“再说,以你的品味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是服饰上的适合不适合。”
“总之先进去再说吧。”
看着人数渐渐多起来,即使我不怎么喜欢游乐园但是更讨厌拥挤的游乐园,尤其是排队的时候。
甲廉却对我喊停了。
“总之,你先给本小姐把衣服换一下。”
“可是我的这个造型······”
“就是这个造型的错,跟你走在一起太引人注目了,如果让本小姐不能安心享受这里的设施就是你的过错。忘记本小姐给你的恩惠了吗?”
还真是严格啊。算了,换一下衣服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是,我没有带别的衣服啊。也没有钱。”
“钱?你以为本小姐是谁啊。”
······确实,甲廉的话,我记得是比紫皇院和天道更有钱的家族吧。话说回来,虽然知道的晚点,这家伙是比风和森的家境还要优越的超级名媛啊。那为什么会到A组来?
看着甲廉一通电话以后不到一分钟一辆崭新的发亮的展柜式的房车立即出现在眼前,里面除了数之不尽的衣衫外还有两名摆出职业性笑容的女仆在欢迎我进去。何等可怕的财力。
““请您让我们侍奉您更衣。””
“我自己换就······”
““请允许我们侍奉您更衣。””
还真是齐心呢。没办法,不管主人还是仆人都是强人所难的性格啊。我脱下大衣和草帽。可惜啊,明明很中意那个新草帽的。把眼镜交给女仆拿着······怎么不拿啊?
两个女仆用比之前说话的时候还要一致的眼神盯住我,都“哈啊”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好像沉醉在另一个世界里恢复不过来了。
“那个,你们怎么了?”
““请、请问我们可以碰一下您的身体吗?””
“请便。”
换衣服不碰身体要怎么换啊?可是当我以为她们要替我脱下大衣的时候,她们却伸出手指轻轻点在我的胸膛上。之后,
““呜哇哇,碰到了,真的碰到了。万岁!!””
这怎么回事?
““接下来,我们可以碰您的脸吗?””
“可以是可以···”
这个和换衣服有关系吗?她们的神情好像是要与偶像见面的女生一样紧张,突显‘职业性’的技巧和微笑到哪里去了啊?就在这时,车外传来了一声咳嗽。
“咳。”
头顶的气场瞬间重了好几倍,大门也出现了碳化的现象。这种压迫感是什么啊?从门外应该是甲廉站着的地方发生了什么,透过窗口我看到甲廉原地十分焦躁地死死看着我这边。可能那视线还包含了可怕的杀意,女仆们头上渗出了汗水。恢复了原有的态度,迅速给我换好了衣服。不过她们的手有点哆哆嗦嗦的是不是我的错觉啊?
“哇,好···好漂亮······”
“这个是,这里有电视台在做节目吗?”
“美人······好像模特一样。”
“相机准备好了吗?赶快给我拍下来。”
“麻衣子不要拉我要看不到了啦。”
“冷静一点啊,小阳,就算那个女生长得很像源佐大人也不要就这么冲过去啊。”
“都有我了你还敢看别人。啊!还流口水了,你给我看过来,还是不理我?!!分手吧!!!”
耳边盈盈不断地涌起嘈杂的议论声。行人的视线好像是故意的在我们这里没有间断的扫过。甲廉确实是很引人注目,可是想不到真的有人大胆到停下来探头探脑。甚至还有不少人掏出手机来拍照,而且男生女生都有很多。
“······呼······”
旁边的甲廉也被这阵骚动惹得心情不快,抱着手气呼呼的闷着头走,一副随时都要拆掉人家相机的样子。
“甲廉?”
“本小姐要拆了这个游乐场。”
原来如此,我低估了她的财力啊。
“为什么······换了衣服,反而会更引人注意呢······”
正如甲廉所说,我换上了普通的衬衣和长裤,帽子换成了鸭舌帽。因为甲廉说“那个白痴一样的眼镜不准戴”我就变成了戴上墨镜了。甲廉回过头来变成盯住了我,一瞬间我有种被夜行性猫科动物的目光刺穿心脏的感觉。瞬即叹了口气,这家伙情绪变化还真快呢。
(明明难得的独处机会,这些人······本、本小姐可没有很想跟他独处。)
然后脸又变得红通通的,接着盯着我。
“彬源佐······这样要怎么走啊?”
“诶,现在这样也不会很······”
“已经糟透了!”
为什么用好像问题出在我身上的口气,不过这里的设施要排很长的队。一直这么多人围着队伍只会越来越长,甲廉是在担忧这个吧。
“那么,甲廉有什么想玩的吗?”
“我吗?嗯······”
被问到没想到的问题,甲廉身上暴君般的压迫力慢慢变淡,眨着眼睛思索。
“那、那个C······”
好像随时都会消失的声音,甲廉泛红着脸。
“C?”
“C······Carousel(旋转木马)······”
“······高中生去玩旋转木马?”
“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喜欢嘛。”
“啊,那边的树好高呢。”
“彬源佐!要本小姐说出来你那个随时要跑的姿势是什么意思啊?”
被识破了。虽然两个高中生去玩旋转木马是有点怪,仔细想想也不算什么。
“可是啊,甲廉。我们去的话,就要像那样喔。”
我指了指后面大画报上,载着亲密相拥的笨蛋情侣,两个人低耳细语般的无视所有围观人的目光沉醉于浪漫时光的笑容毫无意义的展示出幸福甜蜜,的豪华高层旋转木马。
“要去吗————甲廉、甲廉?喂!”
甲廉还是通红着一张脸,眼神居然失去了焦点,头上呼呼的喷出蒸汽。遥遥晃晃的样子,好像坐船坐的晕头转向的生了大病的旅客,发烧似的颤抖着嘴唇。灵魂飘到了哪里去了啊?
