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办什么事?”
墨尘依着门瘫坐在地,这新房里灯光通明,前方是个精美的镂空屏风,那后边便是一张豪华的双人雕花玉床。
而身着婚服的凛星盖着喜帕,恬静地坐在其上。
看到这番光景,墨尘酒意全消,他撑起身子,又理了理衣领,这才缓步走了过去。
“喝尽兴了吗?”
“还好吧。”
墨尘在凛星的身旁坐下,多少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酒味这么大,等会怎么办正事啊!”
凛星嗔怨道。
——正事?到底什么正事呀?难道是洞房?这怎么可以!我是来卧底的,可不是馋她身子的。
“办不了就不办呗!”
墨尘索性在床上躺平了。
“你快点呀!人家在这里都等了好几个时辰了!”
“干嘛?”
“将喜帕挑了!”
“你自己不会取下来嘛!”
“我自己取下来像什么话,不吉利,必须由你来!”
凛星将一个金色的秤杆递了过来。
“还要用秤杆挑啊……”
墨尘不由地支吾一声。
“这叫称心如意!没文化!”
“能娶到二宫主这等佳人我当然称心如意啦!”
墨尘将那秤杆探入凛星的喜帕,略微一撩,她那美艳绝伦的容颜便出现了。
虽然今日稍稍化了妆,然而在这番情景下,凛星就显得更加迷人了。
总之墨尘是看入迷了。
他甚至也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这样痴痴地看着凛星了。
“你看够了没有?”
凛星一把将秤杆又夺了回来,气势汹汹地喝道。
“娘子,我错了,刚刚贪杯了。”
墨尘嬉皮笑脸地说道。
“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事吗?”
“是关于我师妹的事儿么?”
“算是吧,不过也无所谓了。”
凛星走到床前的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无所谓?结婚这等事还能无所谓的?看来她对我的好感度确实不太高呀……
“所以夫人也只是想例行公事?”
“毕竟我衍月宫说一不二的。”
“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墨尘略显不甘心地吐露道。
“喜欢你什么?是喜欢你花心还是玩世不恭?”
“喂!就算看在我那五品素材的份上也该态度好点吧。”
这会墨尘可是大出血了,五品的乌烟龙角啊,真正意义上的‘凤毛麟角’。
“难道不应该嘛!我是你妻子,你的宝物就该分给我的呀。”
凛星颐指气使地回道。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相应的,我的好东西也会与你分享的。”
她有这么弱弱地补充了一句。
“凛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其实,你还没准备好做我妻子吧?”
墨尘直截了当地问道。
“怎么,怎么可能啊,没准备好,我会与你拜堂嘛,还进这洞房?”
凛星咬了咬嘴唇好强地说道。
“那好啊,现在我要你尽妻子的本分。”
墨尘说着猛得坐了起来,他面带狡黠的微笑,一双手也不安分地盘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呀!?”
凛星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我是你夫君诶,今天良辰美景你觉得我应该对你做什么呀?”
“你等等,太快,太快了。”
“什么太快了!事不宜迟,夫人你就从了我吧。”
墨尘不由分说地上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又将脸贴了过去。
“都说不行了!”
“啪!”
凛星挣脱了后对着他的侧脸就是一巴掌。
——第二次了,造孽啊!
“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眼神就看的出来。”
墨尘耸了耸肩,颇有些无奈。
“不是的。我,我还没准备好,可以给我点时间嘛。”
凛星沉下头带着几分娇羞地说道。
“行。”
墨尘从床上搬了一床被子。
“你干嘛?”
“既然你还没准备好,那我今天只能睡地上了呀。今晚我可不能从这个房间出去,丢不起这人。”
“好吧。”
想来也挺奇妙的,作为正派人士,这样的展开似乎就是他期待的。
因为不用与妖女勾连了,他们这般的形婚不但能让他心里好受些,还方便今后的卧底工作。
只是墨尘的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这个小妖女了?这等尤物谁不喜欢呢!虽然她刁蛮任性,还屡次抽我大嘴巴,可是我就是对她讨厌不起来。不单单是因为她漂亮,实在是她身上有种令我无拒绝的气息。仿佛我们从来就是联系在一起的。
所以作为男人,他又为自己感到委屈。
这可是他第一次结婚啊,甭管是真是假,洞房花烛夜睡在地上,媳妇是分毫不敢碰。
悲哀啊,悲哀!
还有比这更痛的嘛。
“哎!”
墨尘墨尘下一刻便释然了。
因为他更接受不了纠结。
他不想陷入两难的境地,他认定只要与凛星保持相敬如宾的状态,即便有一天自己离开衍月宫也不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这样的想法多少有些自以为是的意味,不过在当下却是墨尘的一份慰藉。
“叹什么气呀,我可没让你睡地上啊!”
凛星撅着俏嘴唇也生起了闷气。
——嘿,你还好意思说,刚刚都不让我上手,我看这小妖女就是欠教育,我不如强行将她……
“我知道夫人还在生我的气,况且我们的感情也还没到那程度,所以还是这样的好啊。谁让我在乎你呢,就得照顾你的情感啊。”
墨尘将被褥铺在了地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为了凸显自己的一份洒脱,他将双臂垫在后脑,若无其事地看着雕花的屋梁。
“你真的在乎我?”
“哼,你以为呢!我千辛万苦地从云州来,受尽了道盟的白眼,遭尽了宣州修士的排挤,我容易吗我!还不是以为了媳妇你呀!你又这么不待见我,哎!”
“说的好听,我看你最在乎还是你那师妹吧。”
——没完没了是吧,怎么都能绕到我若雪身上是吧。
“要我解释多少次你才能明白?”
“女人的直觉可是很准的。”
凛星那犀利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随便你怎么想了,反正我们现在最多就算个形婚。”
墨尘顺势就将这个基调给定下了。
“形婚?什么叫形婚呢?”
凛星对于墨尘嘴里的这些新奇的词颇有些兴趣。
“就是只拜堂没有实质进展的婚姻关系咯,就好像我们这样的。还说什么要办正事,害我白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