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挡住舰长的去路，金色眼眸此时泪眼婆娑委屈巴巴的，就像是路边被人丢弃的猫咪——或许它原先有主人，只是被主人丢弃了所以才会委屈。
舰长看着眼前这样的少女，莫名从心底生出怜惜的情绪，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唯一一次是因为路上看见过一对母女，跪坐在路上求两张车票钱让她们得以回家。
其他人不会给钱，因为她们的肢体健全，不像苦难之人。
他会给钱，因为她们近乎绝望的眼神不会骗人。
眼前的少女就给他这样的感觉，令人心生怜悯，但是只希望求得一个人的怜悯。
见舰长出现这样的神情，终焉律者轻轻哼了一声，满意的表情写在脸上，全然没了刚见面时的高贵典雅。
如果舰长有心发现，就会在此时看见琪亚娜的模子，一个活泼雀跃的琪亚娜就在他眼前。
不过他没发现，也无心去想。
“你不会不理我的，对吧？”
“嗯。”舰长不自觉的嗯了一声，反应过来时喉咙里咽了一口口水，这让他显得有些窘迫。
自己不应该因为对方的姿色就产生这种情绪，如果一名指挥官对于姿色甚好的女子极其容易产生欲望，自己率领的部队很容易因为他受到欲望干扰而出事。
这也是为什么逆熵领头人女性带头人占大部分，且身居高位的原因。
舰长决定看向别处，于是他选择了刚刚那家门店，古香古色的楼阁间忽然出现这间突兀的门店，显得很奇异。
“嘿嘿，你在看什么呢？”银白长发刮在舰长侧脸，少女也靠上来只隔着几厘米距离。
“那家店有点奇特，在这么多建筑里面忽然冒出个这个，而且我之前来怎么没注意到？”
“我看看啊，这个地方的确是忽然冒出来的，从几天前。”终焉律者肯定的给出回复。
“你能知道这些？”舰长好奇道。
少女眨眨眼，伸出手在舰长脸上捏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似的小声叫了一声：“啊，我忘了介绍自己。”
……
沉默。
还是沉默。
震耳欲聋的沉默。
“你没问嘛……”少女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的问题。”舰长用手扶额头，很经典的回答，你没问，我也没主动说，就看谁先说出口。
少女正了正根本不存在的衣领，清了清喉咙。
“正如我之所名，琪亚娜·卡斯兰娜，以守护之名，守护我所爱的一切。”
“……琪亚娜？？？”第一句话，舰长就愣在了原地，完全一样的名字，完全像是琪亚娜会说的话。
少女挺身，继续说道：“终焉的王座，终焉律者。”
…………
舰长怀疑的看着她，如果前一秒是在怀疑，现在就是彻底的不信任。
糊弄人总要有个限度，这个少女看似高贵，却显得还是那么幼稚，撒谎都不会。
少女见他一副不信的样子，轻轻挥手，场景迅速变化成型。
天命，某高塔之上。
少女指着一处地方，神秘的金属方块漂浮在蓝色的水晶罩中，只是跟少女眸子里的金色还是略逊一筹。
“呐，你们那天命主教的宝贝，想要吗？”
这不是想不想要的问题，是要了的话奥托那老东西会急到把天命上下翻个遍——这玩意一看就不简单，虽然舰长也很好奇。
“神之键，不要嘛？”少女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不过舰长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他转身，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你真的是终焉？？”
“货真价实。”
能轻而易举的进入天命存放神之键的地方，甚至随意取走，这已经不是一般律者所能达到的程度。
“不过这里的不是全部，真正的在那主教那里，想要的话我可以去看看。”
“姐，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终焉。”
“忽然叫姐是什么啊，我就是终焉，才不骗你，也是琪亚娜。”
舰长当机立断，鞠躬低头认错，“之前对你太大声了，请你放过我。”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将腰弯成了九十度。
终焉律者弯下腰，笑吟吟的。
“知道错了嘛？”
“错了。”
“错哪了？”终焉律者很满意舰长现在的态度。
“……”舰长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老老实实的想躺着睡个好觉，结果一睁眼就出现在苍玄面前自称是自己娘子，现在又遇到终极boss终焉律者。