“喂,甲廉,你没问题吧。”
“谁、谁······”
“不会是生病了吧。”
“谁···谁、谁要跟你抱在一起啊。”
出乎意料还蛮有精神的。
“里面也是有单人座的!!”
“原来如此啊。”
“当然了,你那个生了锈的脑子是不是偶尔洗洗才比较好。”
“可是,如果轮到我们的时候没有单人座呢?”
甲廉露出震惊的表情,这家伙完全没有想到吗?
“那个,出现那种情况的话······”
又再咻地一声头顶喷出了蒸汽。
“你这个愚民,想对本小姐做什么啊?!!”
“应该是我问你在想什么才对吧。”
“这样的话···凭运气。想要双人,不对单人座······”
还真是需要时间的决定啊。
“嗯···可是,你要玩的吧,旋转木马。”
“当然了!”
“那么果然······”
甲廉‘嗯’了一声,好像用力下定很大的决心似的。真的有那么喜欢旋转木马啊。
“走走走走走走走走走走吧。”
为什么声音在发抖?
比起那些热门的游乐区,这边的人数还不算多。五分钟左右就排到了前面。正好有单人座。
“你看,是单人座喔,甲廉。”
“喔···”
怎么反而变得没有精神了,这家伙不是很喜欢这个的吗。正要走到眼前的木马,后面突然闪出一个穿着连身帽衣的矮个子男人,先一步坐上了座椅。也就是说,我们被插队了。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装扮居然这么光明正大的来抢位子,了不起。
工作人员一脸歉意地来说明,
“两位非常对不起,如果你们是一起来的,能不能请你们坐这个情侣专用座呢?”
因为马上就要开始,时间上来不及安排调节。所以有这种要求。而且专用座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坐的,好像是要预定的吧。
“甲廉,怎么办?”
“对呢,那那那那也没有办法。”
甲廉突然露出有点放心的表情,不知怎么的有了些笑容可是好像又很紧张。手忙脚乱的答应了工作人员。
陷入了慌乱的甲廉不客气的发号施令,
“彬源佐,手给本小姐放在旁边,身体靠后,脚也不准上来。”
“那不就掉下来了吗?”
任性也要有个限度,这家伙。
“总之,不许碰到本小姐。”
“是是是。”
“碰到头发了!!愚民,给本小姐去死。”
“严格到这种程度吗?!!”
不知为什么坐在我前面的甲廉两眼像失去了焦点,无力的紧紧握住栏杆。我照她所说把手放到两边。可是身体还是会接触到,甲廉仿佛是触电般的缩起来,但还是没办法。只要我稍有动作就大发雷霆,而且把脸转过去死也不转过来。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故意捉弄她一下的时候,古典而优美的音乐流泻出来,木马开始旋转。因为靠的很近,甲廉一下子放松下来的背影清晰的传入视线范围里。从侧面能微微地看见她的侧脸,像是小孩子一样天真的甜甜的表情。即使是大小姐,也有像孩子的一面。心里也随之染上了喜悦。
“呐,甲廉。”
“嗯?”
“感觉···还蛮开心的呢。”
“那、当然了。”
连呼吸都听得到的距离随着一圈一圈转动不由自主的减少。忘了在哪本书里看过旋转木马是见证两个相爱的人的爱情游戏,只要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同时坐在旋转木马上,木马就会载着他们到一个完美的天堂,他们的爱情就会天长地久。
“哼嗯···”
“你笑什么?”
“说起来我们的座位是情侣座呢。”
“你说什么蠢话啊?!!”
又再度变得绯红,甲廉的脸庞。
“啊,我只是觉得这个样子有点像广告版上的人而已。”
血液集中在颈部,可能是想起了广告版上那对白痴情侣拥抱的姿势和我们现在简直一摸一样。甲廉全身的皮肤都像煮熟了的章鱼一样。
“变态!性骚扰!!难以置信!!!你这个愚民脑袋里在想什么啊。”
“什么都没想啊。”
“对本小姐说这种话,你到底······”
“不过真的像情侣也不错对吧。”
啊,不好。顺着气氛就随口说了,甲廉要是在这里挥动铁拳百分之一百六十的几率我会进医院。可是,甲廉居然低下头,没有反应。
“甲廉,你没事吧。”
“···呜,你杀了我吧···”
“????”
话虽如此,其实真正的情侣究竟应该怎么定义是什么样子我都不太清楚。木马上下移动,我跟甲廉的距离又一点点地缩小,越来越近。终于到了听见了‘砰砰砰砰砰’仿佛是心跳的背景音乐的时候。
我发现了现在的状况。我和甲廉的背后贴的近的不能再近,头正好在她的肩膀上方,雪白的脖颈和淡淡的香味跃进我的思维。脑海中清楚地分析出现在的情况:现在碰到她的话,肯定会见血!!!!
“我绝对不会乱动的。”
“那不是当然的吗?愚民!!”
甲廉好强的回答,别过去的侧脸······不知道是不是气氛的感染,觉得,很吸引人呢。不对不对,这个时候觉得被吸引可是会出人命的。拜托快点分开。不知道是不是命运明白了我的祷告。木马向上的时候突然浮动变大了一些,我把握时机向后。背后却突然多了一份推力,触感并不是器材设备的冰凉感觉,根本是人的手嘛。于是我不可逆转地直接紧贴上了甲廉的背。
“呀啊!”
