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看到异常现象的时候，莉莉丝的第一反应的就是跑。
但是仔细想了一下，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更何况系统好像还在和海水对接，说不定这银色小人还是系统君的同事。
想到这里，莉莉丝放弃了逃跑的念头，默默地悬空着望向逐渐凝结的银色人形。
在凝结得愈发像人的同时，人形身上的银色也逐渐褪去，展露出了一个人类该有的样子。
一个白发棕瞳的大姐姐，身上穿着的衣服闪烁着和她脚下的海水一样的光泽。
“持有创世之物的来者，请恕我突然出现的冒昧，在下源妖。”没有让莉莉丝询问自己，人形上来就自报了家门。
“源妖？源海之妖吗？”莉莉丝一下被她的名字吸引了注意。
这名字听起来就挺不妙的样子……
创世之物说的是系统吗？她难道要抢我系统？
想到这里，莉莉丝的眼神立马警惕了起来，身体也做好了开润的准备。
“是的，大家都这么称呼我。”
源妖看着莉莉丝戒备的样子，轻声笑了笑说道：“请不用担心，来访者。我不会向持有创世之物的人出手。”
“或者说，我没有办法向你出手。创世之物会保护它的主人，如果不是你刚刚碰到了源质，我甚至没有办法找到你的位置。”
“换言之，你可以对普通人出手。”并没有放下戒心的莉莉丝刺探了一句。
“是的，我会和蒙骗那些不了解源质之海的天才，让他们和源海签下不平等契约，断送他们的未来。”
“不了解源质之海的天才？”听到对方毫不保留的解释，莉莉丝继续提问道。
“一般能进入源质之海的都是在修炼上极有天赋的人，称他们为天才也不过分。”
或许是看出了莉莉丝什么都不知道，源妖继续说了下去：
“任何要释放「技」的人，第一件事就是沟通源质。而普通人对源质的利用效能在出生的时就已经决定。”
“而进入源质之海，则给了他们一次重新与源质之海签订效能契约的机会。”
“从-128到127，他们可以选择一个数字作为效能数重新签订契约。”
听到这个范围，莉莉丝的表情变得怪怪的，但她没有出声打断对方。
“数字越大，释放消耗的源质越少，威力也越小，体内源质增长越困难，自身源质在使用时更容易操控。”
“数字越小，释放消耗的源质越多，威力也越大，体内源质增长越容易，自身源质在使用时操控更困难。”
“而我的存在，就是干扰他们作出正确的选择。”
“比如说，让一个战士签下极小数字的契约，让他失去持续作战能力。”
“又或者让法师签下极大数字的契约，让他极难成长，只能停留在较低的水平。”
听着听着，莉莉丝发现了一个漏洞。
“那来过源质之海的人不会把这种规律研究出来告诉别人吗？”
源妖摇了摇头说：“在和源质之海沟通之后，这种规律就成为了隐秘，他们无法向不知道的人透露。而强行被告知之后，被告知者会失去自然进入源质之海的机会。”
“那怎么还会有了解源质之海的人进入源质之海呢？”莉莉丝就对方之前“不了解”的描述进行发问。
“因为，有人可以用特殊道具瞒过源海，或者再次来到源海。”
莉莉丝张了张嘴还想问下去，可惜被突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打断了。
【系统对接完成！获得「源海的印记」！】
【源海的印记：你可以随时在-128到127中选择一个数作为效能数，同时可随时指定实际效能的正负。来源：筑世之基-源质】
【当前实际效能：+e^3】
打开系统面板，莉莉丝发现源妖刚才似乎没有蒙骗她。
这随意修改效能数估计是系统的福利，但后面这个自然常数e的三次方是……
“效能数对「技」释放的影响是线性的吗？”
莉莉丝的疑问脱口而出，但突然反应过来异世界的人会不会听不明白什么是线性。
不过源妖没有让莉莉丝失望，“是的，绝大多数是。但也有少数的例外。”
“有的人实际效能可能是效能数的二次或者三次方，这些都是天生决定的……我这样说你可能听不懂，也就是两个或者三个效能数相乘。”
莉莉丝懂，莉莉丝怎么可能不懂。
所以她更能理解这自然常数e的效能数次方的恐怖。
指数爆炸啊这是！
把效能数调到最低是不是就可以一级手搓核弹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莉莉丝把自己的效能数调整到了-e^127。
【错误。堆栈溢出。】
“什么东西！？”看着这条莫名其妙的系统提示，莉莉丝忍不住喊出声来。
“怎么了吗？”站在一旁的源妖一脸疑惑。
“没事没事。”随口敷衍了一句源妖，莉莉丝重新看向系统面板。
好家伙，敢情你效能计算是用递归写的，然后递归太深系统性能不够直接堆栈溢出了是吧！
一脸无奈的莉莉丝地看着系统面板下定了决心。
今天她一定要找出这玩意的可输入范围。
就在沉默中，莉莉丝和源妖相对而立。
一个在重复收听系统的堆栈溢出提示，另一个正歪头看着莉莉丝，不知道在想什么。
数据量不是很大，莉莉丝用对半法很快就把可键入的效能数范围试了出来。
-e^15到e^15。
虽然没能感受-e^127的爆炸输出，但-e^15也已经足够可观了。
心满意足的莉莉丝把目光从系统面板移开，转头望向正无所事事地站着的源妖。
“你们源妖为什么要骗人签下那种契约呢？还有我为什么不用签这样的契约。”
“源质是有限的，合理的给天赋不同的人分配不同的资源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之前说的那两种算是比较少见的极端例子，一般是来者冒犯到了我们，我们才会使用一点手段强制惩罚他们签下的那样的契约。更多的是资源分配方面的考量。”
源妖说到这，看向莉莉丝顿了顿，再说到：“而你的效能数，应该是通过创世之物直接与源海沟通获得的。我们的能力无从干涉，所以一开始我就说了，我无法向你出手。”
听完对方的回答，莉莉丝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对我提出的问题都是有问必答呢？”
“你可以理解为对创世之物所有人的投资。”
“既然如此，能不能再多投资我一点……”
看着莉莉丝那好像看到了一头长满了毛的羊一样的眼神，源妖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