怎么想都不应该，舰长快emo了。
“哼，我原谅你了。”大概是舰长半天不做声，终焉律者伸出手将他拉起来，与他两面对视。
“害怕我？”
“说句实话，真不怕。”
“不错嘛，我的第一次又给你了。”
“？？？”舰长懵了，彻底懵了。
“什么第一次？”
“人类不怕我的第一次啊，还有我问人类怕不怕我的这个问题的第一次。”终焉律者理所当然的笑了起来。
“等会，那为什么叫又？”
“你猜。”
终焉律者手一划，两人出现在了金黄色的沙滩上，就在舰长睡觉的地方，舰长一眼撇到自己安稳的睡在太阳椅上，说明此时的自己是个灵魂状态？
西琳此时和雪儿抱着一个椰子在吸，时不时看向舰长的地方，舰长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终焉律者颇有兴趣的抬眼看向周围，尤其是琪亚娜她们所在的位置，“家里以后会很热闹呢。”
没来由的感慨让舰长愣了些许，不过他还是点头，“有她们这一群在就热闹。”他知道终焉律者没有恶意，这就够了。
“什么时候带上我？”
“你可是最大的boss，怎么可能。”舰长吐槽了一句。
“或许吧，也许有机会？”终焉律者的声音里有了些落寞。
舰长侧身看去，留着长发的终焉律者，闭上眼睛的样子和琪亚娜几乎一模一样，但是他却怎么也不能把她们放在一起。
“琪亚娜？”
“随时都在。”终焉律者如是回答。
“琪亚娜成为终焉律者，还真有点意思。”
舰长抬起手，捏了一把终焉律者的脸，她也没反抗，只是一直把视线放在他脸上。
“我跟你认识的琪亚娜不一样，她是她，我是我，我有我的经历。”终焉律者出声解释，“你也可以随时叫我琪亚娜，虽然过会我就会把你的记忆清除。”
“怕打boss的时候我下不去手？”舰长开玩笑。
“依我的相貌，你不会出手的吧，把我带回家当老婆给你个漂亮的女儿？”
“喂喂，我不是流氓变态。”
“琪亚娜”笑了起来，舰长同样笑了起来，由心底的看见她真诚的笑。
“如果我站在你的对立面，那你就想办法，把我带回来，好吗？”少女的声音没有命令的意味，只有请求和期待。
“带不回来怎么办，我们俩现在可不熟，等会你还要删我记忆呢。”
“你骗骗我，就当让我开心开心。”少女抱着舰长胳膊撒娇。
舰长也看着她，笑了笑，“我不会骗人。”
少女的脸颊刚刚开始变得绯红，有些感动，舰长就补了一句：“咱俩现在真不熟。”
“坏人。”少女哼哼唧唧的，一声不响靠进舰长怀里，舒服的蹭了蹭，像只猫咪一般任人摆布。
许久后。
“我把你带到神州，是因为你和她们一起去了。”少女出声解释，“她们的想法我都能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也不会阻止，只是我也想跟她们一样。”
“吃醋了？”
“终焉之下的王座，怎么会吃醋，这叫羡慕。”少女不满的抗议。
“哦，差不多意思。”舰长敷衍了一下。
“所以之后你带她们去做了什么，我会时不时也来，只是你的记忆我就拿走了～”
“我能不能拒绝？”
“可以啊，反正你也不会记得你拒绝过。”
……舰长感觉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笑着的。
稍许之后，少女叹了口气，忽的将舰长脸扭过来吻了上去。
舰长睁大眼睛，但是少女的力气实在大的出奇，自己只能够看着面前的少女，绝无仅有的美貌气质。
“那么，我走了？”少女恋恋不舍的松开。
“快走快走，你不是说了还会来。”
舰长擦了擦嘴，自认为干净后才停住。
“略，多情的男人。”
下一刻，点点银光出现，聚拢在少女身上，华丽的服饰重新出现，而她的气质也变得凛然。
“色狼，这身衣服不能弄的。”少女哼了一声，对舰长直勾勾的眼神很满意。
舰长原本想着终焉律者的服饰是怎么设计的，听这话刚想反驳就已经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
月球之上，一名长相神似琪亚娜的小女孩学着某个人说话：“终焉之下的王座，怎么会吃醋，这叫羡慕。”介于少女和萝莉体型的女孩，看上去不过十几岁。
终焉律者扶着额头，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乖女儿，再学我说话我以后把你丢给你爸管管你。”
“略。”女孩金色的眼眸眨呀眨，丝毫不害怕。
神州，神秘的店门内，披着黑紫色纱群的女性挂着星星挂饰走到外面，仰望着天空。
正如她的名字一般，高贵美丽——黑天鹅。
“无法预测的剧本，令人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