“抱歉。”
沉默。
“······”
“······”
还是沉默。对着甲廉俏丽的背影。
杀人灭口————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这个词。像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弓起身子,又好像在忍受什么,脸上染上枫叶红的甲廉嘴里在碎碎念着。
“···呜···明天······”(···咕呜···我活不到明天了吧···)
“······”
大概刚才那句话,省略了‘让你见不到’、‘的太阳’之类的话吧。这不是死定了嘛。刚才是谁推我的啊?!!在我快要成功之际,把我推进这个深渊的家伙在哪里。不能让那家伙独善其身,绝对要让他一起死。
向后方瞟了一眼,后面不远的单人座上,载着一个被连衣帽挡住脸,鬼鬼祟祟不时往我这里看的男人。有胆量啊,抢了我的单人座以后还敢进一步陷害我。这种人就要施以天诛。可是奇怪,感觉这家伙曾经在哪里见过。他戴着耳机,手里拿着类似于通讯器的器材,大概在跟别人通话中吧。不过也不碍事。
“九轩君,情况怎么样了?”
“老大跟甲廉抱在一起了,进展很顺利。”
“那就好,啊呀,刚才源佐君无辜的表情真是绝景呢。”
“九轩同学,真是多亏了你呢。”
“哈哈哈,不会啦。现在···老大好像在找东西。”
“找东西,在旋转木马上?我看看。”
“不是,是在东张西望。把眼镜都摘下来了。”
“摘了眼镜?”
“啊,回头看我了。在~对~我~笑~”
“九轩同学,你音调都变了哦。”
“回头了?九轩,不要看源佐,不然的话。”
“呜哇,冲我眨眼。啊,掉下去了,哇哇哇哇哇,好痛。”
“我就知道,在旋转木马上被迷得晕头转向真是笨蛋。”
“在战斗中忘记了战斗,不应该的错误。”
“那么下一个作战开始。”
““了解。””
“······饿了。”
对后面那个蠢货实行了天罚,旋转木马也刚好停止。甲廉脱力了一样的从上面晃晃荡荡的下来。没有要对我做像是扔进东京湾那样的事的气势。不过还是不肯说话。
“甲廉。”
“什、什么啊?”
感觉上比较像是赌气的小孩子,别过头不转过来。
“要不要再玩一次?”
“什么?!!绝对不要,本小姐再也不玩这个了。”
“那么,换个问题,刚才开心吗?”
“诶···唔嗯,嗯。”
甲廉有些疑惑却很快又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不开心就糟了呢。”
否则我明天就会变成波斯湾海底食人动物的饲料了吧。
“接下来,去哪里?”
放松了一点,甲廉抱起手来,依旧是那个暴君的样子,这回爽快地回答到。
“云霄飞车。”
“人越来越多了。”
结论如上。
“这里的愚民也太多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来某个称民众为蚁民的家伙,也是这种口气,大小姐都是不知道民间疾苦的人。人世间分开来说就是大小姐和老百姓的两类人,最多中间加上大少爷类型,不过印象中少爷一般都是败家子的居多,可是同样败金的大小姐在常识上享受的待遇却完全不一样。男女差别吗这就是。
“彬源佐!!!”
“诶?什么?”
“本小姐已经叫你三次了,这种进水了的耳朵是不是需要本小姐拿去撒哈拉沙漠暴晒风干好了再送回来啊。”
“那样的话送回来也不能用了吧。什么事啊?”
果然是男女差别啊,不过这个结论可得向甲廉保密。
“你,给本小姐解决一下。”
甲廉指向那人山人海的云霄飞车队伍。这里跟旋转木马不一样,是最热门的项目之一,今天似乎人数又比平常多出了很多。
可是,要怎么解决?
“彬同学,被甲廉同学呼喝开了。”
“哈啊,那个颓废背影像个怕老婆的没用上班族呢~”
“九轩,你头上的伤没事吧。”
“没···没事···”
“没事就不要抱成一困窝在那里玩阴沉啦,起来帮我看看源佐的动向。”
“······我居然被老大迷得晕头转向······这样对不起三叶月,我已经不纯洁了······不对,老大是男人·······可是,老大那个样子——好可爱······不对不对······”
“看来还要很久才能恢复,源佐的破坏力因为换了衣服大幅度的升级了啊。至少望远镜给我吧。”
“九轩同学,彬同学这样不太好吧。一个人走开。”
“学姐你指什么?”
“把甲廉同学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一个人留在这里,马上就会有人来搭讪,如果遇到坏人就糟糕了不是吗?”
“学姐,你说错了吧。”
“不对吗?”
“首先,甲廉同学本身就是武术达人,一般人强行靠近反而是自己有麻烦。”
“叶君说的对哦,甲廉同学根本就无须担心。”
“是这样啊。”
“第二,如果说到搭讪的话,那边才是我们该重点注意的对象吧。在女生眼里是帅哥,在男生眼里是美女的家伙。你看。”
“小姐,一个人吗?”
“那个、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如果你是一个人的话,能不能跟我们一、一、一起吃个饭呢?”
“拍下来,终于找到她了。原来从门口转都这里来了。”
“哇啊,麻衣子,找到了,真的跟源佐大人好像,跟我们合照吧,这位小姐。”
“小阳,不要用那种像是好色大叔的口气去说话啦,会吓到人家的。”
“岛子,不要再生气了嘛,我只是看了那个女生一眼。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啊,谁叫那个女生真的超正的。”
“你有了我还看其他女生是嫌我没有她漂亮咯?”
“才不会呢,像她那种女生根本遍地都是,跟你比起来啊,她实在是————好美啊~~~~”
“什么?!!又是她?!!你有没有在反省啊。”
“······真的好漂亮。”
“居然看得呆掉?!!去死吧你————”
“······好有说服力,不是,完全同意。”
一路到云霄飞车的售票点,先后被十七组人要求合照,今天是节日吗?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好客啊,包围我的人快要比排队的人还要多了。这样下去永远到不了售票点。
抬头看看,太阳今天也是胜利者。耀武扬威地分别使用炎热和强光剥削我体内所剩无几的体力,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我。哼,这么可恶的家伙除了风就只有它了。
我随意找了一张长椅坐下,喝起好不容易突破重围买到的宝矿力。其实,阿步不在身边,也就没有人会啰嗦我。那么干嘛还要老老实实地去排队呢,我用自己的方法来买票好了。边喝着冰冰凉凉的宝矿力消暑,我打开入园附赠的简易地图找寻自己想要的资料。嗯,差不多都记住了。
眼看从售票点走来一个年纪大约在三十出头的大叔和年约七八岁的小女孩,我叫住他。
“大叔,你从那边过来。难道是准备玩云霄飞车吗?”
“诶,啊,是那样没错。你是?”
“我只是路过的好心人,这个是你的女儿吗?”
我目光扫向拿着气球的小女孩,她欢天喜地的冲我打手势。
“小幼七岁了哦。”
“是吗是吗,可是大叔啊,你买了几张票呢?”
“啊,买了两张,因为需要家长陪同才可以。所以就陪这孩子一起玩了。”
“你不知道吗?小幼这个年纪是不需要票就可以进入的喔。”
“是这样的吗?那真是麻烦了,本来打算玩完就回去的。可是退票的话,队伍排的很长呢。”
“如果是这样,那么去云霄飞车就不太好了。因为你看那边的队伍。”
顺着我的手指,大叔看到了一片人海。马上“啊”地望而却步,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这样就算一天都排不上啊。”
没错,人真是很多。当然除去跟在我和甲廉后面紧跟着的临时性团体一天还是排的上的。
“小幼幼饿了吗?”
“嗯,小幼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那么我的推荐就是位于3号区的家庭餐厅,那里有很多适合小幼的设施喔。食物也很美味。”
“可是我们已经买了票······”
“不用担心,其实我正好在烦恼怎么跟一起来的人要两张票呢。大叔,可以卖给我吗?”
“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不用客气啦,我不是说了我只是路过的好心人嘛。”
接过大叔的票。我此时的表情,想必跟行骗的江湖骗子并无二致吧。
接下来,我跟甲廉去过云霄飞车以后。又再去了鬼屋、咖啡杯、高山车、铁轨、大转轮和迷宫。客观来说都很具有刺激也很有意思,可是甲廉几乎都要求分开来玩,问她原因就会红着脸不由分说地发脾气。鬼屋则是我一个人进去,被里面的鬼紧紧抱着不放我出来。迷宫因为十分钟就出去了,甲廉被甩在后面享受为期两个小时的迷途之旅。现在在餐厅里气呼呼的猛吸着杯子里的果汁。
“······耻辱······被那种迷宫困在里面······一生的污点。”
“啊,太阳终于下去了。”
“你真的很讨厌太阳呢。”
“嗯,堪称宿敌。”
这方面本人可以拿阿步的性命担保,如果不够的话再加上海见。
““阿嚏!””
“有人说我坏话。”
“我也是这个感觉。”
“叶君没事吧。”
“叶同学天凉了下来小心身体。”
“······叶,感冒?”
“··········我不想哭,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呢?阿步你这个受欢迎的混蛋,呜呜呜呜。”
“九轩闭上嘴啦。我没事喔。天渐渐黑了呢,源佐肯定很高兴。”
“嗯···太阳下山了呢。”
“源佐同学为什么那么讨厌太阳啊?叶同学你知道吗?”
“好像是体质的关系,一照到阳光就会变得僵硬,慢慢走上消亡。”
“呜哇,好了不得的体质。”
“真是很恐怖。”
“······骗人。”
“小姐真厉害,识破了呢。”
“叶同学,欺骗学姐不太好吧。”
“叶君是不是觉得工资太多了呢,我跟小瞳再商量一下好了。”
“拜托住手,让那个黑心鬼知道能扣工资肯定一发不可收拾说不定我这个月就会从平民管家下滑成负债管家了!”
“······认真回答。”
“好啦,体质确实是体质问题。不过也不会死,大概会晕倒,严重的时候会突然休克。源佐很怕痛所以发生的不多。不过,有段时间,被同学认为是故意小题大做,标奇立异之类的。虽然源佐是那种个性,完全不在意,可是还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嗯······源佐君本身就很奇异不需要假装吧。”
“就是啊,好过分,那种说法。”
“······彬源佐不是那样的人。”
“那也没有办法,不了解源佐的人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可是我担心甲廉也会那么想。”
“甲廉同学?”
“甲廉跟源佐接触的不多,不知道会不会受常识限制,觉得源佐是在故意假装。”
“······不会。”
“小姐?”
“甲廉,是好人。”
“哈啊·····这也要看她是否了解源佐吧。”
回答完甲廉的问题,她突然定住了。眼神直勾勾地落在我手边新拿来的道具。
“那个是?”
“这个吗?是我的伞,你在迷宫里的时候,我回到寄放处拿回来的,果然没有伞很难过啊。”
她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空,想着什么,像在回忆。阿步曾经说过,如果是否了解我有一条分界线的话,应该就是明不明白我讨厌阳光的事实这一点。甲廉一定明白,虽然接触不算很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她是了解我的。奇怪,难道以前什么时候我们有见过······不可能吧。
“彬源佐,你······你喜欢下雨吗?”
被她用征询人生意见的无援大学生的眼光扫到,我老老实实,不,大概这个问题我是乐意回答的。
“最喜欢了。”
“是吗?本、本小姐也是······”
“不过这把不是我最喜欢的伞呢,以前那把古朴式的不见了,明明已经用了四年了。”
“是、是这样吗?”
说完又低下头看着我手边的伞,脸颊绋红地嘀咕着,
“那把伞是最喜欢的啊······”
“什么?”
“什么都没有······彬源佐,本小姐要去最后一个地方。陪我去。”
“好是好。刚才你说了···”
“什么都没有说,快给本小姐走!!!”
被双颊绯红的甲廉推出餐厅。于是,霓虹灯下的摩天轮成为了终点站。
知道吗?情侣一对,互相看不顺眼四分,争吵三千克。外加一巴掌。这个是插队到最前面的秘诀。当然是我临时想到的,由于深受风的影响就被感染成了菜单形式,估计变成没有人看得懂的诀窍了,但是不明白就跟政治议员垮台一样无可避免又没有办法。我就破例拿最前方的情侣展示一下。
“岛子,听我解释啦。”
“你不是喜欢那个女生吗?去找她啊。”
“看在我在这个天气排队陪你玩云霄飞车的份上原谅我吧。”
“哼——以为做这点小事我就会原谅你吗?”
“切,小心眼的女人。”
“!!!你说什么?”
“诶?我什么都没有······”<这么小肚鸡肠难怪我会喜欢看别的女人,根本像恶鬼一样。>
“善之助!!!!!!你再说一次!!!”
“啊,对不起,对不起,可是刚才不是我······”<这么爱生气会长皱纹喔,当然,你愿意把它跟腰上的肥肉搭成绝配我也不会阻拦。>
“我还以为你只是笨蛋花心而已······我看错你了。哼————”
“岛子————”<发脾气也没有用,蠢女人,等我找到比你漂亮一百倍的女生的时候,后悔地哭去吧。>
‘啪’。
清脆的响声象征着我的绝好位置到手了。
“分手吧,我们结束了。”
“等我一下,岛子!”
“怎么样,甲廉,很快吧?”
“差劲透了!!!”
很快的我们就代替他们登上了摩天轮。
附带一提。我可不是嫌麻烦才不排队,只是为了说明有这种方法,可不要误会喔。
“······”
“······”
“甲廉·····”
“!!!”(脸红着扭头看窗外。)
“?”
“唉~~”(松一口气。)
这样的场景上摩天轮以后重复了第四次了。不知道为什么甲廉一跟我对视就马上把头转开,等我不注意她的时候就会露出放松的表情。
从进入座舱面对面坐下开始就一直是这样。跟她说话她就表现出一副被吓到的猫虽然这里退无可退也立马会往后退的样子。
“那···那个······”
好不容易结结巴巴的开口了,
“嗯?”
“因、因为是难得的新设施,甲廉家也投入了巨大的资金,本小姐身为甲廉家的继承人有义务来确认设计是否合理。”
“哈啊······”
所谓的有听没有懂就是这么回事吧。
“那、那个,彬源佐,你那边好像有很多空间的样子,所、所以······”
甲廉双眼瞪出强烈的气势,让我有种随时就能一口把我吞掉的错觉。可是现在已经是满脸通红了,这么努力的是想要表达什么啊?甲廉像个坏掉的收音机断断续续地用力吐出这句话。
“本、本小姐要坐到你那边去。”
“······请便。”
如果说不的话,即使是在这样的高空也会被扔出去的下场根本就近在眼前。甲廉看上去好像是初次上台领奖的小学生,紧张得不得了。慢慢靠近我身旁的座位。可能是动作僵硬的关系,或者是不习惯在狭隘的座舱里活动,甲廉奇迹的左脚踩右脚的直接扑到我身上。在她头撞上窗户之前,我漂亮地接住了甲廉的身躯。一瞬间,柔软的触感和甜美的芳香都传入我周围。
“嗯···好痛。”
“没事吧,甲廉。”
因为甲廉现在的姿势等于是在半躺在我怀里,所以仰起头就能看到我,四目相对。‘噗咻’地大量水蒸气弥漫在座舱里,
“咿呀!!!你你你你······本小姐,怎么会?!!啊呜······”
甲廉坏掉了。
虽然精神状态很异常,不过应该是没事。那样就好。我把甲廉扶到身边坐好,感觉她还是没法冷静。
“甲廉,你的脸好红噢。”
“那个是,那个,对了,错觉!!”
······好牵强。
“怎么看都······”
“就是错觉!!!”
好吧,那就是错觉好了。
“哈呼,源佐他们去哪里了?”
“不知道诶,在迷宫里困得太久了,一出来就不见了。”
“甲廉同学花了两个小时才出去也就算了,勉强可以交代为路痴。为什么我们也在里面转了三个小时呢?”
“那里面的路好复杂,路标里面给的错误信息太多了。这样老大还能像走回家的路一样轻松,真像个外星人啊。”
“不对,那家伙绝对是外星人。”
“可是,源佐君他们现在去哪里了呢?”
“说的也是。”
咕~~咕~~
“···叶,饿了。”
“啊,这么晚了吗?”
“先去吃晚饭吧,然后再讨论。”
“三叶月,你脸上的表情在说你没兴趣跟踪要一走了之喔。”
“啊啦,叶君真细心呢。放心吧,晚餐我会请客的。”
“小姐,走吧。”
“······嗯。”
视角强制性转换:甲廉迦耶
有没有人想过,在幻彩斑斓的夜空下,仅仅是一个铁块,也能让人沉醉其中。摩天轮的魅力就在于此。虽然全部是人造的,可是坐上去的人的心情却无法捏造。每一刻都能尽情欣赏跟前一瞬不同的风景,心里就会平静下来。
可是,现在,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咚咚咚咚咚’的心跳声在只容得下一把雨伞的距离里回响。偷偷地看着身边的人。优美又长的睫毛跟几近美少女的肌肤,修长的四肢随意的摆放。有时候很轻浮,有时候很像个笨蛋,行为不检点,而且经常非常差劲。可是,就是没办法不在意。尤其是·····
“彬、彬源佐。”
“什么?”
他依旧还是一副随意的口气,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跟谁说话这个样子,差劲。
“你···跟天道是什么关系?”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个,可是脑袋里一直都萦绕着天道的“身为月月的妻子”那句话。‘月月’大概是跟天道之间独有的称呼吧。每次想到这里总是容易心灰意冷。如果他真的是天道的婚约者的话,我让彬源佐跟我来这里就等于是在介入别人的感情吧。我认真的问彬源佐,
“你要老实的回答。”
“诶?一定吗?”
“一定!!这个···很重要。”
不知不觉音量提高了,他露出被吓到的表情。我也被自己吓到了,尽管我尽量隐瞒。语调里还是有点哭腔,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我真的···害怕知道。害怕他用那种随意的语调说出,‘风是我的未婚妻’。因为他借给我雨伞的那一天,也是这种语气。
摩天轮缓慢的上升,我屏息等待。
“没什么关系啊。”
进入耳朵的是,依旧随随便便到极点,似乎觉得这件事微不足道到还不如路边的乱扔的饮料瓶。
“严格说来是青梅竹马。”
“······”
或许是听到的话太出乎意料,我不禁说不出话来。
“等一下,可是她说过‘妻子’什么的···”
“啊,那个啊。以前是有婚约啦,现在虽然名义上还有用,可是很明显不会有效了吧。”
“诶?为什么?”
“如果你是天道家的当主,你会同意自己的女儿跟什么都没有的一介学生结婚吗?”
“是、是这样啊。”
表面我还是没有变化,可是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差点直接瘫软在座椅上。失效了的婚约吗?是这样啊。不可思议的刚才还是心情灰暗,现在心底却涌现出难以置信的活力。
摩天轮缓缓地攀升到最高点,身边的人‘啊’了一声。突然转过头来,拉住我的手。一把把我拉到他那边,离他的胸膛只有靠近一点就能听见心跳的距离。一刹那,我感到无法呼吸。
“彬源佐,你干什么啊?”
“甲廉,你看。”
“嗯?啊————”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到的景色令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远处原本看不到的小湖水面上。天上的星点坠入起伏的湖面像是丝丝相连,缤纷的光彩化作千风般流动,分不清是水色还是星空。视野收近一点,乐园四周在晚上换上了浴衣的人们闲游纳凉,表明着早已不留痕迹的夏日最后的吐息。同一片星空下,有着这么多的美景,每刻都不同。
“好美······”
“对吧,这里的风景,美不胜收。”
摩天轮的移动还是很迟缓,可是,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听着他的话。时间仿佛也会偶尔停下脚步,流动的缓慢起来。心跳的声音又占据了座舱。怎么办?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彬源佐·····”
“什么?”
他回过轻浮的微笑,即使在常识上这也许会被形容成迷人。我抱着心脏快要跳出来的心情,我的脸可能已经像向心仪对象告白前的女孩一样红透了吧。
“你听着,这种话本小姐只会说一次。是你一生的荣耀,记好了喔。”
“虽然可能会忘记不过姑且听你说啦。”
“本小姐、那个,就是······谢谢你,能陪我来······这里······”
“喔?是吗?”
呜,好想死······
“唔······那么我要个奖品好了。”
“诶?”
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放在我的头上了,轻轻的抚摸。
“冷静冷静,祝愿甲廉可以停止紧张。”
“?”
“放松下来吧。今天你很僵硬不是吗。”
“什么啊?把我当成小孩子吗?”
“所以说奖品啊这是。”
说着他嘴角呈现出笑容靠近我。
“什么嘛!突然说这种话。”
“因为甲廉你是个好家伙,又很可爱。”
“!!!!”
突然心里好像有无数的小鹿在乱撞,胸口一阵热。怎、怎、怎么办啊?什么嘛,为什么他的态度一下子那么温柔啊?好像有抑制不住的情绪在心里翻腾出来。心脏咚咚咚咚咚地跳个不停。脑袋里一片空白。
‘咻’——————
“那个啊,彬源佐,虽然我一直说你是愚民,但是那个,并不是指,本小姐,那个讨厌你,是因为本、本小姐,那个其实我是。我想说的是我喜······”
‘嗙’——————
“······欢你······”
“嗯?甲廉你说什么?”
是谁在这个时候放烟火啦?!!这算什么?本小姐拼上性命的觉悟为什么就是不能顺顺利利的呢?究竟是谁啦。
“甲廉刚才你想说了什么啊?”
“噫————大笨蛋!!!”
“喂,等一下。”
过了一会,差不多快降到底部的时候。
算了啦,既然有机会,就好好欣赏烟花好了,心情也平复了下来。旁边的人却喋喋不休。
“最后还是被打到,为什么啊?”
“······什么嘛,本小姐又不是故意的。”
“真的很疼诶。”
“······对、对不起嘛。”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当、当时就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
“甲廉,走咯。”
“啊。”
摩天轮已经到站了。我跟他走出座舱,心情跟进去的时候截然不同。
有没有人想过,交织着霓虹华灯的晚风里,一堆钢铁反而最让人愿意驻足凝视。摩天轮的魅力就在于此。即使只有迟缓的移动,只有上下起伏而已。可是心里会凝聚成无法言喻的幸福感。还有···跟身边的人一起···这样吧。
视角强制性转换:彬源佐
刚刚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
甲廉的脸比熟透的苹果还要红,不知道为何眼睛显得有些湿润,好像很不安慌张地措辞。
“那个啊,彬源佐,虽然我一直说你是愚民,但是那个,并不是指,本小姐,那个讨厌你,是因为本、本小姐,那个其实我是。我想说的是我喜······”
以背后的夜空为背景,甲廉端正的脸庞第一次深刻地进入脑海里。又细又长的眉毛,好强的眼神,一头滑溜又柔顺的中等长度黑发。小巧的鼻子和如花瓣般的嘴唇·····
甲廉她,有这么可爱吗?好像发烧似的我觉得甲廉突然变得好可爱。比平时任何时刻都要美丽动人。奇怪了,她吞吞吐吐的说话,让我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这种微妙的感觉是什么呢?
“噫————大笨蛋。”
“明白了。”
大概就是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的战栗感吧!!!脸上现在多了一份比枫叶更艳红的手掌印。
跟甲廉从座舱里出来,真是感慨万千。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啊。
“彬源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啊!”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办。刚才在摩天轮上确认过位置,所以很好找。啊,有了有了。
“不要走这么快啊。岛子,呜呜,听我解释啦。”
“解释?我只是个小肚鸡肠像恶鬼一样满脸皱纹一身肥肉的蠢女人不是吗?”
“不是啦,那个不是我说的啊。”
“不是你说的?你把我当成笨蛋吗?”
“我也不知道,该说是不可抗力因素还是神秘的自然因素,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之,相信我吧,岛子,那些话不是我说的啦。”
“相信你,啊,完全相信。等你找到比我漂亮一百倍的女生的时候要那个女生来相信你吧。”
“岛子啊~~~呜呜,我明明没有花心啊。”
“那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错啰!”
“啊,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你这个家伙真的很没用诶,哼,交往这么久连一次像样的告白都···”
<岛子,我爱你。>
“你、你在说什么啊!!!大庭广众的,这么多人在看诶。”
“诶?我没······”
<那些都不是主要因素,我们吵架一样有很多人在看啊。最关键的是我对你的心意。>
“你···你都胡说什么啊?!!”
<俗话说,争吵正是热恋中证明,我对你的爱还不够明显。我已经注意到了,我的想法。>
“我、我知道啦,小声一点,大家全都在看。”
<我把这些话一直藏在心里,嫁给我吧,岛子。>
“善之助,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诶,我什么都没······”
“真的吗?”
“啊,呜,真的。岛子,嫁给我吧,我会给你幸福的!”
“呜,我好幸福······”
“恭喜恭喜。”
“要一直在一起喔”
“加油啊,年轻人。”
“干得好,想不到年轻人里还有这样的好男儿。”
看着收到行人祝福幸福的落泪了的情侣,我也觉得很高兴。
“嗯,我帮了个大忙呢。怎么样?甲廉。”
甲廉似乎现在也很开心,忍不住笑语气活泼地说,
“差劲透了。”
“小瞳,谢谢你特地来结账。”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这笔帐一定会分解以后好好地渗入以后的薪金分布里。是吧,叶君?”
“喂,你想对别人辛辛苦苦赚的薪金干什么啊?”
“我想想啊,除了扣除就是减少吧。”
“那不就是只有减少吗?”
“叶君,这么气急败坏是不是汲取的钙质不够呢?”
“三叶月拜托你别说下去,当着这家伙说的话我的伙食就会变成全牛奶宴了。”
“叶···营养不良?”
“小姐,虽然很感激你,但是请不要用那么担心我的眼神看着我。我没那么严重,而且再看下去我明天的早餐就只有钙片了。”
“看来钙片不够呢。”
“对啊,像叶君这样出于成长期的男生当然不能吃那种东西了,该吃什么好呢?”
““啊,我想到了。””
小恶魔女仆和黑心护卫长的微笑,令阿步的早餐变成了鸡蛋壳。
甲廉坐上了私家车,我还在弗力多罗乐园里闲逛。
虽然甲廉红着脸说要送我回家,我却没跟她去。临走的时候还大发脾气,再怎么热心帮助朋友也不要太过头嘛,而且今天基本都是她在花钱,我也是有麻烦人家不太好的这种想法的时候的。
然而,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天色早黑的现在,已经到了分秒必争的晚饭时间。按风的话就是这是不能亵渎的神圣光阴,不用它来享受美食的话会受到天罚。虽然她一天四餐——啊,不要在意多了一餐,已经少算了。——都一样的分秒必争但是应该是有道理的吧。
那么,为什么这个不该回家也应该进餐厅的时候,还有那么多游手好闲的人围在周围啊?
“简直是大美女,跟老大长的好像。”
“这个小姐,就是白天那个吧。”
“没错没错,当时身边应该还跟着别人。光顾着看她,身边的人是男是女都不记得了。”
“啊,真好啊。要不要去搭讪啊?”
“笨蛋,那么轻率不会被接受的啦。”
“呀啊,好像源佐大人!!!”
“小阳,要回家了啦~~~~”
“不行,小姐亲一个~~”
“那是犯罪行为噢,而且不要用那种大叔口气说话!”
“麻衣子,一下下就好啦!”
“一下下也不行。”
“拍到了!!!”
“Perfect!!!这样就能出一个特辑了,把相机给我。”
“给,唉······可是主编,不经过本人同意是没办法登在杂志上的吧?”
(一惊!)“说、说什么傻话,那种事当然是早就做好了的。这是常识吧,要征得他人的同意才能拍照。”
“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主编想要拍了以后自我满足作纪念呢。”
(大惊!!)“哈哈哈,真是笨蛋啊。怎么可能有那种事。”
“哈哈哈哈,确实呢。”
尽是些不知道在干嘛的陌生人,尤其是视线很奇怪。算了,反正我有目标也不用管他们。我步入一家西餐厅,对准其中一个熟到不行的背影举起拳头。
“喝!”
“躲!”
切······阿步躲开了。
“源佐,你干什么啊?”
“阿步,你不是不来的吗?”
“······因为,没事可做······”
这个人,绝对不只一个在这里。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兴趣。
“对了你为什么一个人啊?”
“三叶月跟瞳把小姐接回了家,学姐有别的事,九轩似乎是看见了很漂亮的女孩出去了哇啊,我什么都没说。”
很好,这样名单就收集齐了,阿步习惯对我实话实说还真是方便。现在再捂嘴也没有用啦。
“那么······诶?”
“等一下,你以为这样就能岔开刚才你袭击我的事了吗?”
“不是啦,你看那边。”
“······诶。”
坐在阿步正后方,不远的位置,乍看之下不知是该说像个美少女还是根本就是个美少女的在原光抱着一团东西。
“哟,光你原来来了的啊。”
“光你不是跟阿步一起的吗?”
一抬头,目光相接。
(吞口水。)
我和阿步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果然阿步也发现了么。今天光身上流动着一丝丝的寒意。但瞬即又烟消云散。光眯着眼睛微微地笑道,
“真是巧遇呢,前辈们。”
“是呢,对吧阿步。”
“······啊,对啊”
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也难怪,阿步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性格的光嘛。不过,为什么现在的光是腹黑的一面。
“难得出来,我请喝的吧。”
“哦,阿步,一生难得大方一回啊。”
“还真敢说,哪次请客不是我出钱你倒是说说看啊?”
“嗯,光我坐下可以吧。”
“可以啊。”
“不要尽是跳过对自己不利的话题!”
阿步仿佛无奈的转头去拿饮料。因为跟光向来都不需要客气,所以我直接坐在她旁边。正好贴上她带来的大袋子。看起来还蛮重的,都有些什么啊。光一个人来游乐园已经够不寻常的了,居然还要带着行李吗?
“啊,前辈,这个碍到你了吧,我放过去一点。”
光善解人意地拿开了袋子,在那一瞬间,我偷偷确认了里面的物品。
一眼瞟过,大概是,能修改路标的喷漆,**,很像甲廉衣服上的纽扣的追踪发射器,还有发了一半的烟火。
“光······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嗯?”
突然,魄力十足的修罗气场充斥了整个空间,比甲廉的气势更过分的是这个人身上全都是黑暗能量!!!光侧着脑袋,露出比恶魔还坏上一百倍的天使般的笑容。
“我没有听清楚喔。”
“我什么都没问······”
如果继续问下去,我有种买了保险再回来才比较值的感觉。今天的光真的很不对劲,该怎么说呢,跟饿了很久的俄罗斯灰熊或者两餐没吃好的风有的一拼吧。
“对了,前辈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啊,是、是来玩的。”
“一个人吗?”
“······”
为什么呢?我有种如果回答‘跟甲廉一起来的’会永远也不回了家的预感。
“前~辈~”
从光身上传来了好像能撕裂肌肤的惊人杀意。
“是!我是跟甲廉一起来的。”
我不由自主就老实回答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为什么我没有听说呢?”
“那个嘛,因为······”
根本就没有想到你会想来啊。
“前辈,我觉得这样有些冷淡呢。”
“是,不好意思。我下次好好改正。”
为什么我必须这么干脆地道歉呢?可是光现在真的好可怕啊!!只不过是没有邀请她就这么生气吗?昨天还是在好好聊天,今天居然会用盯着猎物决不让你活着走出去的猎人眼神来看我。女生果然都是善变的动物——摘自阿步语录。
“那就好呢,毕竟前辈可是我的前辈啊,师傅临走前也有嘱咐要好好照顾我吧?”
“嗯嗯嗯。”(点头点头。)
先不说死老头有没有说过,即使说过我也不会听。可是我觉得从爱护生命这个角度来讨论,我还是点头比较好。
“很好。”
光似乎很满意我的答案,之前满溢出来杀气也渐渐消散了。嘴里还在嘟哝着,
“那我今天就没有白白辛苦了,前辈真是的。”
“诶?光你刚才说了······”
“什么?”(微笑。)
“!!!”
骗子,大骗子。不是消失了么,为什么瞬间的杀气暴增啊?
“没有事的话,我先回家了。响肯定很担心我了吧。”
“······您走好。”
“再见,前辈。”
“······再见。”
居然比陪甲廉逛一天还要累,光这家伙,自从知道她是女生以后就完全曝露本性了,恐怖的要死。
迦耶回到了家里,平时并不习惯晚归的她今天确实让家里的仆人担心了好一阵子。女仆长看到迦耶的表情,才放下心了。一边帮沐浴后的迦耶梳头发,一边和蔼的说,
“小姐,您今天的心情不错呢。”
“诶?有吗?嗯,可能吧。”
“经历了什么好事吗?”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听说小姐今天是跟同年级的男生出去的呢,难道是······”
“理、理树,你在说什么啊?”
“小姐真是可爱,脸都红了呢。”
“理树!!”
“只是玩笑哟,小姐。”
“真是的,居然这样拿我开玩笑。”
“那么,究竟怎么样呢?今天。”
迦耶低下头,脸颊微热的回忆起今天的一切。
“那个啊,应该······”
“光已经走了吗?”
“嗯,而且不明不白的在生气。”
“生气?那个温和的光吗?不可能吧,虽然今天是有点怪怪的。”
是非常的怪啦,蠢货。不过光生气的理由莫名其妙的,我也弄不清楚。
“对了源佐,你今天怎么样?”
“嗯,玩的还蛮开心的。”
“······”
阿步突然不说话了,用把我当成白痴的眼神盯着我瞧。而且还好像在思考什么。
“慎重起见,我先问一下。你觉得你今天是在做什么?”
“嗯···陪甲廉在游乐园里闲逛。”
“······果然,你还不明白啊。”
“什么?”
阿步说的话完全没有逻辑可循,我没有做什么别的事嘛。
“源佐,你知道在地球上一般一对男女去游乐园这种地方被称为什么吗?”
“什么啊?”
“约会喔。”
“Date?出门会被称作日期的吗?”
“是约会啦约会。”
“噢~原来如此,嗯嗯,这是意外的盲点啊。原来地球上是这么称呼的啊。”
那么不清楚这个地球常识的我究竟是······还是不要深究比较好。
“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什么都没明白,你知道今天是在干什么了吗?”
经阿步说起,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跟甲廉在一起的时间,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那就————”
“应该————”
““算是约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